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顧不上感謝司鴻初,向g衝過去,嘴裏還喊道:「司鴻先生快跑!」
這個時候,司鴻聖訓已經從車上下來,他的左臂受了傷,用手捂着,跌跌撞撞的向新余巷裏面跑去。
兩個殺手從車上跳下來,提劍向司鴻聖訓追去。
畢竟是自己的叔父,不能這樣死在面前,司鴻初馬上擋住兩個殺手。
然而,只是一個照面,司鴻初被一掌拍在胸口,整個人向後飛起來撞到了牆上。
司鴻初落到地上,掙扎着站起來,張嘴吐出一口血。
這些殺手身手高超,兇狠無比,動作迅猛。他們一聲不吭,好像沒有疼痛感,給人以極強的威懾感。
司鴻聖訓的保鏢還沒來及衝過來,他們已經來到司鴻聖訓面前,揚劍就準備下手。
「我命休矣!」司鴻聖訓自知不是對手,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可兩個殺手的長劍卻落空了,他們的身體莫名其妙的懸了起來,隨後飛起來重重摔在牆上。
這一下摔得很重,他們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身體踉蹌着,幾乎站不穩。兩道黑影閃過來,一人對付一個,只是一轉眼,就格斃了兩個殺手。
司鴻初很快認出了這兩個人,一個是楊俊,另一個沒見過。
「尋明院也不過如此……」楊俊拍了拍手,有點輕蔑的道:「司鴻宇的殺手一路尾隨着,你們竟然沒有覺察到。」
「慚愧……」司鴻聖訓捂着胳膊,鮮血從手指頭縫往外滴:「請問,你們是……」
楊俊呵呵一笑:「我是司鴻宇的心腹!」
「啊?」司鴻聖訓面色蒼白,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你們……可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分分鐘都在變化。」楊俊沒再理會司鴻聖訓,而是來到司鴻初面前,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應該早已猜到我的身份了。」
司鴻初點點頭:「沒錯。」
「正式介紹一下……」楊俊指了指另外那個人,淡淡的道:「這一位是吳錯,我們兩個是司鴻宇的心腹,對司鴻宇的事情大抵都知道。」
司鴻初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那麼這幾個殺手……」
「我們當然認識他們,否則不會準確知道他們的弱點,這麼快的結束戰鬥!」嘿嘿一笑,楊俊又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不過我不會回答你!」
司鴻初微微眯起眼睛:「那麼誰來回答?」
「我們的主子。」
「司鴻宇?」
「當然不是,是真正的主子。」楊俊說到這裏,指了指司鴻聖訓:「在此之前,我建議你先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了,這可是你的家事,我們不方便插手。」
司鴻初點點頭,來到司鴻聖訓面前,淡然道:「你好,伯父,再見,伯父。」
「你……」司鴻聖訓愣住了:「你就跟我說這些?」
「當我知道尋明院存在的時候,就一直很希望有機會見到,畢竟是我的親人。今天見到了,這個心愿了結……」司鴻初聳聳肩膀,反問:「你認為我還有其他什麼該說的話?」
「可是……」司鴻聖訓在來之前,設想過司鴻初可能會有各種態度,卻始終沒料到司鴻初會是這樣一個反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再然後呢?什麼都沒有了?」
「你以為應該有什麼?」司鴻初呵呵一笑,很不在乎的道:「我在東北深山生活十幾年,你們從來沒出現過,現在你們來了,自稱是我的親人,難道我該痛哭流涕,給你們立個生祠?」
「這……」聽到這番話,司鴻聖訓的表情有些難堪:「我知道,在過去你成長的歲月中,我們沒有做些什麼……但我們現在希望彌補!」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沒必要。」司鴻初一攤雙手,一字一頓的道:「你慢慢會發現,我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弱小,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並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那麼我們之間就這樣算了?」司鴻聖訓急急地問:「我費盡千辛萬苦,冒着被殺的危險來到這裏,只是聽你對我發這麼一頓牢騷,然後就得夾着尾巴回到來的地方?」
司鴻初微微一點頭:「歡迎常來做客。」
司鴻聖訓有些急了:「你的態度太讓我失望了。」
司鴻初不再理會司鴻聖訓,而是告訴楊俊:「楊老師,帶我去見你的主子吧,希望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不會讓我太驚訝!」
楊俊笑了笑,帶着司鴻初來到附近一間咖啡屋的包房,一個中年女人已經等在這裏。
