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身形舉着狙擊槍,側身弓步,警惕地移向沙發區域。
沙發後方,旖旎突起,就在蒙面身形距離客廳不到十米時,一隻黑色短槍突然浮現空中,槍身尚未全部現出,槍口突出一道金色火舌。
「嗶~!」
金色火舌瞬間吞沒了蒙面身形,在旖旎激起剎那,他只來得及向後側倒了一絲,右側肩膀上綻放出一朵尺許血花,他的身體也被巨大的衝擊力擊得倒飛而出,手中的狙擊槍失去控制,砰然飛脫,倒飛出的身軀和槍支雙雙撞擊在牆壁上,整個艙室劇烈搖晃了幾息。
客廳沙發上霍然現出一個披風面具人,他飛身而上,一腳踩在還在掙扎顫抖的蒙面人,手中的黑色短槍指着蒙面人的腦袋。
「哈哈哈!你想殺李某?好在尚大人來得及時,給了這件隱身披風。」面具人仰頭大笑。
蒙{}. .面人劇烈咳嗽,口部面罩被血染透,他的右肩胛貼近胸腔處露出一個拳頭大的血口,防彈衣也被撕破半邊。踏在傷口上的大腳令他心神劇顫,差一點就此暈厥。
「我不管你是誰,殺我的人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面具人冷笑說着,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嗶~!」
又一聲微鳴震盪在艙室內,但不是面具人手中的短槍所發。一道金芒從大門處劃空而至,透過客廳轉角的玻璃,準確沒入面具人的後腦勺中。
「你……你……」李駭然轉身,看了一眼大門方向。大手無力的垂落。眼眸深處露出無窮懼色。接着整個腦袋轟然炸開,爆成一朵巨大的紅白之花,那具失去頭顱的身軀慢慢癱倒在地。
白影晃動,室門外閃入一名戴着口罩的白衣服務生,他疾步來到無頭身軀前,左手持着M40,右手握着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儀器,將儀器上的針管插入屍體的胸腔里。接着按動了儀器上的按鍵,儀器上發出吱吱清鳴音。
蒙面人捂住肩膀掙紮起身,邊咳嗽邊對着白衣人點頭,密語道:「閣下是誰?」
「別問了,你快離開吧,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尚大人馬上到了。」白衣人一邊瞅着儀器上的液晶面板,一邊密語道。
蒙面人沒有離開,同樣看着那隻儀器的面板,直到白衣人搖頭起身。才顫聲道:「難道不是李?」
白衣人暗嘆一聲,轉身閃向大門。在離開前丟下一句:「確定不是,但應該是李的一具替身,滅了他一具替身也不錯了。」
白衣人聲音未落,人已經旋風般不見。
蒙面人咬咬牙,拾起地上被爆開的黑色面具,又收起他失落的狙擊槍,這才忍着劇痛,搖晃着躍上空調通風口。在他離開後一息,一道紅芒閃動,接着那具無頭屍體上的黑色披風就消失不見了。
……
718號房間裏,氣氛慢慢變得和諧,宮澤尚和華濤邊喝茶,邊輕鬆聊天。宮澤尚老眼精光閃爍,通過數分鐘的交談,霍金斯給他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觀,似乎隨時隨地會答應他的邀請。
在第五場馬賽槍響剎那,華濤加大了電視銀幕的音量,又瞧瞧瞥了一眼老傢伙,在平板上寫了一句話:「尚大人,您猜猜,是一號馬勝,還是五號馬勝?」
「呵呵!如果男爵答應加入雪陽號,老夫賭一號和五號並駕齊驅;如果男爵再猶豫一分鐘,老夫只能猜測一號勝,五號必輸。」宮澤尚大有深意的說道。…
華濤聳聳肩,再沒和老傢伙交流,眼睛一動不動盯着銀幕。
賽道上,一號馬和五號馬並駕齊驅,幾乎同時躍上斜坡,上到三層前甲板,後方跟得最近的三號馬兒已經拉開了五米之多。一號馬上的白裙少婦和五號馬上的蒙面女子均緊趴馬背,駕馭着紅色寶駒勇往直前。
上到露台甲板,兩匹馬兒同時開始變道,只是一號處於有利的位置,而五號需要一個斜身,才能搶得內道。一號馬當然不會放棄如此優勢,繼續發力,搶在五號馬前,保住了第一的位置,也將五號馬死死壓在了身側。白裙少婦還不忘回過頭,給一旁落後尺許的蒙面女子送去一個挑釁的笑容。
「哈哈哈!男爵,一號優勢明顯呀,怎麼樣,點個頭吧?」宮澤尚大笑道。
笑聲剛落,他的耳朵輕輕顫動,頭頂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雖然輕,但在他的耳目中清晰之極。他眉頭急蹙,就在他再次閉目聆聽時,一旁的華濤卻尖聲怪嘯,發出刺耳的顫音。
宮澤尚睜開眼睛,就看見五號馬已經上前三尺,突前了半個身位,再前進幾步,有可能擠上內道。
