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到時我以為是石頭,可是馬上就否決了,因為荒山之上怎麼可能有豆腐塊一樣方整的石頭?那特麼應該是口石棺材才對!
符籙發出的火焰維持不了多久,很快就熄滅了,剎那間我生出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
石棺什麼人的?什麼時候的?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石棺旁又有這麼多死人骨頭?是誰殺死的他們
疑問一個一個蹦出來,我特麼一個也不知道,去他奶奶的!這不是什麼好地方,我先離開這裏吧!
沒有光亮怎麼走啊?我又怕出現什麼怪東西,剛才匆匆一瞥、記得左側不遠有一顆小枯樹,我再發一道天罡烈火符點燃了那棵樹。
附近的坡都過於陡峭、而我的胯骨又疼得厲害,只能到前方平緩處再想辦法上去了。
借着火光我急急的走,但是地面本就不平、再踩着累累白骨怎麼也走不快,勉強走了十幾米我忽然想起了什麼
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南為陽、北為陰;這處簸箕型的窪地的出口剛好對着北方,而南方、東南方以及西南方都是陡坡。
按風水之術來說,所有陽氣都被阻斷了、只有陰氣可以進入;而且三面陡坡不僅能阻斷陽氣進入,還可以阻止陰氣外泄、此處是極陰之地啊!
又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而中央屬土、北方屬水,土克水、此處又是死地。
我心中不禁大驚,這種聚陰斷陽的死地被稱為天煞、為大凶之地,什麼人把這口石棺擺在這?
猛然想起爺爺說過,如果死人葬在天煞之地,日久年深屍體吸收足夠陰氣便會變為殭屍、也稱旱魃。
這口石棺顯然是有人故意擺放在這裏的,難道擺放石棺之人是在養屍嗎?
我越想越怕,只想快快離開此地,可越是着急越走不快。
枯樹的細枝很容易燃燒,初時火光很亮;而火都是向上燃燒的,等上面細枝燒光了下面的粗枝還沒有被充分點燃,火光便逐漸暗了下來。
我的心裏愈發的焦急了,一腳踏出踩斷了一根臂骨,不想下面是個窪坑、右腳立刻陷了下去。
窪坑很小一時間拔不出來,我只得伏下身去用力,猛然間看到前方白骨堆中有一個活物。
那活物是黑色的、身體細長而柔韌,在累累白骨中自如的鑽上鑽下,它的身體似乎覆蓋了一層硬甲、火光閃映下發出淡淡的紅光。
我吃了一驚,定睛看時發現那東西有上百條邊足,特麼、是條大蜈蚣!一條足足有兩米多長的大蜈蚣,誰見過?
那條大蜈蚣從兩根大腿骨鑽出時也發現了我,停下來抬起了頭。
它的頭是紅色的,兩根探須有一尺長,兩隻燈泡大的眼睛直對着我、一對比帝皇蟹還要大的螯鉗竟然發出咔咔的聲響。
奶奶的,這麼大的蜈蚣不會成精了吧?本來已經揪起來的小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怕我一咳嗽都能噴出來。
足足跟我對視了五秒鐘,那條大蜈蚣忽然又動了,而且是奔我來的。
特麼,什麼倒霉事兒都能碰上,老子的命怎麼這樣衰啊?我都開始懷疑王麗芬約我在這兒見面的真實目的了。
那個窪坑裏還有一個漫彎,越是着急我的腳越拔不出來,可那條大蜈蚣卻越來越近了。
奶奶的!你特麼還想喝我的血啊?眼看着大蜈蚣離我只有三四米了,我念動咒語發出天罡烈火符。
那東西畢竟是畜生並不知道躲閃,符籙落到它身上立刻燃起一團火焰,大蜈蚣被燒得翻滾扭動、巨大的身軀居然抽斷了幾根骨棒。
奶奶的,敢打我的主意?這回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
我的得意沒能持續多久,符籙火光熄滅大蜈蚣竟然沒有被燒死,打了兩個滾又向我爬過來、而且速度比之前還快。
將近兩米,大蜈蚣突然昂起頭向我撲來。混蛋!我的腳動不了,只好操起兩根腿骨迎頭砸過去。
咔咔聲中兩根腿骨都砸斷了,好在也把大蜈蚣砸了出去。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傢伙居然什麼事兒都沒有、一扭身又向我爬過來。
我抓起一個頭骨扔過去,倒是砸中了它的頭、但它的硬殼像鑄鐵的一般堅硬,幾乎沒受影響的繼續衝過來。
那時我的腦子都不會思考了,本能告訴我不能讓它靠近、隨手抓起一根骨頭棒砸過去;咔的一聲骨頭又斷了,而大蜈蚣依然揮動螯鉗撲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我左手抓起一根骨頭戳了過去,本想頂開它的、巧的是這一下竟然插進了它的嘴裏。
可是這傢伙太大了我根本推不開它,它用強壯的軀體支撐着前半身向我壓過來;兩隻黑漆漆的眼睛瞪視着我,眼中似乎閃爍着仇恨的光芒。
可能是因為過度的恐懼,這麼關鍵的時刻我的元力竟然使不出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它一點點接近我。
最近的時候它的頭距離我的腦袋不過兩尺半,我甚至能看到它口中的粘液順着骨棒流下來、一股無法形容的難聞氣味令人作嘔。
這個醜陋的傢伙似乎會思考,兩隻大螯鉗夾不到我便去夾骨棒,夾得骨棒咔咔響、直掉渣。
老天爺!難道我特麼這一百多斤今天要餵蜈蚣嗎?我忽然發現它頸部下方的灰白肚皮上下起伏着,心想你的背殼硬、難道腹部的殼也硬嗎?
我的右手還握着那半截斷骨呢,這時使出渾身力氣插了過去。咯的一聲,斷骨竟然被彈了回來,特麼、下面也這麼硬啊?
眼看支撐住大蜈蚣的骨棒被夾斷一少半了,再不行我也得變成白骨了!我低吼一聲再次揮骨插去。
噗的一聲,這次斷骨順着大蜈蚣兩片腹甲的縫隙刺了進去,疼得大蜈蚣狂亂的扭動身軀、一雙大螯鉗向我夾來。
「入你大爺的吧!」元力終於爆發出來,大蜈蚣被我遠遠扔了出去、正砸在那口石棺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元力究竟有多大,這一下把大蜈蚣摔成了泥、沾在石棺上不下來了。
「特麼,老子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心態平靜下來,很容易的把腳拔了出來。
那時火光已經變得跟星光一樣弱了,我得快點離開此地,可是剛跨出三四步忽然聽到咚的一聲。
又是什麼怪東西?聲音好像是從石棺那邊傳過來的,我看了看,大蜈蚣依然沾在上面、沒看到別的東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