她穿着一身黑色連衣裙,單面開叉,露出包裹在性感黑絲里的渾圓大腿。連衣裙上身開領很低,露出一道深邃的,引人遐想。
這個女人應該有三十多歲,但良好的皮膚和身材,卻渾如十幾二十歲的小女生一般。
看到司鴻初進來,她那雙掩蓋在深色眼影下的美眸就始終落在司鴻初身上,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
司鴻初仔細打量着這個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請問你是……」
女人沒說話,仍然打量着司鴻初,塗着咖啡色唇彩的嘴唇微微抿着。
「你這是來相親嗎?」司鴻初撓撓頭:「你這樣看着我,會讓我很緊張的!」
「你臉皮那麼厚,還會緊張?」女人呵呵一笑,說話的聲音頗為低沉,很有磁性:「你和你父親長的一個樣,只是打扮的看起來太犀利了。」
「謝謝誇獎。」
女人微微一挑美麗的眉毛:「你以為我這是在誇你?」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聳聳肩膀,司鴻初面無表情的道:「你知道我是誰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女人的表情依然似笑非笑:「你認為呢?」
「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司鴻初說到這裏,回頭望了一眼楊俊:「司鴻宇的這個心腹,潛伏我在我身邊當導員,就像一顆。我一直很擔心,我那個瘋子叔叔會隨時按動引爆鍵,現在這個引爆鍵竟然落到你手裏了,僅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你來頭不小!」
「很驚訝是嗎?」女人得意的大笑起來:「其實也沒什麼難以置信的,我是一個商人,所以喜歡用商業眼光衡量一切。我很清楚的知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只要我付出超過自身價值的價格,就足以獲得任何一個人的忠誠。」
女人的這番話很簡單,充斥着一股銅臭味,但司鴻初又不得不承認,說得非常有道理。
幾乎所有人都是可以被錢收買的,如果有人看起來不可以被收買,也只是價格高而已。用一句最直白的話來說,只要你肯用錢不斷的砸,早晚能把這個人砸趴下。
也可正是這樣一句話,讓司鴻初突然意識到:「你……不會是血瓏吧?」
司鴻初對血瓏這個人的了解非常模糊,幾乎所有人關於血瓏的信息,都表明這個人習慣用金錢衡量一切。而司鴻初果然猜對了,女人點點頭:「你很聰明。」
「你……要幹什麼?」司鴻初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的更加仔細地打量起血瓏。
之前,司鴻初在夢中見過照月,感覺血瓏好像比照月更成熟一些。照月帶着一股強大的氣場,血瓏則從骨子裏透着一股精明。
這就是血月三妃之一,父親當年的得力助手,一直隱藏在幕後的神秘人物。她如此真切的坐在眼前,讓司鴻初感到幾乎像是做夢。
「我能幹什麼?」一攤雙手,血瓏淡淡的道:「我救了你的命,你知道嗎,就在前天,司鴻宇已經下令楊俊除掉你。」
「是嗎……」司鴻初說到這裏,又看了一眼楊俊,有點心驚:「楊老師,我要謝謝你不殺之恩。」
楊俊淡淡然看着司鴻初,很簡單的說了一句:「你要做好準備,攤牌的時候到了!」
司鴻初沉重的點點頭:「沒錯,攤牌的時候到了。」
有一些細節是司鴻初後來才知道的,楊俊和吳錯都是司鴻宇的親信。吳錯發覺司鴻宇越發暴躁,經常肆意虐殺,就私下跟楊俊商量,是時候另擇明主。
不久前,血瓏突然到來,這個女人過去一直沒出現,卻好像對所有事情瞭若指掌。她直接找到楊俊,開出了非常高的價碼,讓楊俊和吳錯追隨自己。
楊俊和吳錯本來就已經萌生去意,跟血瓏一拍即合,於是轉投血瓏旗下。
就像血瓏說的一樣,司鴻宇突然神經發作,不想再拖下去,讓楊俊出手殺掉司鴻初。而楊俊就裝糊塗,根本不動手,只等血瓏定奪。
「我知道你剛才跟司鴻聖訓說的那些話……」血瓏喝了一口咖啡,接着道:「毫無疑問,你會責怪我們,為什麼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我們全都作壁上觀。你還會很奇怪,現在我們來了,目的又是什麼。」
司鴻初點點頭:「你完全說出了我的想法。」
「那麼我來告訴你,司鴻初……」拖着長音,血瓏緩緩說道:「首先我要告訴你我一直在幹什麼。你父親死了之後,我料到司鴻宇會奪權,於是找個地方躲了起來,安心經營你父親留下的事業。過去十幾年來,你父親的事業被我經營的風生水起,我不止一次想,如果我把這些事業全部侵吞,自己後半生就可以做個地下皇帝呼風喚雨。但是,你父親生前已經把所有事情安排好,我不能做出任何重大決定,因為任何一份重要文件都要由你來簽字。」
司鴻初冷冷一笑:「你今天來不會是為了逼我簽字吧?」
「沒錯。」血瓏坦然承認了:「我救了一命,你用簽字來報答,我們公平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