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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會議室,安寧便已經感覺到了一束目光,帶着審視意味的,鎖定在自己的身上。
她轉了轉眼珠,又眨了眨狐狸眼兒。
寬敞的會議室里,人並不少。
可真正需要被關注的人,也就兩個。
一位是老熟人了,華老闆。另一位麼……應該就是打量她的人了。
可這人到底是與九處私交甚密的那人,還是一向跟九處勢不兩立的那位黃老,她就有點吃不准了。
「哼——」
下一秒,就聽到一聲重重的冷哼。
安寧淺淺的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權五爺好大的架子!三請五請,這才姍姍來遲。」
心中一默。
她就明白了。
這位,估計就是黃老了。黃庭長的養父。
全憑九處提拔的那人,斷然是不敢這樣說話的。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位在軍方極有聲望,連華老闆也要禮讓他三分的黃老、黃軍長了。
對於黃老的話,權煜皇連耳朵進都沒進。
就一個態度——
無視之。
權五爺連那隨着走路而掀起的衣角,都訴說着『狂妄』兩個字兒。
他的眼睛裏,是很難容得進旁人的影子的。
黃老,也不例外。
跟在權煜皇的身邊,安寧今兒也算是徹徹底底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狐假虎威的爽快、痛快。
難怪人人都想找個靠山,這有了個大靠山的感覺,那就是不賴。
一直都知道姓權的這王八羔子,權傾朝野。可他到底是個什麼法子的權傾朝野,她還真不是特別的清楚。嗯……也不是不清楚,就是沒有一種實感。
人人都說權五爺他權傾朝野,位高權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可她……也只見過他在九處橫行霸道的樣子。沒成想,在軍方的總部,這男人也是說一不二的。
帥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軍方總部召開最重要會議的會議室,那自然是十分氣派的。
一個會議室,面積足有三個籃球場那麼大。
橢圓形的會議桌,粗略瞧上那麼一眼,是足以容納上百人的寬敞。
規格,可想而知。
華老闆與黃老分別坐在左右手的最前方。
權煜皇摟着她,大步流星的就走到了正中央的上首位置。
最中央的位置,有兩個。一個是正主位,另一個則是側主位。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剛打算;拉開側主位的椅子坐下,誰成想,身旁的男人已經快她一步抽出了正主位的椅子,不由分說的就將她給按在了正主位的椅子上。
姓權的這廝,是生怕她今兒出的風頭不夠是吧!
旁的什麼華老闆跟黃老就先不說了,光是有他權五爺在場的時候,哪兒輪得着其他人坐在正主位?
可已經給人按下了,安寧也懶得再多計較什麼。
一個位置罷了,橫豎她跟權煜皇是一家子,誰坐正主位都是一樣兒的。反正這正主位的位置,肯定得是權家的。這點根本就沒得商量。
安寧本以為誰坐正主位的位置,還會有一番小小的爭執。卻不料,對於九處的人霸佔了正主位的位置,不管是華老闆還是黃老,居然都沒有任何的異議和驚訝。
好像,這正主位,心照不宣的就該九處的人來坐。
權五爺,果然是走哪兒都是霸道的帝王。
「九處的主子,什麼時候換了人,我怎麼一點兒都沒聽說?」
黃老說這話的時候,安寧正伸手把裹在腦袋上的圍巾給扯下來。
聞言,她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怔,隨即滿不在乎的笑着,將圍巾方方正正的疊了起來,交給了站在她身後的陸越川。
陸越川一邊接過她手中遞來的圍巾,一邊逢人三分笑的滿臉笑容。
「黃軍長說的這是哪兒的話?九處的主子,什麼時候換過人?不可能換人的。若是九處的主子換了人,那也就不是九處了。」
黃老眼皮一掀,「那就是你們九處的主子改了性子,知道謙讓這個美德了?」
陸越川笑的越發的客氣起來,「黃軍長可真是喜歡開玩笑。謙讓之類的美德,那跟咱們九處是半毛錢關係都不沾邊兒。」
黃老眉頭一皺,語氣加重,「我在跟權五說話,有你什麼開口的資格。」
陸越川淡淡一笑,微微後退一步,便不再開口了。
權五爺走哪兒,都是一副老皇帝的模樣兒。
『啪嗒——』一聲兒,土豪金的打火機冒出火焰,下一秒,他手指間也已經冒起了火苗兒。
徐徐的吐出一口煙圈兒,權煜皇嘴角一勾,「謙讓,五爺不知道。五爺倒是知道一點。」
黃老明知故問,「哪一點?」
「怕老婆。」
噗——
安寧差點被自個兒的口水給嗆死。
這……
該怎麼說呢?
權五爺太給她長臉兒了!
