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沒說話,等着他但是後面的事。筆神閣 bishenge.com
青然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但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就是那種,因為跟她說的太一樣了,每件事都對得上,反而像是提前擺好的,等着我們去查,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莊思顏問:「去看了她兩個孩子沒有?」
青然搖頭:「他們都在何大人的府上,我們除非拿着您的名頭進去,不然見不到。
可要是拿着您的名頭去,估計跟現在查到的結果一樣,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呀!」
這樣,莊思顏已經判斷,這個安婉一定是有問題的。
何大人不說話,還一直護着她,而她的嘴又死活撬不開,這根本不是一般老百姓該有的表現。
莊思顏在屋裏跺步,想着該從何處入手,把這個奇怪的女人敲開,好好看一看。
紀小天卻在此時說:「先生,我去吧,您不是說那小子只有十來歲嗎,那年齡跟我差不多,說不定我們有話說呢。」
莊思顏轉頭看他:「人家十歲,你七歲,你們這個年齡,差三歲,智商都差一大截。再說了,就算是你去,也一樣不能進何府。」
紀小天微微撅着一天喲,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莊思顏看到他的樣子,莫名地想到另一個男孩兒,孫喜。
孫喜的身份複雜,原先在她這裏,也就跟阿四好,後來阿四死在了狼人谷,他便留在了羅和城。
莊思顏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也不知道現在如何?
她想的出神,卻聽到紀小天說:「先生,你就讓我去試試吧,只要讓我師父在外面守着,萬一我們被他們扔出來,看着別把我打死了。」
莊思顏:「……」
這是要幹嗎,豁出命去了。
&鬧,何大人雖然看上去老實,但未必會對你一個孩子客氣,讓你師父想辦法去吧,你着他就行了。」
紀小天還要說什麼,莊思顏又堵了他一回:「你在這裏,就得聽我們的話,不能私自做決定,尤其是行動,如果出了事,我們也沒辦法跟你家人交待,你明白嗎?」
紀小天不說話了,改去纏他師父。
青然比莊思顏好說話多了,而且根本就架不住紀小天的嘴,他沒幾句話就把青然弄煩了:「好好好,你去,不過要是被打斷腿,可別怪我沒提前跟你說啊!」
紀小天趕緊拉住他的胳膊:「所以師傅你要暗暗保護我啊,我悄悄溜進去,套套那兩小孩兒的話,你暗暗跟着我,說不定還能發現別的事情呢?」
這事本來就是交給青然去查的,他到現在沒有任何頭緒,現在被紀小天一慫恿,也覺得值得去看看。
於是兩人一商量,就出了門,直往何府而去。
何大人的家離京兆府沒多遠,中間僅隔着一條街。
他白天在京兆府里忙公務,夜裏就回到自己家裏去,衙門裏自然有守衛看着。
此時是白天,他還在外頭忙自己的事。
何府里靜悄悄的,偶爾看到一兩個下人,匆匆從院子裏走過,很快就避到廊沿下的陰影里。
正值盛夏,天氣熱的難受,誰也不願在光天化日之下暴曬。
紀小天化了兩文錢,讓一個叫花子,把何府門口的守衛引開,他自己就溜了進去。
青然都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確實有些鬼才。
本來他也可以把他從牆上送進去的,但是紀小天說不用,他得走正門,光明正大的進去。
然後,就是用這種方法。
他進去以後,也沒有絲毫做賊呀,私入別人家院子的驚慌,反而很鎮定地走在院子裏。
有下人過來問他,他就撒謊:「我是來找你們家寶山少爺的,我是他在外面的玩伴,我們約好了今日一起玩。」
名字都說對了,門房又把人都放了進來,那自然就是沒錯了。
所以下人很好心地給他指了路:「這位少爺,您先去偏廳里等一下,寶山少爺在後院,奴婢這就去叫他。」
紀小天有型有款地點點頭:「好,哦對了,給我倒杯茶來,這天兒太熱了……」
青然在外面聽到了,都想朝這小子的屁股上踹一腳。
丫鬟出來,吩咐了另一個去倒茶,她則往後院走去。
青然就悄悄跟在她身後,也進了何家的後院。
何府只看前院的話,跟普通的官宅沒什麼差別,何大人也沒有鋪張浪費,上上下下都是很簡單的裝飾,正好合上他這個級別的官員宅院。
可是去了後院,竟然是別有洞天的。
光是分開的別院,就有不知多少個,裏面住的什麼人先不說,那彎彎曲曲的路,都差點把青然轉暈了。
他心裏:「娘啊,這特麼比司先生還闊氣,人家一個皇貴妃,後院裏也不過就那幾間房,來幾個客人都要沒地方住了。
而這何大人,整個就是一個後宮,真是夠奢侈的。」
丫鬟應該是經常出入這裏,輕車熟路,很快進了一個叫婉約的小院子。
青然跟進去時,正好看到家婉在院子裏。
他沒見過此人,但是目光只在她身上過了一遍,就被那妖里妖氣的樣子,弄的臉紅脖子粗。
夏天本來就熱,穿的薄些也有情可願,可那何妾室穿了個啥?
