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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的事,很值得鬧彆扭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要擱到過去,莊思顏也早鬧了起來,可她現在卻不想鬧了。
她發現一個問題,凌天成好像跟過去不太一樣了?
他過去好的時候還行,不好的時候就是一個暴君,黑臉都是常事。
但現在,基本是很難判斷他的心情是好是壞,脾氣沒有以前那麼暴躁了,臉上還時常帶着笑,但你要說他是一個特別溫和的人,那肯定是眼睛有問題。
莊思顏一心想打聽庫銀的事,而且今日確實中秋佳節,一家人在院子裏賞月也是一件美事,便也隨着他去。
難得的,在他們兩人相處的時候,還把凌甜甜給帶上了。
可憐的凌甜甜小朋友,自從認了那三個老師以後,由原先的凌霜閣,搬去了太子宮。
伺候的人自然會盡心盡力,不讓他受一點委屈,可畢竟三是兩三歲的孩子,每日要學習不說,還見不到自己的爹娘,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一看到莊思顏,撲到她的懷裏,淚水就下來了。
莊思顏也被他嚇了一跳,趕緊蹲下去,把兒子抱起來,好言問他:「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見我就哭,是不想看到我嗎?」
凌天成:「……他可能是太想看到你的。」
這句話得到了凌甜甜的認可,點頭如搗蒜。
莊思顏:「太想看到我,不是應該看到我就笑嗎?怎麼會看到我哭呢?來,給母后笑一個。」
凌甜甜兩眼裏還帶着淚呢,但聽到母后大人這麼說,還是勉強擠出來一個笑。
還真是辛酸。
一家三口人,帶着三種不同的心情往軒殿而去。
軒殿裏早就備好了桌椅,上面不但放了月餅,還有一些點心,甚至還放了酒。
莊思顏沒有嗜酒的習慣,但她也真的很久沒喝了,所以看到的時候,兩眼還是亮了一下。
麻溜的把凌甜甜放到旁邊的椅子上,伸手拿過酒壺聞了一下:「喲,桂花釀呢,哪兒來的?」
「宮裏有幾壺這樣的酒 ,不是很正常嗎?怎麼還問是哪裏來的?」凌天成回她。
莊思顏已經拿杯先倒了一杯,再次放到鼻尖聞了一下,眼睛微微閉着,很是陶醉地說:「嗯,好酒,哦你說的有道理,咱們這是皇宮,裏面什麼都有。」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拿不解的眼神看着她,感覺她沒喝到酒就已經先醉了。
不但醉了,還醉的不輕,竟然拿着酒壺向凌甜甜晃晃:「要不要嘗點,很香的。」
凌甜甜十分無辜,不想撫了她的美意,又覺得此事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只得拿眼去看凌天成。
結果凌天成就伸手把酒壺拿了過去,給自己倒一杯說:「他太小,喝不了,我跟你喝吧。」
莊思顏馬上回以笑容:「那好呀,咱們兩個也很久沒喝過酒了,剛好我也有事問你,喝到五分醉的時候再問吧?」
凌天成:「……」
什麼大事,還要喝到五分醉了才能問?
不過今夜月色真是好,銀輝鋪灑一地,把夜晚照的如白晝那般。
空氣里流動着淺淺的香氣,有糕點月餅,也有酒味,還有不遠住的花香味。
清風一吹,似乎真的不喝
酒也把人吹醉了一樣。
凌甜甜一向乖巧,爹娘喝酒說事的時候,他便輕聲吃着桌子上的食物,但是兩隻耳朵卻沒閒着,把他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都聽進去。
然後在聽到一事後,猛地抬起頭,難以控制地問了一句:「母后要再給我生一個妹妹?」
莊思顏:「……」
她剛才這麼說了嗎?
好像沒有,所以順手捋了一把兒子的頭髮,含糊道:「沒有的事,你知道生孩子有多難嗎?疼的要死,我是想讓你爹,就是他給你生一個。」
凌甜甜抬頭去看凌天成。
凌天成的臉比他還要迷茫。
零零碎碎聽她念了半天,爺倆兒竟然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麼。
最後還是莊思顏說:「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是人家說的也對,你畢竟是皇上嗎?光有我一個也不行,而且我又不想再生皇子,咱們只有這一個兒子,也太單薄了點,你乾脆也用你們家的老方法,再多弄幾個孩子出來。」
凌天成把酒杯從她手裏拿走:「什麼老方法?」
莊思顏:「就是納妃呀,你多納幾個,這個不生那個生,那不就多了。我跟你說,今天見那韓夫人,說他們家嫡庶孩子的,竟然十幾個,我都驚呆了……」
凌天成乾脆把酒壺也收起來,遞給旁邊伺候的太監,讓他們換成醒酒湯送過來。
今日宮宴他自然是知道,也知道莊思顏都見了誰,當然說話的內容大致也是清楚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莊思顏竟然會對這事產生興趣?