顯然,黃老也被權五爺難得的『示弱』給驚着了。
他緩了幾秒鐘,這才緩了過來,「娶了老婆的男人,還真是變化夠大的。沒想到那個無法無天,把自己當王法的權五,也有怕了什麼人的這一天。今兒我可也是開了眼兒。」
手指蜷縮敲了敲桌面兒,黃老問的也直接,「我跟你再怎麼在工作上意見不合,可也算是相識一場吧。早些年,你還不是現在這德行的時候,我也算是你半個長官。現在你娶了老婆,居然不告訴我一聲兒。權五,你看不起我?」
對於黃老,權煜皇的態度也很清楚。
尊重。
「現在知道也不遲。」面色冷峻的男人勾了勾嘴角,漆黑的妖眸中有微弱的溫度,「賀禮就免了,你黃軍長還是需要跟我勢不兩立。軍中需要有一個跟我勢不兩立的人。」
而這人,非黃老莫屬。
「若是底下人知道了你給五爺送賀禮,怕是你黃軍長鐵面無私的名聲,就該毀了。」
黃老連連擺手,「權五,你少給我戴這頂高帽子,我受不起。」
什麼名聲不名聲的,他從沒想過這事兒。他要是顧慮着自己的名聲,他也不可能處處跟權五對着幹。
他做事兒,全憑一個道理。
道理在哪邊兒,他便在哪邊兒。
頓了頓,黃老才有些彆扭的說道,「賀禮,你就是開口要,我也不會給。不過……恭喜你結婚了。」
權煜皇拉開性感的唇線,「客氣。」
黃老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她。安寧不閃不躲,面帶笑意的任由黃老打量自個兒。
對方的目光是不懷好意,還是僅僅是好奇,她分得清楚。
半響,黃老皺起眉頭,「這姑娘,看着有點眼熟呀……」
「哦?」一直默不作聲的華老闆有些詫異的輕呼了一聲兒,陷在肉里的眼睛也睜開了不少。
已經知道了黃庭長與黃老關係的安寧,淡淡的一笑,隨口說道,「或許是聽黃庭長提起過我吧。」
「近勛?」黃老猛地一拍腦門,「你就是近勛天天掛在嘴邊兒想要搶過去的安寧?!」
華老闆微微一想,便想通了這其中的蹊蹺,他有些無奈的說道,「黃老,之前不是已經告訴您了麼,權五爺的妻子叫安寧,在高檢院工作。」
「誰能知道權五的老婆,居然會是近勛心心惦記的檢察官!」黃老理直氣壯的吼道,手指點着吞雲吐霧的男人,「就他權五的老婆?哼,就該是個褒姒妲己之流的禍害!」
褒姒妲己之流……
嘖嘖嘖。
安寧忍不住在心中咂舌。
這評價,也忒高了點兒。她也真是受之不起呢!
「我越看越覺得這丫頭長了一副狐狸精的模樣兒。」
尤其是那一雙狐狸眼兒,乍一看直覺得妖冶又勾人。跟會說話兒似得。
可仔細再瞧瞧也就會發現,這雙狐狸眼兒,儘管嫵媚妖嬈,眼神卻很清澈,透着純淨,眼底深處,更有一份倔強的神采。
安寧微笑帶着點苦澀,透着點無奈,卻也已經習慣了旁人對她以貌取人的情況。
她能怎麼辦?長相是爹媽給的,她也不能因為長了一雙狐狸眼兒,就把自個兒的眼睛給戳瞎吧?!
清冷又不是禮貌的一笑,安寧說的客氣,語氣不徐不疾的,可就是透着一股子的反擊——
「黃軍長,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就下這樣不靠譜的定義,怕是不合適。我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兒,我也沒頂着一張狐狸精的臉兒,幹什麼勾引您的事兒不是?只要我沒對您幹什麼狐狸精的事兒,您就不能這樣說我。我啊,就是狐狸精,也不會狐狸精您。您大可不必操這份心。」
黃老眼神一閃,再看向安寧的眼神,居然就透着點欣賞來了。
果然是應了這句『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門』的話。
這丫頭跟權五這傢伙,是一模的一樣。
只是看外表的話,他們夫妻倆,一個邪氣四溢,一個嫵媚妖冶。
但是稍微的深入了解一些就會知道,這夫妻倆根本就不是外表所呈現的那樣。
他跟權五認識的時間不短了,也當了這麼多年的政敵。他太了解權五是個什麼樣兒的男人了。對於權五的老婆麼,他雖然不甚了解。只見了這一面,說了不超過三句話,也瞧不出什麼更深層次的玩意兒。
但就是她剛剛的那番反擊,以及近勛對她的評價。也足夠他大概的知道權五的老婆是個怎樣的女人了。
「殺人窩裏出來的女主子,也是個妖女。」黃老哼唧一聲兒,「跟權五,正好配一對!為禍人間!」
安寧一驚,「呀!黃軍長真不愧是軍長,連這個都知道。沒錯兒,我小名還真叫小妖。」
「噗——咳咳——」
身後,傳來陸師爺壓抑的憋笑聲兒。
論起冷嘲熱諷,誰比的過他們家嫂子?
當初跟嫂子剛結婚的時候,五爺也沒少給嫂子在言語上擠兌來着。
跟他們家嫂子在口舌上一較高下,那黃老……還真是一準兒得輸的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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