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思琴問道:「何謂流氓?」
白暉搖了搖頭:「不是好話,晚了,思琴姑娘去休息吧。本君還有些公務要處理。」
「思琴告退。」
思琴離開後,白暉直接回屋睡覺,昨晚上就沒睡好,說是有公務只是一句託詞罷了。
次日,白暉一口氣睡到中午。
到中午的時候,白起從宜陽軍營回來,身後帶着八十名從四衛三等兵與備選兵之中挑出的八十名百將。
清一色的老秦人,都是忠心於大秦的秦軍老軍。
午飯的時候,白暉擺小宴,宴請這八十名秦軍百將,肉管夠,酒每人只有一瓶。
白起、白暉在內室。
「兄長,嫂嫂。今日正好有空,咱們說說家裏的事。」
白起沒等白暉詳細說,就直接說道:「家裏的事情你作主就行了,這兩年家裏你管的挺好,為兄不擅長這些事情。」
「兄長是沒興趣管,也是給嫂嫂一些打發時間的事情。」
聽白暉這麼一說,白起才點點頭:「恩,你說來聽聽。」
「首先,咱家眼下擁有宜陽、伊川、雁門關三處王上給予的封地,不過半數的收益要上交國庫。而後,洛邑、夾邑、安邑這一帶,各城池皆是咱們家說了算……」
白暉說到這裏被白起伸手打斷了:「這件事情你辦的不好,我們兄弟雖然是新貴,但洛邑這裏由不得列國來這裏指手劃腳,所以這件事情你作的對,但不夠。」
「兄長以為應該如何?」
「殺!」
白起簡單一個字,確實是代表着白起對此事的態度。
這麼多年來以來,白起都沒有說過白暉那件事情不對,那怕白暉任性白起也陪着,但今天,白起表露出了自己不同意見。
白暉輕輕的搖了搖鈴,一親衛入內。
「吩咐下去,韓良為庶民,任何人不得給予半點幫助,就讓他在洛邑當一名乞丐,當然了本君還是仁慈了,命人準備一隻好碗以作為他乞討之用。若沒有我王詔令,任何人敢帶他離開洛邑,同罪。」
「諾。」
白暉吩咐之後,白起給白暉倒了一杯酒:「滿飲。」
雖然沒殺,但白起很滿意白暉的變化,仁慈是給弱者的,這個天下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白暉喝光了杯中酒,繼續說道:「兄弟,西域的商事我要管,這事王上給我一成半的利,不過四衛的養兵費用要從這裏,以及洛邑、安邑、夾邑的收入之中扣除。」
白起一仰脖子將杯中酒喝下後說道:「錢財都是小事,你們兄弟深受王上器重,當為王上征戰四方,為大秦開疆擴土。」
「兄長,可否將姐姐接過來。」
「恩。」
白起繼續說家裏的事情:「夾邑是聚寶盆,瓷器產量越來越高,這個收益也會變的巨大無比。安邑、洛邑、雁門關,作為商貿重要聚集點,收益更是巨大。所以宜陽用作屯兵,伊川成為良田區與工匠區。」
「挺好。」
白起其實對於這個是外行,他只是在支持白暉的想法。
「兄長,我想讓嫂嫂管一下伊川的水紡匠區。先習慣一下家中的事務,家裏還有許多事情不是靠一兩個人就可以管得過來的,僅每月賬目的核算就需要十數人計算三日。」
白起沒說話,只看了一眼甘如。甘如立即說道:「願為家中分擔。」
「嫂嫂,其他人也要學習新的賬目計算方式,以及咱們家的管理方式。」
「恩,我會督導她們的。」甘如很清楚,白暉說的是甘氏依媵禮入白府的那些人。
白暉又講家裏有多少錢,多少糧,多布,多少田等一些具體的數字給白起說了一遍,事實上白起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對這些沒興趣。
白暉卻不能不講,至少也要讓甘如聽到並知道家裏有多少錢糧等等。
再說洛邑街頭。
被關押在洛邑天子牢房內的韓良傷勢已經穩定,白暉的親衛來的時候還帶着一名醫官。
韓良給換上最好的藥,而且製作了上等了斷骨夾具。
「這位小哥,真是多謝你了。有一日本君回到趙國,你來趙國找本君必有厚賞。」韓良只當是有人要救自己,心中開心極了。
誰想,白暉的親衛冷冰冰的說道:「給你治傷是怕你死了,天子認為你這樣的人應該給天下人作一個榜樣,從今天下午開始,你只能在洛邑行乞,誰若不尊天子詔令,我王必為天子先鋒。」
「帶走!」
韓良的絲綢衣服當街給撕掉,一身破麻布的衣服強行給換上。
然後一隻青銅缽扔在他面前,上書四個大字,詔命乞討。
韓良,天下第一乞丐。
這話絕對不是胡說的,首先,那個乞丐有護衛?他有!
白暉的親衛調了一隊下等兵秦軍,每四人一組,兩個時辰一輪換,負責盯着韓良。
還有,那個乞丐配有專職醫官?韓良有。
有兩個醫官就在韓良行乞的附近待命,畢竟韓良被打斷了一隻手臂、兩條腿,可以讓他殘了,但絕對不能讓死掉,所以有醫官待命。
天下間有那個乞丐不會挨餓?韓良不會。
在他的傷痊癒之前,每天肯定會有幾隻干餅給他吃的,所以他也餓不死。
韓良成為天子詔令的乞丐,
這事連半個時辰都沒有就傳遍了整個洛邑。
許多人心中明白,這是告訴天下人,誰敢違反洛邑城的規則,韓良就是榜樣。
趙王怒了。
秦王卻是開心的連飲三杯,然後大聲吩咐:「來人,帶路,寡人要去看熱鬧。」
洛邑主街,這裏是洛邑最大的店鋪區,有着來自天下列國的商品交易,這裏也是人最多的地方,無論是洛邑的貴族、平民,還是來自列國的商人,都往來與這條街上。
韓良靠在街角,仰望着天,生死可戀。
若是時間能回到那天,韓良絕對不會為文熹出頭,當時願意為文熹出頭的人有很多,想必當時許多後悔沒有自己快一步給文熹獻媚的貴族此時一定在笑。
笑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同時也慶幸,逃過一劫。
這時,從街的東側趙王來了。
而從街的西側,秦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