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始終沒有開口,到了這會,才沉着臉看向四長老問道:「大人還沒有醒嗎?」
四長老搖頭,面上帶着苦色道:「還是和以往一樣,我也不敢把人叫醒,就怕有什麼不好。」
「可是……當初大人不但讓我們警惕巨人,還說如果遇到應付不過來的巨人,一定要及時喊醒她……」六長老遲疑道。
「再看看情況。」大長老嘆了口氣道:「只希望這次來的兩個人別打什麼壞主意。」
「那根本不可能!」二長老冷笑道:「咱們見過的巨人還少了嗎?又有哪一個在知道我們一族的消息之後沒打壞主意的?」
「是啊。」三長老緊跟着道:「若非如此,我們雪千人到如今怎麼可能只有數萬人?」
「但是那兩個人真的對我很友善!」白樂忍不住道:「我在他們身上感覺不到惡意。」
聞言,六位長老的表情都有些遲疑。畢竟,他們是清楚的,白樂的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白樂又道:「還有他們說是來找故友的,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是大人以前的朋友?」
這個猜測一說出來,幾位長老都愣住了。
「這……」二長老一臉遲疑道:「沒聽大人說過啊。」
「但大人只說來的巨人可能和她有仇,卻沒說所有巨人都和她有仇啊。」白樂忍不住道。
一時間,六位長老都遲疑了。
大長老挑了挑眉道:「那就先找他們談談。」
關關想過雪千族的主事人會來找他們談話,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看着出現在門口的白樂以及六個袖珍老頭,兩人對視一眼都極為意外。
雙方坐定,畫面看着有些古怪,但卻沒有人在意。
三長老率先忍不住問道:「不知二位想要找的故友叫什麼名字?」
關關和樊畟都對視一眼,想到那距離他們很近的靈寶,兩人心下都有了些許猜測。
只是……靈寶多種多樣,他們實在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啊。
想了想,關關索性道:「事實上,我們也是受人所託,並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
聞言,六位長老紛紛面露警惕,連白樂也繃緊了身體。
在他們看來,關關這話根本就是在糊弄人,一看就不實誠。
「不過……」關關來了個轉折道:「委託我的那個人叫奧托,他要找的是他的族人。旁的不確定,但對方肯定有某種能惠及他人的能力。」
這形容……似乎和大人很符合?
六位長老面面相覷之餘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們實在是不敢冒險。
關關也頭疼着呢,眼前這些雪千人很可能和某個靈寶有關聯,因此這會他們是軟不得硬不得,為難得很。
白樂突然站了出來道:「我帶你們去見大人。」
聞言,關關和樊畟都還沒有反應,六位長老就已經跳起來了。「白樂你幹什麼?!」
白樂卻是直直看向關關和樊畟都道:「不怕告訴你們,我們雪千人雖然看着弱小,卻都擁有不死之身,你要是敢做什么小動作……」
他冷笑道:「就等着半輩子都被我們一族追殺吧。」
不死之身?
說實話關關並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不死之身,但她也不認為白樂在說謊。
至少,在一定意義上,他說的應該是真話。
不過他們二人本來就沒打算做什么小動作,因此對於他的威脅也不在意。
聽到白樂這樣說,那六位長老不知為何不說話了。
只是出發的時候,卻是不止他們九個人了。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雪千人,關關連忙轉開眼睛,她雖然沒有密集恐懼症,但這種場景……總歸不是太友好。
看來這些人對他們依舊很防備呢。
只是……既然這麼防備,又為什麼答應帶他們去?
關關心下疑惑極了。
但是等到了地方,她心中的疑惑就消失了。
「這是……」她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雪山。
關關不是沒有見過雪山,但是這種直達天際看不到頂的雪山,卻是頭一回看到。
更別說……她用造化之氣感應了一下,眼前這座雪山分明就是一件靈寶。
她猛地轉頭看白樂,「該不會你口中的大人就在山頂上吧?」
白樂笑眯眯道:「對啊。」
關關定定看了他一會,然後道:「那就出發吧。」
腳踩在雪山上,關關幾乎能感覺到有冰涼的冷意從腳掌傳到身體中,冷冽而乾淨。
她放開感知,眼前這座雪山給人的感覺冰冷中帶着肅穆,但肅穆中卻又帶着溫柔。
非常的奇特,也讓她開始期待起即將見到的靈寶。
同時,關關還發現,這件靈寶的處境仿佛不太好,給人一種內部被耗空的感覺。
但是,偏偏對方卻是一點變成墮靈的跡象也沒有。
怎麼回事?難道他們真的只是巧遇了一個落單在外面的靈寶?
越往山上走,周圍就越冷,關關和樊畟都如今已經是神君,自然不會受到外界氣候影響,但是那些雪千人同樣並不受影響,就有些讓人意外了。
這會的氣溫關關估摸着有零下好幾十度的樣子了,便是再怎麼耐冷的種族,也不該這樣若無其事啊。
為了趕時間,關關和樊畟都都加快了腳步。本以為那些雪千人會跟不上,不想就見他們身上閃過一道道白光,然後,他們的速度就比原來看着快了無數倍。雖然關關二人速施展的話肯定要強過他們,但這般已經非常驚人了。
至少,關關自己還只是半神級別的時候,速度也就這樣。
但是要知道,這些人中哪怕是那六位長老,實力也就宗師級,其他人中有大師級有師級的,
更別說,以他們的身體大小,同樣的力量級別,速度應該是遠遠小於人類的。
一行人到達山頂,關關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上面已經冰封的湖泊,然後是中間沉睡的美麗女人。
那個女人整個都透明如水晶,五官精緻無暇,宛若不是真人,長長的頭髮披散着幾乎鋪滿了整片湖。
這場景,宛若仙境,也不帶絲毫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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