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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的性的東西,就只看自己想找的,不是的瞄一眼就放到一邊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像現在一樣,莊思顏翻案宗的手法是熟能生巧,所以翻的也特別快,一卷卷的看過,不是的就從哪兒拿還放回哪兒去。
可這次又跟過去不一樣,她翻着翻着,就發現這些案宗有些不同了。
那些她曾經辦過的案子,不知什麼時候也被人整理過了,而且把辦案過程,經手的人也寫了上去,當然也包括最後的結果。
一樁樁,一件件,很多上面都有莊思顏的名字。
對,就是寫的莊思顏,不是凌天成曾經給她封的第一神探司先生,也不是什麼軍醫,而是後宮皇后莊思顏的本名。
大盛朝的官史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性做官,後宮也從來沒有干涉過朝政。
這些莊思顏都是知道的。
她自從穿越過來,為了生存,就開始在此處找尋各種活下去的路子,自然也對各種制度有所了解。
如果這個朝代不重男輕女,像現代一樣,女子反而更好找到工作,更受人寵愛,她當初就不會女扮男裝,並且也頂着個男裝出去辦案。
說白了,女子在這個朝代,連一點地位也沒有,只是一個附屬品,聽人指示,做一個木偶像的人,就是成功的一生。
凌天成那麼寵着她,已經是獨一份了,他竟然還把她的名字,留在這些史冊上。
從這些案宗的年份,還有新舊程度上就看得出來,是歷年留下來的。
可能凌天成的你們不是一個好皇帝,在他手裏的冤案也很多,一件件辦成的,辦不成的,有疑點沒疑點的都有,但他做對了一件事,就是把這些東西全部保存了下來。
這就可以給後世的人查證的機會。
有疑點的凌天成可以去查,將他的後代也可以去查。
那些經歷過案子的人,就會隨着案宗一起,經過後世人的眼睛。
他們是做什麼的,做的好壞,無論怎麼評說,都是在歷史中留下了自己的腳印。
莊思顏一卷卷的翻,剛開始還是挨着看的,最後就只看自己曾經辦過的案子。
也不知道這案宗是誰寫的,上面不帶任何私情,把每個案子的詳細經過都寫上去。
該她出場的,一筆不落,沒有她出場的,也一笑不添。
太嚴謹,也太真實,把莊思顏看愣了,也看傻了。
覺察出自己臉上微涼時,用手一抹,竟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流淚了。
她忙着用手去擦臉,心裏怪着:「這傢伙,寫了這些東西,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然後又覺得好笑,感動的眼淚沒擦乾,又自顧笑了起來。
多少人,做過多少事,都在歷史的洪流里不見的蹤跡,除了那些大奸大惡的,鮮少留下什麼的。
幾千年的王朝,在後世的史書中,也只概括了幾本書而已,莊思顏何德何能,竟然會有這樣的機會,出現在此處。
如果真能穿回去,她還能現別人吹牛,指着小朋友史書說:「看,就這個皇后,神勇無比,辦案無數,是大盛朝一等一的功臣呢。」
凌天成一散朝,就聽到太監來報,說莊思顏去了辰熙殿。
他原本往那這走的腳就繞了個彎,先去了紫辰殿裏。
剛好也有一些事情與大臣們商議,一些緊急的摺子要批覆,等忙完這些,問了李福,莊思顏還沒從裏面出來,他這才也往那邊走去。
所有的人都被她支到外面了。
凌天成低頭淺笑,怕是真來找那書呢?小丫頭竟然還知道害羞,不讓人跟着。
可轉念一想,她一個人在裏面呆了這麼久,連個遞茶的都沒有,也不知現在什麼情況了,頓時又慌的一批,連給他施禮的人都沒顧得上,直接往裏衝去。
正殿安靜,莊思顏並不在此。
凌天成直接就往西殿而去。
那小丫頭一向跟別人不同,最喜歡看的就是那些枯燥的案宗,而且喜歡安安靜靜一個人看。
才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莊思顏身上獨有的,不是脂粉香,也不是什麼花朵的香氣,而是她自身帶着的,很特別的一種自然香。
跟所有人不同,只要在凌天成的身邊過一下,他就能立即分辯出來。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香味是從什麼時候有,好像小的時候,她身上並沒有這種香味,可後來他在宮裏遇到她,就有了。
熟悉的,欣喜的,能讓凌天成的心跟着平靜和狂。
他沿着書架,嗅着那點香味,慢慢往裏走去。
在一個角落裏,那丫頭竟然又坐到了地上,手裏捧着一卷案宗,周圍地上跟開花似的地還散着一些。
她一邊看,一邊抹眼睛,又是哭又是笑的,有時候看到哪裏還要罵幾句。