「嗶~!」
在華濤的怪嘯聲中,宮澤尚還是捉摸到樓上發出的一聲熟悉的鳴響,這聲音他無比熟悉,是狙擊槍發出,而且還是M40獨有的槍聲,聲音方位在九層前方位置。
「不好~!」老傢伙臉色大變,霍然起身,一個晃動就消失在屋內。
華濤回頭望着輕輕晃動的大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三息後,再次將目光落在銀幕上。
五號胭脂馬已經突前大半,更令白裙少婦呲牙的是,五號的半邊馬屁股貼在自己馬兒的馬臉上,令一號馬難受不已,速度也越來越慢,明顯跟不上前邊的速度。
「敢擋道,我弄死你!」雨美人心底一橫,小手中多了一根艷紅的飛針。
她假意用手拍打馬背,在揚手間,飛針脫手而出,直擊前方蒙面女子的脊背。紅芒微微閃動,在絢爛的燈光下幾不可察,瞬間沒入了藍色小衣中。
在飛針入體的時候,雨美人清楚聽見了悶哼聲。
「咯咯!射不死你!千萬別毒發落地,讓後邊的馬兒把你踩爛了!」雨美人心中壞笑。
五號馬背上,藍美人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那根飛針並未突破她的藍色小衣,不過就在她順利併入內道後,腦海突然響起話音:「藍兒姐姐,你注意身後,我保護不了你了,剛才我已經被後邊的傢伙射了一針。」
「你,你是?」藍美人臉色微變。
「別問了,要不是公子安排,你哪裏有這麼好贏?快點完成比賽,我要回到公子身邊療傷。」
「知道了!死婆娘,敢偷襲我艾藍,老娘陰死你!」
藍美人呲呲牙,肩膀微抖,身上那件白色紗衣飄飛而出,只一個晃,恰好包住了後邊一號馬的整張馬臉。
紗衣透明,並未對馬兒的視線造成至命的影響,只是那件紗衣上還散發出一絲淡淡的芬芳,鑽進馬鼻內,令它噴嚏不止。
「這……死馬,你倒是跑呀!」雨美人氣急敗壞,揮舞着小拳頭,對着馬背連連砸落。
馬嘶聲如期響起,一號馬上方吃痛,鼻子痒痒,腦袋瘋狂擺動,三息後,好歹擺脫了那件該死的紗衣的糾纏。然後前方只剩下一個紅色的背影,五號馬早已遠遠拋開了它。也就在此時,後方跟進的馬群蜂擁而至,一匹匹略過它的身旁。…
一號馬完敗,雨美人出師不利,她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鐵拳狠狠砸在了心窩上。
……
宮澤尚推開918虛掩的大門,掃視了一眼凌亂不堪的室內,眼角劇烈跳躍。
他只看了沙發前兩個被一槍爆頭的黑衣人一眼,就徑直來到北側牆角邊。那兒倒着一具無頭男屍,手中還握着一把短槍,這把短槍他熟悉,鑄造特別,比普通手槍要長得多,可以擊發特製穿甲彈,威力並不輸普通的狙擊步槍。它曾經抵在他的脊背上過,親眼看見李拿着它。
槍鏜里裝有特製四發特製彈,有一顆已經擊發,彈殼就在不遠處。地上黑血橫流,在牆角落,還濺落着一灘黑血,宮澤尚鼻息輕輕抖了抖,分佈嗅了一下兩灘血的氣息,再閉目感覺了整個室內一會,最後咬牙起身,疾步走出房間。
900號密室里,宮澤尚對着衣領低哼:「三郎,封閉整個郵輪,任何人未經允許,不得離開!」
「尚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就算輸了賽馬,也沒必要影響我們的聲譽嘛!」衣領中傳來大島三郎十分不滿的聲音。
雪陽號是國際大郵輪,裏面兩千多遊客來自五洲各國,絕大部分都有身份和地位,封閉郵輪就意味着要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這對雪陽號的聲譽將是致命打擊。
「三郎,不是賽馬的問題,李先生被人暗殺了。」宮澤尚冷然道。
「什麼?!」大島三郎駭然驚呼,半天沒有再出聲。
「立刻執行吧,讓所有旅客回到艙室,我們逐一檢查,兇手也受了傷,他是逃不出老夫的手心的。」
「是,立刻封輪!」大島三郎如夢初醒,大聲回答了一句。
十息後,郵輪各處發出一聲聲尖銳的警報聲,所有服務生一一出動,將呆在外邊的旅客請入艙室。與此同時,各房間的廣播裏也一遍遍傳來女子的解釋之音。
第五場賽馬已經全部結束,藍美人隻身着一件藍色小衣,雖然保守,依然傲然非凡,她沒有過多停留,就飛身躍下馬兒,也不管周圍一束束火辣的目光,衝出看熱鬧的人群,一頭鑽進上行的電梯。(未完待續……)
第347章 狙擊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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