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魔殿顫抖不止,只見那一道禁制神雷,宛若撕裂了虛空一般,怒吼着向蕭塵衝去,像是要把它眼前的一切,通通撕裂!
這一幕,不僅那後面的璇璣子驚住了,連那殿外的神闕子,也被這一幕深深驚住了。
「轟隆!」
只聽一聲巨響,那一道禁制神雷打在蕭塵身上,登時整座魔殿劇烈一顫,只見塵土飛揚中,蕭塵已被擊飛了出去,全身血肉模糊,焦黑一片,連鮮血都凝固了,散發出一陣陣刺鼻的濃煙。
過了許久,他身上的濃煙才漸漸消散,四周也終於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整座魔殿,忽然變得針落有聲,剛剛那可怕一幕,到此時還一遍遍浮現在璇璣子的腦海,他此刻,雙腿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自己離那禁制盡頭還有四十丈距離,可眼下的禁制已經如此可怕了,倘若半個月後,他也到了蕭塵那個位置,要承受的禁制神雷豈非更重?
這一刻,他逐漸變得有些膽怯了,但是身後,已是刀山火海,早已沒了退路,現在怎麼辦?還要繼續往前嗎?萬一那小子已經死了,自己即使過去了,除了一具燒焦的屍體,也什麼都拿不到……
就這樣過了許久,璇璣子不敢再繼續往前,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蕭塵,直到蕭塵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
「他沒死!」
璇璣子陡然一驚,被這麼多道禁制神雷打中,已然傷成這樣,竟然還留有一口氣在,這小子當真是意志非常人可比,還是不死之身?
那魔殿外面,神闕子也感到深深一顫,這一刻,就像是遇見了一個可怕的對手一樣,他從未見過意志如此可怕的人。
驀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眼前那小子,可是當年從玄青門葬仙崖跳下去都沒有死的人啊……
忽然,他深深打了個寒顫,師弟當真能夠成功奪得這小子的修為造化嗎?可是眼下,師弟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魔殿裏面,蕭塵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氣息已是十分虛弱,之前他原本離那禁制盡頭還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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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距離,但剛剛被那一道禁制神雷打飛,現在已是在禁制盡頭的面前了,只有一尺不到的距離,只需要他再往前爬一點點,就能出去了。
修煉一途,總要經歷無數重劫難,方證大道,師父能有今日的成就,不知歷經了多少劫難,而自己今日,豈能倒在這一重小小劫難之下……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蕭塵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此時卻是連雙眼都已經睜不開了,只見他撐起雙手,用盡全身力氣使胸膛離開地面,然後努力地向前爬去,然而雙手卻已支撐不住這具沉重的身體,這一尺不到的距離,此時竟似可望不可即的天涯海角一般遙遠。
「噗通!」
一聲沉重之響迴蕩在整座魔殿裏,只見塵埃四散,他最終還是倒了下去,再無任何力氣繼續往前。
而那後面,璇璣子和神闕子一顆心仿佛也終於沉了下去,他死了麼?他最終還是死了嗎?
整座大殿,幽寂無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沒了心跳之聲,也沒了那微弱的呼吸聲。
冰冷,無盡的寒冷。
他的身體,也慢慢開始與這魔殿的冰冷融在一起,這一刻,仿似神魂遊歷在外,是什麼那樣的冰冷?又回到那一天了嗎?天上……又下起冰冷的雨了嗎?
「你認輸吧,再比下去,你會死的……」
「認輸……輸了嗎……不……」
是什麼,那樣的冰冷。
蕭塵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仿佛就像是在一個冰冷的雨夜,無助,彷徨,寒冷,他倒在地上,直到有一個人,緩緩將他抱起,世上只有那一個人,是前世今生,宿命相連。
「師父……」
「師父,她一直都不喜歡我吧。」
「不要胡說,你師父,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塵兒,起來……」
「師父……」
「師父最喜歡的……就是我了……我……不能輸……」
最後一瞬間,蕭塵猛地睜開了眼睛,一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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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驅散了身邊的寒冷,將那四周瀰漫而來的寒冷,欲要吞噬自己的寒冷,通通驅散了。
後面璇璣子和神闕子皆是一驚,他難道……又活過來了嗎?兩人實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世上怎會有如此可怕之人?
「轟隆隆!」
似是再一次牽動了禁制,只見那魔殿上方,忽然又開始凝聚起了一道紫雷,一股恐怖的禁制氣息,瞬間籠罩整座魔殿,這一次的禁制神雷,更比上一次還要厲害可怕,一旦被打中,必然形神俱滅!
就在這一瞬之際,蕭塵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向那外面撲了去,「轟隆」一聲巨響,那一道禁制神雷,終究還是打在了他的身後,將他方才所處的那一片地面,盡數打裂了。
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後面的璇璣子,還有那外面的神闕子,皆感到一窒,二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住了,許久都無法緩過神來,直到看見蕭塵慢慢站起身來,向那魔殿裏面的一個暗角走去,璇璣子才猛然驚醒了過來。
他必須儘快穿過這魔殿的禁制,趁着對方此時傷勢嚴重,他才能成功奪取對方修為造化,一旦等對方恢復過來,他實在沒有任何信心還能奪取這樣一個人的修為造化了。
想到此處,璇璣子再不猶豫,立即御起法寶仙劍,再次嘗試突破這一層層的禁制。
而此時在那前邊,只見蕭塵搖搖晃晃地走進了那暗角處,原來那暗角之處有一扇石門,石門裏面有一條甬道,穿過甬道,則是一間寬敞的石室。
石室里早已落滿灰塵,四個角都結滿了蛛網,瀰漫着一股嗆人的窒息味道,而在東南角下,只見那裏枯坐着一道人影,不過那人早已死去千萬載,連靈魂也早已湮滅,如今只剩下一具骷髏,仍舊坐在那裏。
蕭塵來到這間石室,終於再也沒有力氣了,一下坐了下去,揚起滿地的塵埃,使得這石室里,更加嗆人刺鼻了。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整間石室里安靜無聲,只有一具骷髏,一個全身燒焦的半死之人,這樣對坐着,看上去不免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