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檢察院出來,安寧從沒覺得這麼暢快過。
真好吶,能狠狠打擊報復給她使絆子的傢伙。
她從不否認她是一個瑕疵必報的小畜生。
這年頭,白蓮花給誰看?
不害人、不損人、不陷人。
這是安寧為人處世的三大原則。
但要是三番兩次的主動害她,那試試看了,她也絕對不會手軟!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點,是她為人處世都根本原則。
心情不錯的安寧,臉上的笑容也沒那麼冷淡了。
律所里接受到安律師笑容的男同志們,已經在微信群里炸開了鍋。
「喂喂,安律師今兒是怎麼了?她竟然沖我笑了!」
「我也沖我笑了!媽啊……是不是要變天兒了?」
「我覺得吧,安律師是喜歡上我了。你看她什麼時候沖男人笑過。一準兒是對我動心了。」
「滾犢子吧——她沖大家都笑了,難不成安律師都喜歡了?」
「你們說,安律師是不是談戀愛了?不是都說嘛,女人談戀愛那臉上都是春心蕩漾。」
「扯淡,安律師眼光那麼高,哪個男人能入了她的法眼?」
「保不齊啊,或許安律師品味獨特呢!反正我就覺得她是真對我動心了。」
「我倒是挺同情安律師未來老公的。畢竟……她性.冷淡啊!」
「對對對,再漂亮的女人,不讓碰那太痛苦。」
「千萬別這麼說。萬一安律師是床下正經烈女,床上瘋狂欲女呢?你又沒跟安律師上過床你怎麼知道啊。」
「我不管,安律師就是對我動心了。不讓碰也沒關係啊,能親親安律師的小嘴兒,我死也願意——」
「哦,那你死一個給我看。」
冷不丁的,靜謐的辦公室里忽然傳來這麼一道聲音。
連埋頭工作的安寧都忍不住抬起腦袋,向鴿子籠外望了望。
張扒皮有自己的辦公室,但他太對得起自己張扒皮的名字了。寬敞的辦公室從來不去,天天就守在公共區域,就是為了防止有人上班摸魚。
只見張扒皮冷笑猙獰的環顧四周一圈,男同志們紛紛底下腦袋。
靠哇……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居然把張扒皮拉進微信群了?那豈不是說,他們每天的聊天張扒皮都看的清清楚楚咯?!
他們可沒少在群里把張扒皮扯出來罵娘啊啊啊——
要死要死要死。
「樓頂,開會!」
撂下這句話,張扒皮獰笑兩聲。
律所全體上下打了個哆嗦。
樓頂開會,聽到這四個字便知道,這是張扒皮打算大開罵戒了。
他最喜歡的就是把人扯到樓頂的天台上做思想教育工作。
去樓頂頻率最高的就是張扒皮的助理律師田小甜,那丫頭最怕的就是這個了,比扣工資還可怕!
田小甜哆哆嗦嗦的關掉網購頁面,下意識的站起身準備去挨罵。
張扒皮眼睛一瞪,「男的上來。女的繼續工作。」
跟男同志那邊哀嚎一片的淒涼氣氛截然不同,女同志這邊氣氛挺輕鬆的。都在好奇張扒皮這是抽了什麼瘋。
本來律所男女比率就極其不平衡,對待女性自然多了不少優待。所以僥倖逃過一劫的女生們也沒怎麼好奇。
田小甜將下巴抵在安寧的辦公桌上,心有餘悸的哼哼,「嚇死我啦,我以為張扒皮發現我上班淘寶了呢!」
「……你再摸魚,張律等會兒也該叫你去樓頂了。」
田小甜狠狠的打了個哆嗦,噌的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沒事兒干也裝出自己很認真且忙碌工作的樣子。
安寧失笑的搖搖頭,將結案的厚厚一疊資料送去了曹大律的辦公室。
「張律又在發脾氣了?」曹有德笑盈盈的問着。
聳聳肩,安寧點了下腦袋。
張扒皮底氣十足,聲音洪亮,隔音效果再好的牆壁都擋不住他的聲音兒。
十指交叉抵着下巴,曹有德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很快要改口叫你安檢察官咯?」
知道這事兒壓根瞞不住人精的曹大律,安寧又點下腦袋,想了想不對,又搖下腦袋,「還不確定。」
沒有板上釘釘,就說明還可能出現變化。
「怎麼可能不確定。」曹有德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充滿了精明,「明顯是有人在背後幫你。你不會真的以為姓付的懷裏揣着一疊裝滿了現金的信封,信封上的名字還都是今年招入的新人,然後出了車禍是湊巧吧?」
本來沒覺得怎樣,但被曹大律這麼一說,安寧感覺不對勁了。
新聞里可沒有報道姓付的懷裏揣着寫着名字裝滿現金的信封!
曹大律能知道這事兒,不奇怪。奇怪的是……
「誰會這麼好心,又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只為了幫我重新爭取一個進入檢察院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