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齊活了,這下總算是弄清楚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莊思慧,莊昌遠的女兒,莊思顏的姐姐,曾經嫁給榮吉的兒子榮光。
後來莊家倒了,榮家也倒了,聞敏悄悄救下了她們兩個,大概是現在有點包不住,所以想把她們送走。
結果在狼人谷遭人追殺。
也舉好是遇到了莊思顏,不然有一個算一個,一個也別想活着。
但莊思顏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榮家那麼多人,聞敏為什麼只救出來這麼兩個女人呢?其中一個還是傻子。
她都還沒問,莊思慧就先開口了:「榮家犯事,男丁被誅,女眷為奴,幸好聞伯伯提前知道,托人把我們兩個悄悄買了出來,哪知道,還是躲不過去……」
聞敏在她說這些的時候,一直低着頭,咬着牙。
莊思顏看了他幾次,在他到底是傷口太疼,還是聽到這些話太疼心之間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弄明白,也沒管他胳膊上的傷。
倒是青風突然善心大發,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塊不條,橫七豎八的把他的傷口纏了纏。
事情問清楚了,人是不可能送回狼人谷被殺了。
但要把她們弄到哪兒去,卻是一個大事。
莊思顏沒法,還得去問聞敏:「你打算把她們送去哪兒?」
聞敏對他沒有信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聲音有些耳熟。
他熟悉的人,要麼是朋友,要麼就是敵人。
朋友都死光,敵人天天盯着他,恨不得他也早點死了,所以那個地方雖然不是什麼大秘密,他也不願意透漏。
莊思顏本來對他也沒好感,這會兒看到他的樣子,真想再踹他兩腳。
目光一橫,繼續威脅:「好,你不說,不說我就把你們扔到下面的狼人谷去。」
二青:「……」
他們司先生還能不能想出點新的創意來,開口扔狼人谷,閉口還是扔狼人谷?難道她就一點沒看出來,那個被嚇的快傻掉的聞大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嗎?
大概兩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最後把莊思顏拽開,由青然去談這件事。
一刻鐘後,青然回來,匯報了兩個消息:
一,她們要去的地方根本就不安全,還有可能是別人布好的陷井,跟狼人谷一樣,人一到那兒,就可能被殺。
所以他私自決定,把這兩個人留下來,帶回到羅和城去。
第二,給聞敏出注意,並且誘他來這裏的人,也是一個朝官。
職階不算高,行事低調,平時與人走的也不近,總的來說,就是不怎麼引注意,卻默默幹壞事的人。
莊思顏默了一會兒才說:「這個人讓溫青去查一查吧,你一塊兒寫信告訴他。」
完了眼睛一瞪問道:「誰讓你自做主張,把人留在羅和城的?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我把這個身糙汗子妝一換,她會認不出來我是誰?」
青然:「……」
憋了半天才說:「要不給她單獨找個宅院,她可是有身孕的,帶個小的但我讓她們去哪兒呢?」
「哈?」莊思顏嘴張的都快能塞個雞蛋了。
半天才緩過來一口氣:「榮家早就出事了,男丁早就死光了,她從哪兒懷的孕?」
青然搖頭,好一會兒才說:「反正她說是榮家的孩子。」
「她說是你就信,青然,你是不是越來越傻了?」
最終還是把她們兩個送回了羅和城,聞敏送回了京城。
但莊思顏給了他一個任務,就是留意那個給他出注意人,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去找大理寺仵作徐寧說。
她總覺得此事有點古怪,有人能上通朝臣,下連劫匪,不但要殺朝廷命官,還能把那些不在職的找出來。
比如說葉元裴。
像葉元裴這號人,像凌天成都不知道他還活着呢,那人到底是從哪兒發現的?
太神通了,她一定得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次他們可能有點打草驚蛇,但對方也未必想到他們是誰?除非莊思顏也在他們的黑名單上。
一想到這個,她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
萬一真在上面呢?他們會不會派比這更多的人,比這更厲害的人來殺自己?
到時候,那個幕後的策劃人會出來嗎?
想是想不通的,一時也沒有在狼人谷久留。
當天晚上就帶着莊思慧他們走了,摸黑越過小鎮,天亮以後,向一個過路老牛買了一輛牛車,然後搖搖晃晃往回走。
到現在青然和青風也不知道,他們此行是怎麼回事。
跟以往不同,出門的時候,莊思顏沒有跟他們說為什麼要出來,出來是做什麼的。
而半路上把她自己的親姐劫了回來,看她那個樣子,好像自己都沒想到。
那她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往這個地方來呢?
說白了,他們有保護莊思顏的職責,也有監視她的作用。
畢竟天下以皇為大,既是她是寵妃,平時青氏兄弟也因為她人品不錯,會為她放點水,但是底線還是要有的。
所以兩兄弟回去以後也很鬱悶,努力回想最近莊思顏有沒有見過什麼事,有沒有去過地方,有沒有聽過什麼事?