凌天成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中間隔着一排書架,就那麼看着她的背影,竟是看呆了。
直到莊思顏自己看了累了,長起身子伸腰,然後把手裏的案宗放下來,又要伸手去拿另一卷,卻一下子沒夠到,反而抹到了一隻男人的手。
她嚇了一跳,抬頭的一剎那,目光就撞進了凌天成的眼睛裏。
「你……你怎麼在這兒?」
先是驚嚇,隨後臉迅速竄紅,像燙熟的蝦子那樣。
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腦袋快速轉了一下,計上心來,先發制人,指着那些案宗問:「這上面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凌天成瞄了一眼地上的案宗,先伸手把人撈起來:「地上多涼,現在才只開春,你這麼坐着,不怕把自己凍壞了嗎?」
莊思顏可有理了:「那誰讓你不在此處鋪上地毯,放上火爐呢,那我來此不就不涼了嗎?」
凌天成很認真地點頭:「嗯,好,以後就這麼做,不過眼下我們太窮了,老百姓還有很多吃不上飯,所以你來的時候 ,可以先把我的錦被拿來,鋪在地上如何?」
莊思顏:「……」
人家都這麼說了,也算是最好的折中辦法,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凌天成轉頭看她臉上的紅退了一些,這才又回她前面的問題:「這些案子有誰參與,上面都會有名字的,你的名字在上面一點也不奇怪,反而你問起來讓我覺得奇怪了。」
他把案宗撿起,按分類重新放回去,然後一手牽着莊思顏往外面走。
莊思顏:「我問有什麼奇怪的?大盛朝從來沒有過女官,後宮也是不能干政的,這些都是有明文規定,你把我的名字留在上面,不怕後世的人說你昏君嗎?讓後宮參與這麼重要的事情?」
凌天成回身看着她笑。
那笑裏帶着十足的寵溺:「是後宮從來沒有出像你這般有才能的人,如果有,她們也不會自甘平庸的。大盛朝的史書里,雖然沒有女官,可歷朝歷代,別說是女官了,連女將軍都有,她們哪一個不是頂着極大的壓力,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竟然把莊思顏說的無言以對了。
對嘛,都說後宮不能干政,可後宮干政的事,歷史上也從不少見。
所以說,那些規定都是死的,是限制老實人的,真正內心有大夢想,有真才能的,那些制度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
兩人回到正殿,李福早叫御膳房備了飯菜過來。
凌天成拉着她過去,就着熱水細細把她的手洗了,然後又拿絲絹擦好。
摸了摸還是有些涼,吩咐李福:「多備一個炭爐過來,這裡冷。」
李福答應着出去,不多時已經把炭爐拿了進來,就放在莊思顏的身邊。
饒是如此,凌天成還是怪她:「不知愛惜自己,這麼冷的天,就坐地上,手都凍的這麼涼,腳和身上也都很冷吧?快點喝些冷湯,一會兒吃了東西,就回去休息一下,把自己捂到被窩裏。」
莊思顏是真的餓了,早在他開口之前,就開始動手。
聽着他說話,順手接了他遞過來的熱湯,還不忘朝他眨眨眼,然後湊到唇邊就喝。
凌天成又一下子搶了過去:「噯,你這坐了半日,怎麼把自己坐傻了,這燙的,你慢慢喝。」
莊思顏又朝他笑。
喝不得湯,順手把一塊肉放進了嘴裏,反正不能等,餓肚子這種事,就怕別人提起來。
本來好好的,看到美食就忍不住動爪的又不是她一個。
一頓飯,風捲殘雲。
吃完以後,凌天成趕着她回去休息,可莊思顏卻沒這意思。
她笑嘻嘻的走到隔間,真的把他的被子一卷,拿起來就往西殿而雲。
凌天成趕緊跟過去:「你些東西一日又看不完,看久了又傷眼,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也不遲。」
他越是催着她走,莊思顏就越覺得,沒準他想趁自己不在,又看小閒書。
她乾脆往地上一坐,豪爽地說:「我剛吃飯,也把爐子拿來了一個,現在又在地上鋪了東西,反正坐在這裏暖和的很,而且我也半點都不累,就多看兩卷了,還挺有意思的。」
說完,又意有所指地說:「那啥,你要是有什麼值得推薦的書,也一併拿過來,給我一起研究研究,好書是要拿出來分享的,私藏可太不像話的。」
凌天成自然聽得出她的弦外之間,無奈一笑,轉身出去。
片刻,果真拿了一本書過來。
莊思顏才只瞟一眼,就差點從地上竄起來,但她是淑子,是堂堂皇后娘娘,怎麼能為了這種書失了身份呢,所以故意坐着不動,只伸出一隻手:「這是什麼,拿來給本宮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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