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晚霞染紅了整片天空,像是鮮血一樣。沈語西幽幽醒來,方濟北離她遠遠的坐着。
「你醒了,你現在還難受嗎?」
她確實好了許多,只是渾身酸軟無力,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她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心裏傷心絕望,眼淚像決堤了一般,不停的往下流。
「對不起。」方濟北知道她難過,可他除了道歉,什麼都不能做。
「你能帶我回家嗎?」沈語西終於冷靜下來,淡淡地說。
「好。」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牢牢的將她裹住,抱着她下了樓。
許建飛正坐在那兒吃飯,看見他終於下來,十分曖昧地沖他笑:「老弟,你這時間可長了點。我送給你的大禮怎麼樣?是不是特別爽。」
方濟北陰鶩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面無表情地說:「飛哥,這次就算了,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要再做這種事。否則我翻臉了,影響我們兄弟的感情。」
許建飛變了臉色,方濟北卻忽然勾起嘴角笑了:「她身體弱,經不起這麼折騰,差點被我乾沒命了,這種事,出了人命可就不爽了。」
「咳,老弟,我以為你真要跟我翻臉呢,我還不是為你好。女人嘛,在床上多*幾次,就別有一番滋味。你捨不得,哥哥就成全你。」
方濟北沒再搭理他,抬腿走了出去。沈語西窩在他懷裏掉眼淚,方濟北一路上不停地說着對不起。她渾身軟軟地沒有力氣,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是在家裏的臥室,身上換了乾淨的衣服,身上也有了點力氣。
她從床上坐起來,有人推門進來。她以為是方濟北,沒想到卻是一個陌生女孩。
她端着碗進來,看見她醒了,笑着說:「你總算醒了,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先喝點粥。我的手藝不太好,但還是勉強能填飽肚子的,你不要太介意啊。」
沈語西皺眉看着她:「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
「我叫白旭,是副隊叫我來的。他說他一個男的,不方便照顧你。」
「副隊?」沈語西聽得一頭霧水,她是誰?她嘴裏的副隊又是誰?
「就是方濟北呀,他是xx特種大隊的副隊長,你們不是認識嗎?」
「你們是特種部隊?那他怎麼會和許建飛那樣的人在一起?我不太明白。」
「哦,我們隊長說,可以和你透露一點點。副隊是在做臥底,他沒有做壞事。許建飛是個大毒梟,警察調查他許久,都苦於沒有證據,無法將他繩之以法。副隊一年前打入許建飛內部,費了好大的周章,才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副隊吃了很多苦,眼見着許多戰友死在他面前,他卻不能救,身上背負了很大的壓力。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他,今天的事,你不要怪他,他已經很內疚了。」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方濟北讓她相信他。原來是她笨,方濟北怎麼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什麼都不缺,家裏有錢有地位,有什麼理由能讓他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呢?又能有什麼把柄落入壞人手裏?那麼只有這一個原因了,為國家,為信仰。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爭吵,沈語西疑惑地看着白旭。
「哦,副隊和隊長發生了分歧,副隊非要把你送走,說你待在這裏太危險了。可是隊長說,你可能已經被許建飛盯上了,要是忽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對副隊的臥底工作會不利,恐怕會引起懷疑。」
沈語西坐在床上想了一會,掀開被子下了床,她穿上鞋出門。
客廳里坐着方濟北和那位隊長,方濟北正抽着煙,他應該抽了很多煙,一屋子的煙霧繚繞。
方濟北看見她出來,擔憂地站了起來:「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
她點點頭,那位隊長起身:「我叫高奇。」
「你們商量好我的去留了嗎?」她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你明天就走,讓高隊帶你走,回c市找我哥,永遠不要再到這兒來。」方濟北急急地說到。
「方濟北,你不要擅作主張。」高奇沉着臉說。
「所以說,你們沒商量好是不是?」她輕聲地問,然後過了一會她又說:「你們要不要聽聽我的意見?」
「如果我走了,除了我可能會安全,對你們的工作沒有一點益處是嗎?」
「這些不是你要考慮的,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方濟北鄭重其事地說。
「方濟北,你們籌謀了這麼久,才終於有了進展,你們這次到這兒來,是勢在必得吧。可是如果為了一個小小的我,而前功盡棄,你覺得合適嗎?」
