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星際凶獸這種存在是非常反社會的。
它們生來只知道破壞,性情殘暴,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是沒有存在理由的生物。
而在關關看來,星際凶獸的存在就如同是系統中的病毒。
你打算現在就轉世?關關對着阿獸問道。
阿獸點頭,星際凶獸誕生需要很長的時間,到時候樊畟都你幫我將時速調快一千倍。
樊畟都沒有回答,卻是默認答應了。
關關皺眉,這樣風險是不是太大了?就我所知,並不是每一隻星際凶獸都能順利誕生的吧?
對此,阿獸卻是灑脫道:機會難得,這會如果因為這種顧慮畏懼不起而錯過,不也同樣可惜。
關關頓了頓,立刻就認同了她的話。
換做自己,也會冒這樣的風險。
放我出來吧。阿獸淡淡道。
關關點頭,下一刻,一個虛影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及耳的短捲髮,清澈的杏眼,白皮膚小酒窩,加上天生帶笑的嘴唇和娃娃臉,很難有人能夠想到,這個看似恍若二八年華的女孩是黑社會的太子女,生前更是已經三十好幾。
而她,更是主神空間中公認的近戰之王,人送外號——萬戰之獸,簡稱阿獸。
不等關關說些什麼,阿獸的靈魂就投入了黑洞之中。
關關張了張嘴,忍不住嘆了口氣。
樊畟都將黑洞中的時速調整了一下,旁的卻是不敢多做了。他倒是想過設個空間保護阿獸,然而星際凶獸的誕生本就需要大量的宇宙能量,若是設立空間,那阿獸的成長勢必要停止。
因為黑洞太過危險,他們並沒有離得太近。關關看了那黑洞許久,才開口道:「我們走吧。」
回到飛船航艦的匯聚地,就發現出事了。
原來是有人提出趁着這個時候暴動已經過了大半,趕忙去救人,趕得快的話說不得還能救出不少人。
對於這種論調,可不是所有人都認同的。放逐之鄉的人,說部是壞人那有些偏頗了,但要說有多少好人……那也是妄想了。
幾方爭論,難免就動起手來,好在他們還記得近在眼前的悲劇,因此沒有人敢動用神力。
而這個時候,關關和樊畟都對視一眼,卻是悄悄將飛船收起,換了艘航艦。
說實話,他們對救人同樣沒有興趣。這跟良心不良心沒有關係,主要是……在兩人而言,對着這些人沒有認同感啊。
若是在奧爾藍遇上這樣的事,他們必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對關關而言,就這還是看樊畟都的面子呢。
再者,他們現在得找到血魔的祖父,把他給送去。
在血魔的指引下,關關和樊畟都找到了一艘破損有些嚴重的航艦。
令人鬆了一口氣的是,航艦雖然破損嚴重,然而內里卻是一點血腥味都沒有傳出來,顯然裏面的人並沒有受傷。
巴菲一族的肉身非常強橫,在放逐之鄉這樣的地方,是非常佔便宜的。樊畟都小聲道。
怎麼把蛋交給人家?關關有些猶豫道。
樊畟都頓了頓,以後總要打交道的,我們直接上門吧。
可以嗎?關關面露猶豫。
樊畟都道:就說是意外撿到的蛋。
那又怎麼解釋我們會找到這裏?關關頭疼道。
這個簡單。樊畟都道:在高位面中,很多生物在蛋中就會有意識,還能夠和外界交流。我們這麼說,對方也不會多想。
他這樣說了,關關便直接敲門了。
聽到敲門聲,巴爾青猶豫了下才上前問道:「是誰?」他感應到了門外屬於同族的血脈氣息,但是非常微弱,估計是個幼兒。
如此特殊時期,他很擔心是那些星盜的漏網之魚挾持了族中的孩子上門斬草除根。
——在這之前,兒子已經聯繫了他,將情況和自己的打算和他說了一番,讓他趕忙逃命。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及時趕到港口。
聽出對方話里的警惕,關關愣了下,隨後語氣平緩道:「您好,我們沒有惡意。是這樣的,我們撿到了一顆蛋,根據其中意識的指引,我們找到了這裏。」
頓了頓,「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我們進去談嗎?」
儘管她已經儘可能展現和善,然而巴爾青並沒有完信她的話。
可是……血脈氣息卻是做不得假的。
再者,這艘航艦破成這個樣子,也真心沒法防禦什麼。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個老頭子,若是真的因此中了陷阱,也不算什麼,只希望到時候能讓孩子有一條生路。
航艦艙門毫無預兆地打開,看清裏面站的人,關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是一個極為高壯的男人,深紅色的皮膚,面容粗獷,頭髮編成了長長的辮子,但是最令人驚異的,卻是他那六隻手和下身的蛇尾。
這簡直是血魔和送葬師的結合體!關關忍不住驚嘆道。
血魔卻滿意道:巴菲一族的蛇尾是能夠轉換成雙腿的,戰鬥中自如轉換,非常方便。
看了一會,關關就看出巴爾青身上的問題了。
以對方的氣息之強,按說最少是神皇,然而他身上卻絲毫神力波動都沒有……
看到外面站着六個精靈和一個人類——因為氣質關係,他把關關也看做了精靈,巴爾青就鬆了一口氣。
不是那些星盜……
然後,他的目光就死死地粘在了關關手中抱着的蛋上。
之前他只感應到同族的氣息,如今沒了艙門的間隔,他終於發現,這居然是自己的孫子!
等到關關將血魔交給他,巴爾青眼眶都紅了,死死抱着蛋,垂頭帶着哭腔道:「我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在說死去的兒子還是抱在手裏的孫子。
關關他們並沒有和他多說什麼,只是離開前,她到底還是忍不住對血魔問了一句:你確定跟着這人?他的修為……
血魔打斷她的話道:不出意外我應該會在放逐之鄉生活了,祖父雖然失去了修為,但肉身力量還在,保護我足夠了。
再者,你有你的路要走,我們也有我們的路要走。
大家可以共勉,但誰也沒辦法代替誰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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