他還以為她今晚要說的事,還是跟銀庫有關。
自己往這方面一想,也就忍不住問了她一句:「開看銀庫的事你是接受了,不然也不會有閒心去管這些事。」
這句提醒,立馬把莊思顏的心思拉了回來。
確實有一點醉了,但她酒量一向還好,也沒有醉的不醒人事,所以順着他的話問:「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凌天成往後看了一眼。
旁邊伺候的太監宮女就自動退開去,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說話。
只聽他說:「一來,是真的想給你足夠的銀子,省得你天天在外忙活,還要去打理那些生意,也是很累人的;
二來,銀庫最近出了一些問題,你若是有空可以去查查看;」
莊思顏眉頭微皺,抬頭看了凌天成半天,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你還知道些什麼?」
凌天成默了一下,才笑道:「你的事我都知道呀!」
這就很不好了。
莊思顏當下就把手裏裝了醒酒湯的杯子放下,起身道:「凌軒,你這人沒勁了,我不跟你玩了。」
她話沒完,轉身就走。
可一步還跨出去,就被凌天成拉住了:「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我要回去睡覺了。」
大概也只有莊思顏能把皇上罵成王八,雖然只是醉話,但凌天成跟她一樣清楚,這話里絕對是沒有醉意的。
但罵也好,打都沒關係,今晚他卻是不放她走的。
只偏過頭對凌甜甜說:「讓李福帶你去偏殿休息,一會兒讓你的宮人們過來伺候就着,我有話跟你母后說。」
凌甜甜難得見一會莊思顏,都還沒好好跟她說話呢,本來想着一有三口聚在一處,心裏那股歡喜勁都沒升齊全,結果就這樣又斷送了。
他是不願意的,但是看爹娘這情況,估計自己就算撒嬌耍賴,也沒多大戲,只得委委屈屈地起身,去找李福了。
到他一離開,整個他們坐的院落里,就只剩莊思顏和凌天成了。
他伸手一攬,就把莊思顏抱在懷裏,自己往椅子裏一座,便將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然後看着她微醉的臉問:「真的是喝醉了?」
莊思顏不吭聲,把頭別過去,懶得理他。
凌天成就說:「很重要的事,你要是真醉了,就明天再說,要是沒醉,我就現在跟你說,是有關銀庫的。」
莊思顏雖然心裏還是很生氣,可臉卻慢慢轉了過來,而且眼睛精視,說明她剛喝的酒,可能連兩分醉意也沒有,全是裝出來的。
凌天成也不戳破,只道:「今年銀子出去的多,進來的少,西北,北疆都是大量耗銀子的地方。
但我們的進項還沒轉回來,所以你應該去看過了,裏面的銀子真正可用的很少。」
莊思顏沒說話,因為凌天成說的真的。
人進了銀庫,一眼看過去,確實很多銀子,可是基本上每堆上面都有標識,都是要交出去用的。
真正存放的能留下來的,卻是很小的一部分。
可這是國庫呀,整個大盛朝的經濟都得看這裏,這麼點銀子實在是太寒酸了點。
然而,這跟凌天成把鑰匙交給她有什麼聯繫嗎?
她不說話,凌天成卻能從她臉上的表情,還有身體的放鬆程度,猜到她已經緩和下來,且真的用心聽他講話了。
兩人在說正事的時候,一向是有默契的,所以凌天成也不在浪費時間,簡明扼要,把他的問題,還有最近做的事解釋了一遍。
然後才問莊思顏:「所以此事,只有你能辦。」
莊思顏轉頭看他,語氣一點也沒好轉:「所以你就一開始什麼也不說,先把我利用一把?」
凌天成:「我知道你懂的。」
「我不懂。」
真是氣死她了,每次都拿這種方法來套她,真當她沒有脾氣嗎?雖然做偵探是她很熱衷的事,而且接了這個事以後,她又可以像過去一樣出去走動了。
但事情提前說,跟利用完她再解釋,那是兩碼事。
莊思顏自認做事還是很分寸的,如果凌天成提前把事情說給她聽,演戲也好,查案也好,她都能配合的最完美。
可他怎麼就一開始不信任她呢?
這氣她咽不下去。
然而,那位卻已經把漂亮的臉歪到她身上,聲音里跟揉了月光似的地說:「真不是故意這樣的,這事我本來是想找別人去做,可那日隨你出城,看到你……,總之後來想想還是覺得你最合適。
咱們才是一家人,這事又異常機密,交給誰去我都不放心,唯有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
莊思顏發誓,她聽出來了這句話里的馬屁味道,但可悲的是,她一樣很開心,而且有點沾沾自喜。
凌天成信任她呢,凌天成肯定她的能力呢!
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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