說衣不遮體都不為過,上面露肩露背,下面的裙子也撩起來,連腿都看得見。
青然把頭轉到一邊,直覺得血氣上涌,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也不敢再往前去了。
丫鬟已經向她報告,說前廳里有人來找小少爺玩。
家婉聲嬌音喘地問:「哪家的少爺?」
丫鬟答:「他說是紀家的。」
家婉輕輕捻着手裏的帕子,半晌才說:「你帶少爺去吧,在那兒瞅着他們,別讓兩個孩子打架了。」
丫鬟答應一聲,自去找朱寶山。
這名字是青然去打聽家婉的時候,順便打聽來的。
此時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朱寶山被丫鬟帶出來後,也很乖巧&至沒懷疑自己壓根不認識這樣一個夥伴,跟着她就往偏廳里去了。
下面就是飆演技的時候了。
明明完全不認識的兩個小朋友,見了面卻像是親兄弟,朱寶山還問他:「小天,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紀小天眨巴着大眼睛說:「啊,我來你家找你玩,要是帶着隨從,那多不自在,你也讓丫鬟下去吧,我拿了好玩的東西。」
他從衣袋裏掏出一些圓溜溜的石子,還有一些帶着圖畫的書籍。
朱寶山馬上讓何府的丫鬟出去。
只是門一關上,他臉上的笑就收起來了。
畢竟是十來歲的孩子,在個頭上就高出紀小天不少,一把臉板起來,很有大人的架勢。
聲音也一下子變了:「你到底是誰,從哪兒來的,為什麼會認識我?」
紀小天還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寶山,你不會是真忘了我是誰吧?我是你家鄰居啊,就是原來你們住在福順胡同的時候……」
朱寶山冷笑:「胡說,我在福順胡同根本沒有朋友。」
紀小天:「那你人品也太差了吧?在一個地方住那麼久,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朱寶山:「我又不住在那裏。」
紀小天「哦」了一聲。
朱寶山到了此刻,好像才知自己說漏了嘴,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你到底是誰,再不說我讓家丁把你抓起來了。」
紀小天攤着手說:「我就是紀家少像他紀小天啊,你可以讓你家家丁去打聽一下,原來也真的跟寶山哥關係很好,我們常常一起玩,不過你怎麼跟他長的有些不像?」
朱寶山轉身就走。
紀小天卻在他身後不依撓地說:「你不是朱寶山對不對,你是冒頂他的名的,你是誰?」
朱寶山已經在叫家丁了:「來人啊,把這人打出去,本少爺不認識他,他是來敲詐我的。」
家丁聞聲而入。
紀小天原本還笑的臉,卻一下子哭了起來:「寶山哥,你不想跟我玩就算了,我以後不找你就行了,你幹嗎還讓家人打我嘛!嗚嗚嗚……」
家丁看他一眼,再一看朱寶山走時的背影,大概也覺得真是兩個小孩子生氣,也就沒打他,只哄着說:「趕緊走吧,在何府上哭鬧成何體統?」
紀小天混着進來,又混着出去。
一出何家的門,抬手把臉上的淚一抹,跟變臉心的就往拐角處走去。
青然已經在那兒等他了。
紀小天跟邀功似地跑過去問:「怎麼樣師父,我演的好吧?」
青然不想承認:「那小子也在演。」
紀小天點頭:「對呀,但是我演的真,把他的假話套出來了,他卻什麼也不知道。」
青然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行了,知道你小子有兩下了,回去跟先生說吧,這個人還真的有很大問題呢。」
兩人回到偵探社時,莊思顏還沒走,正拿着李伯給的帳冊,想着法兒從上面擠銀子。
開源節流,一樣也不能少。
所有的錢都拿來搞這個學院。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大盛朝的工農業也得發展起來,照這麼下去,連年內仗外仗的打,老百姓沒有生產,真的會餓死的。
正愁眉不殿,聽說青然回來了,就讓他進來。
青然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女人,還有她的孩子都是假的。」
莊思顏愣了一下:「假的?不是人?還是是假人?」
青然:「他們的名字都是真的,但是人是假的,真正的朱家女人和孩子,不知道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