「我就說你總惹我生氣,然後把你送走了,或者把你殺死了,總會有合適的理由。」
「可是如果他們不信呢?我想他們這次把我叫去,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萬一他們是在試探你,懷疑你,你這麼冒險把我送走,不是正中他們的招?」
「對於你們的計劃,我不懂,但是如果我走了,可能會破壞掉你們的計劃,那麼我不會走。」沈語西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
「你不明白,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你當作棋子,一顆可以讓我聽話的棋子。」
「你會保護好我的,是不是?我相信你。」
「方濟北,你還不如一個女人通透。為了以防萬一,沈語西必須留下來,我們不能冒險。」高奇說道。
「她有可能會死,你知道嗎?她憑什麼要留下來,參與這麼危險的任務?我不會答應的。」方濟北低聲吼道。
「方濟北,你別忘了你是一個軍人,你現在沒有反對的餘地。就這麼決定了,沈語西,你每天該上班上班,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濟北,你見機行事,在不破壞我們計劃的前提下,好好保護好她。」高奇終於拍板,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方濟北就是再不滿,也只能接受。
高奇和白旭走出沈語西的家,白旭有些疑問,忍了許久終於問出口:「高隊,沈語西不走的話,真有可能會丟命的。」
「那又怎麼樣?我們辛苦了這麼久,犧牲了幾個人,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總不能因為她,放棄我們現在的計劃。」
「可她畢竟是無辜的,看起來副隊好像挺在乎她的。」
「生死有命,她牽扯進來,算她運氣不好吧。」
白旭不再說話,她無法認同高奇這樣的論調,為了抓犯罪分子,卻犧牲無辜的人的生命。
「你是不是覺得我狠?我除了狠還能怎麼樣?我們派出的臥底,幾乎犧牲的差不多了。方濟北絕對不能再出事,就算拿沈語西的命去換又能怎麼樣?顧全大局你懂不懂?說起來,沈語西那丫頭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倒是有氣魄的很。方濟北那個刺頭,只有她能說服了。」他不能再讓自己的兄弟出事了,他讓一個女人攪和進來,其實已經失職了。而且他還動了犧牲這女人生命的念頭,他自知罪孽深重,可沒有辦法,犧牲一個人,可以換來國家和眾多人民大眾的生命和財產,他覺得值得。
高奇眼神有一瞬間飄忽,對沈語西他也是不忍的,只是想要回報,就要付出代價。如果這姑娘將來真是沒了命,就讓他以後下地獄贖罪好了。
方濟北有些氣急,看着沈語西低着頭不說話,更是生氣:「你知不知道許建飛是什麼樣的人?他什麼事不敢幹?殺個人,在他眼裏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你待在這裏有多危險,你想過沒有?」
「最壞的結果不就是死?」沈語西終於抬起頭,雲淡風輕地說了這樣一句。
「你……你就這麼想死?」方濟北無言以對,他沒想到沈語西竟抱有這樣的態度。
「我不是這個意思,做好最壞的打算,心裏才會安穩一點。我也不一定會死,你不要太擔心了。你好好完成任務,你要記得你是一個軍人,怎麼能這麼沉不住氣?我相信你,你難道不相信你自己?」沈語西講出這樣一番話,倒讓方濟北有些震撼。他一直覺得沈語西柔柔弱弱地,膽子小還愛哭,沒想到竟然有這種氣魄。
方濟北嘆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今天很抱歉,讓你受了那樣的罪。」
沈語西低下頭,今天的事,讓她覺得羞恥。她過了一會才說:「不怪你,幸好也沒發生什麼事,你不要太自責了。」
日子照常過,沈語西不知道方濟北要怎麼做臥底工作,她也不問,就像他們說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許建飛也沒有再像那次一樣,請她去做客。只是她發現,她住的樓下,總會有一些陌生的人轉來轉去。每次她下樓,就覺得那些人在盯着她,看她的眼神很怪異。
方濟北來過一次,她跟他說了。他並沒有詫異或者吃驚,而是淡淡地說:「如果沒有盯着你才不正常,他們可能也怕你跑。你放心,這邊有也我們的人。你不用害怕,自然一點,還像往常一樣。他們需要我,所以暫時還不會為難你。」
「好,我知道了。你的工作還需要很久嗎?」沈語西最近心裏擔心的很,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連睡覺都不安穩。要麼是做些紛亂複雜的夢,要麼是半夜睡不着,老實聽到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她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衰弱了。
「快了,可能就這些天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我不能常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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