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大老爺辨識度太高,還是咋回事!
總之一行剛到撞船的運河水道邊,卓爾不群的大老爺就被認出來了,然後運河衙門的某隻官船迅速靠了過來。
「下官運河衙門千總錢運來,賈大人可否幫忙調解那兩艘貨船的糾紛?」
一位肚大腸肥,一身武官官袍生生被穿出員外服摸樣的胖子,不等官船靠岸便費勁跳了過來,急匆匆小跑到大老爺跟前懇求道。
「錢千總認識本官?」
丫的你這名字很有特色啊,跟你丫這一身肥肉真的相得益彰,一眼就能看出是個貪贓枉法的貨色。
大老爺輕輕點頭,語氣平淡反問丫是怎麼認出來的?
「哈哈,賈大人英明神武通州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錢運來臉上肥肉一抖一抖的,笑起來一雙小眼都擠沒了,很有那麼點子喜劇演員的滑稽感,開口就赤落落拍了記馬屁。
「不用給本官灌迷魂湯,說說吧那兩艘船是怎麼回事?」
大老爺擺了擺手,直接步入正題:「不知道堵塞運河水道是犯罪麼?」
「哎呀,賈大人真是官場楷模啊!」
也不知這是不是錢運來的習慣,這廝笑嘻嘻又拍了記馬屁,見大老爺無動於衷這才訕笑開口:「那兩艘船背後的東主都不簡單,根本就沒將錢某這個小小千總放在眼裏啊,總不能用強吧?」
「怎麼就不能用強了?」
大老爺沒好氣反問:「要是運河水道繼續這麼堵下去,有錢大人好受的!」
就這麼一會功夫,兩艘堵在運河水道中央的貨船後面,已經停下了一長竄船隻,不僅有客船和貨船,甚至還有官船以及押送重要物資的戰船!
放眼望去長溜溜一竄,一個個船頭站滿了或看熱鬧,或滿臉不耐的漢子,這要是繼續耽擱下去可是要出亂子的。
「賈大人,下官的面子實在不夠啊!」
錢運來哭喪着臉,一雙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哀求道:「要不,賈大人辛苦一趟,幫忙調解一下那兩艘不肯動身的貨船?」
「你怎麼就認為,本官過去就有用了?」
大老爺笑眯眯開口,一點移動腳步的意思都沒有。
「賈大人行行好幫個忙,下官銘記於心!」
錢運來連連苦笑,無奈道:「現在通州地界,誰還沒聽說過賈大人的名頭啊,其中有一艘船便是從通州碼頭剛剛離開不久,應該會給大人面子的!」
說話間,又是作揖有是懇求,擺足了姿態就差點跪地抱腿哭求了,也虧得這廝拉得下面子,大老爺被弄得哭笑不得順口應下。
「這事本官可以出面處理,不過錢千總可要記得,欠了本官人情啊!」
大老爺既然到了運河水道邊,見到那兩艘撞了的貨船堵塞運河水道,自然有義務也有責任出面處理,不過好處他也不想落下。
別看錢胖子在他跟前一副伏低做小的架勢,作為運河衙門的水道巡查千總,手頭的權力還真不小,以後總有用到這份人情的時候。
錢運來糾結一陣,眼見堵住去路的船隻越來越多,心知繼續耗下去鐵定出事,只得無奈應道:「好吧!」
得了個順手人情,大老爺的心情還算不錯,帶着身邊的心腹小廝上了運河衙門的官船,吩咐剩下的親隨在岸邊等着就好。
只是,隨着官船向那兩艘互撞貨船靠近,大老爺心中突然生出莫名不妙。
不好,眼前兩艘船怕是有問題。
大老爺反手一推,勁力噴吐跟隨而來的心腹長隨根本就沒絲毫反應,直接飛出了船外一頭扎入岸邊不遠的水道中。
「賈大人你這是……」
錢運來目瞪口呆,不明白大老爺這是發什麼瘋,竟然對自家心腹長隨下手。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叫他亡魂大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肥胖的身軀飛竄而起,瞬間躲到手下兵丁身後,哪還有心思理會其它?
只見那兩艘互撞的貨船船頭,原來對罵的船沿突然湧出一隊隊弓手,彎弓搭箭毫不猶豫釋放一波箭雨,將近在咫尺的官船覆蓋。
啊……
好象受了錢運來的感染,官船上的運河衙門官兵齊齊驚叫出聲,被突如其來的箭雨嚇蒙了,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糟。
承平日久,就是京營精銳騎兵的戰鬥力都一般得緊,更別說運河衙門的兵丁了,嚇唬嚇唬過往小行商,敲詐點銀子倒是熟練得很,要他們動手跟人拼命,真就難為他們了。
轟!