可是想了一大圈,除了茶樓,她好像也沒去過哪兒。
平時大多數都是在院子裏,教那些小孩兒認字,再閒着沒事就跟老大夫切磋一下醫術,連人都懶得見。
有時候城裏有些望族,聽說他們有些後台啥的,會巴着腳尖來拜訪,莊思顏都是閉而不見的。
最後只能認定,很可能是在茶樓里聽到了什麼話,所以才會想到狼人谷來的。
然而茶樓里講的故事,都是她自己寫的,根本不可能有狼人谷這一岔。
最後只能停留在,可能某個客人說的,剛好被她聽到了。
他們忙着想莊思顏的時候,莊思顏在忙着安置她姐的事。
她腦子裏沒有誅族的概念,事實上這些大戶人家的女人們,除了非常有心機的,大多數都是老老實實過日子,聽從父母公婆丈夫的安排,自己根本就做不出什麼壞事來。
但一旦家裏出事了,她們一個也跑不掉,都得跟着男人們一起受罪。
別的不說,就是莊思慧跑的時候,還帶着自己那個傻乎乎的姑子,她就覺得其實她並非就是壞人。
但是自己身份特殊,還是莊家的罪人,現在還是不跟說什麼的好。
在羅和城裏單獨買了一個小院,又請了兩個護院的,請了僕人丫鬟,七七八八張羅五六個人,照顧着她們兩個。
她回來的時候,就覺得牙有點疼。
七八個人的開銷,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們一點生產力都沒有,每天張個嘴都是在吃銀子。
而莊思顏茶樓的生意雖好,但她養的人也多啊,想到那麼多張嘴吃飯,她就想重操作舊業。
偵探這一行,危險,一般不做,就是做了,也不一定做得起來。
她算是個中老手,丟了確實可惜。
最重要的是,這事不好做,錢卻很多,屬於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也比較適合她這種人。
只是羅和城裏最大的案子,剛剛才被他們一窩端了,估計這會兒也鬧不出什麼么鵝子。
而狼人谷的事,那是自己見義勇為,最後除了從劫匪那兒可能會撈點錢,是沒人給她再付報酬的。
想來想去,只能去找羅勇商量。
「羅大人,你現在是羅和城的知府,手裏有沒有什麼查不清楚的案子需要幫忙的?我跟你說,我專業查案二十年,手裏辦過的案子,絕對是漂漂亮亮,顧管絕對滿。您要有,可以考慮跟我合作,我只收一點點抽成,能餬口就行了。」
羅勇似笑非笑地聽她說完,從眾多的案宗裏面翻出了一卷。
「羅和城裏是沒有,剛剛把凌老三他們清了,我現在就忙着怎麼把他們曾經控制的東西還給老百姓呢。
估計一時半會兒,這裏也沒會再出更大的案子。
而且我也不希望出,司大人不覺得糟心嗎?」
莊思顏苦笑了一下:「是挺糟心的,可吃飯更糟心中,我那一大家子,好幾十張嘴,養不起,養不起啊!」
她嘴上說着,已經開始翻羅勇給她的資料。
一眼掃到重點,眼睛都瞪直了,驚問:「這是真的。」
羅勇點頭:「真的。」
「那這事上報到朝廷了嗎?他們沒安排人下來查嗎?」
羅勇搖頭:「上面天天那麼多事,而且這件事裏,有一個很麻煩的地方,就是不確定是人位的,大家都覺得是見了鬼,而且是在山村里。」
莊思顏用手指輕輕敲着案卷,思索了片刻,才又問道:「這地方離羅和城不近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羅勇一邊翻着他自己手裏的東西,一邊說:「我前幾天出門去看一個朋友,他正好就住在那個村里。」
「什麼樣的朋友?我去那兒能聯繫人了嗎?」莊思顏急着問了一句。
羅勇卻沒等他說完,就先搖了頭:「他大概是太害怕,我沒去的時候,他就搬走了。現在那個村里,除了老弱病殘,能動的都在往外面搬。」
這下莊思顏更愁:「照你這麼說,我就是去了,也沒有罩事吧,我要把事情掰扯明白了,是不是也有可能拿不到錢?」
羅勇馬上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是的。」
這還去查個毛線,還不如去狼人谷呢,最起碼那邊的弄清楚了,到時候葉元裴那個地主,看在他們兩個是朋友,是兄妹的份上,會給她分個好呢?
她把案卷扔回桌子上,起身往外:「走了,沒錢的買賣咱們不做啊。」
羅勇也沒攔着她,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
可莊思顏回去以後,越想此事越不對勁,一個晚上,她頭髮都差點想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