眼見官船上的運河衙門官兵連半絲反應都無,便要全部喪命於箭雨之下,大老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這樣的情況出現。
抬腳狠狠落在甲板上,恐怖的力量混合勁力洶湧而出,怕不有數噸左右的運河水道官船前甲板猛然高高翹起,船上的運河衙門官兵如下餃子一般紛紛落水,險之又險避過頭頂密集的箭雨。
大老爺跟着入水,整個身子迅速潛入水中,手腳輕輕舞動猶如游魚貼着運河底部眨眼竄至兩艘大貨船船底。
來而不往非禮也!
大老爺豈是吃虧不還手的性子?
要不是擔心驚世駭俗,大老爺絕對不會介意踏水直面硬剛,真以為抱丹顛峰的內家拳大宗師弱雞啊!
以他此時的身體素質,就是站在那讓偷襲者以箭雨洗澡,都不會有絲毫問題,他還怕對方射了幾輪箭雨後便沒了力氣。
雙腳猛然後蹬,就像踏在平實的地面一樣,大老爺竄到碰撞的兩艘貨船之一船底,體內氣血沸騰勁力澎湃,揮拳朝船底龍骨位置轟去。
砰!
數百料的大貨船,下一刻猛的往上跳了一下,被大老爺的鐵拳直接轟中的部分木屑紛飛龍骨直接被打出一個大窟窿。
運河之水順着巨大足有半米的窟窿洶湧而入,數百料的大貨船猛的向下一沉,竟然竟這麼一邊高一邊底向水底沉去。
沒理會下沉貨船上的偷襲者什麼反應,大老爺雙腳用力一瞪,身形靈動如魚又竄到另一艘貨船底部龍骨位置,又是兇猛霸道的一拳轟出,同樣輕鬆製造了一個巨大破洞,河水倒灌船體傾斜下沉。
說了不少,可這一切發生不過只在眨眼間。
從運河河道看去,剛才還穩穩停在運河水道中央的兩艘貨船,突然猛的一跳然後迅速下沉,不過短短時間便已只見到半個船頭。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兩艘船怎麼突然就沉了呢?
兩艘貨船上的偷襲者也是一臉莫名,眼見貨船下沉不敢停留,好似下餃子般紛紛落水,奮力朝兩旁岸邊游去。
馬的,想走哪那麼容易?
大老爺身如游魚飛竄而至,一雙鐵拳在水中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靠近一位落水偷襲者便是一拳,那廝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猶如炮彈般飛離河面重重砸落在不遠處的岸上昏死過去。
抱丹顛峰大宗師,就是這麼牛比!
數十位偷襲的刺客,就像沙袋一般被大老爺直接轟飛老遠,全部昏迷倒在岸上,如此奇景驚得一干看官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恩?
突然,混沌的水中一陣激流洶湧,兩條矯健如魚的身影游竄而至,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水下黑沉沉沒有絲毫光芒。
竟然還有水鬼!
大老爺翻掌一指點出,離得最近的水鬼哼都沒哼一聲,就被點中身上血道截點瞬間昏死過去。
高大強健的身軀順着水流輕鬆讓過另一位水鬼的突刺,被大老爺突如其來一腳直接揣出河中,步了先前那幫偷襲者的後塵。
嘩啦!
大老爺手中提着一具昏死過去的水鬼,高大強健的身子從運河水面飛躍而起,穩穩落在躺滿昏死偷襲者的岸上,將手上水鬼往地上一扔,朝運河對岸已經急得不成樣子的手下心腹小廝招了招手。
一場籌劃已久,看似萬無一失的刺殺,就這麼輕而易舉失敗不說,就連偷襲刺客也都全部被擒,竟沒有一個能逃走的。
隨着那兩艘故意製造事端的貨船沉沒,這一次的刺殺事件來得快去得更快,還沒叫後面的船隻水手發出警告,這邊大老爺已經將刺客全部抓住。
「大人大人您沒事吧?」
剛開始被大老爺一掌轟飛的心腹小廝一臉急切從船上跳上岸邊,幾個竄步衝過來急聲問道。
「看老爺我像有事的摸樣麼?」
大老爺擺了擺手,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刺客叮囑道:「把他們都給老爺綁好,竟然花費了這麼大精力設計了圈套,想來幕後之人不是易與之輩,老爺我倒是很好奇對方到底是什麼成色!」
一場精心策劃的刺殺,就這麼草草結束,之前被大老爺掀翻官船逃過一命的運河衙門千總錢運來一臉惶惶遊了過來,小心掃視了地上的昏迷刺客一眼,滿臉尷尬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他還以為這次把大老爺無辜牽連進來了,卻是不知這幫傢伙本來就是衝着大老爺來的,他跟手下運河衙門兵丁不過都是遭殃的池魚而已。
大老爺擺了擺手開口道:「別廢話了,先讓運河交通流轉起來,再不讓後面船隻靠岸的話,可要出大亂子的!」
「還有,知會後面的船主一聲,不該說的不要亂說,不然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