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林弘揚和尊曉航、艾包子已經喪失反抗能力,渾身傷痕累累,臉腫如豬頭。
張藝磊只顧着求饒道:「對不起,我錯了……你們原諒我們吧,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張彪回身將門反鎖,對張藝磊笑道:「怕了是嗎,怕了就好,給你一個機會,打電話給司鴻初,讓他馬上過來。」
張藝磊傻住了:「啊?」
「不然你就吃苦頭了。」張彪嘿嘿一笑,同時使了個眼色,一個手下立即從腰間抽出一尺來長的殺豬刀。
「聽說黃浦江那邊漂的全是死豬……」張彪拿過刀,架在了張藝磊的脖子上:「趕緊打電話,否則廣廈的河裏也要漂死豬了。」
趁着對方把注意力放在張藝磊身上,林弘揚幾次想要反抗,但腕骨受損,腫得厲害,只要動一下就痛得要命。張彪的手下又死死按着,他根本沒有辦法。
張藝磊越發緊張,手抖得像是癲癇病患者,幾乎連手機都抓不穩。
張彪一個手下抄起酒瓶,就要朝張藝磊的嘴裏戳,張彪急忙抓住他的手:「別急,等他打完電話。」
司鴻初去學生會開會,手機沒帶進會議室,張藝磊連撥十多次都沒接。
張藝磊心中越發驚惶,若是找不到司鴻初,自己幾個人豈不要被當場打死。
張彪的一個長頭髮手下等得不耐煩了,罵道:「艹,你是不是拖延時間呢,隨便撥電話糊弄我們?」
他一把搶過手機,按下重撥鍵,但響起的仍然只是「嘟嘟」聲,根本沒人接。
長頭髮更火了,把手機摔在張藝磊的臉上:「告訴你們,要是司鴻初不敢來救你們,你們就全都到河裏去餵魚吧。」
另一個手下好像在等在着這句話,立即舉起椅子,在寢室里一頓猛砸。
本來就已經很亂的寢室登時更亂了,就像爆炸過一樣,遍地都是各種物品碎片,連艾包子忘在床下的一雙臭襪子都飛了出來。
隔壁的同學被驚動了,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學生走過來,想要看看情況。
但宿舍房門被緊鎖,其他人根本進不去,只能聽到張藝磊不斷傳來痛苦的叫聲。
張藝磊是蒼老師的骨灰粉,只要有時間一定複習蒼老師的作品,有個人搖搖頭道:「就是看個片兒嗎,沒必要誇張成這樣吧?」
張彪等人一路進來遇到的學生,這會都已經出去了,所以沒人知道宿舍樓來了外人。
陳玉龍倒是長了個心眼,聽了一下聲音說:「等等,好像是出事了……」
劉洪濤走過去也聽了一下,馬上皺起眉頭道:「確實出事了,趕緊給導員打電話!」
張浩源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找導員有什麼,快去找司鴻初。」
不能說楊俊不是一個好老師,至少比秦壽生要強太多,但經過躍龍半島這次旅行之後,全班同學已經隱隱的把司鴻初看做首領。
也不用別人在說什麼,劉洪濤拔腿便跑,去學生會找司鴻初。
此時,長頭髮還在教訓張藝磊,連林弘揚和艾包子也不能倖免,三個人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尚,只怕性命還有危險,這個張彪看起來有殺人的膽子。
說起來,張藝磊倒還算好,被踢了幾腳沒有反抗,張彪等人便懶得理會他。
一個臉上有顆黑痣的手下靠在門上,笑着道:「幾個毛沒長齊的大學生,也值得咱們老大親自出手,傳出去也太沒名了!」
「這單生意很值錢,值得我親自出手。」張彪冷冷一笑,緩緩說道:「這一單做好了還有下一單呢。」
黑痣正要說話,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房門從外打開被踢開,門鎖崩落,幾顆螺絲釘彈了出來。
緊接着,又是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傳來,房門帶着一股狂猛的力道飛起,推着黑痣撞到牆上。
黑痣被夾在牆與門的中間,鼻子撞上堅硬牆面,兩行鼻血刷的流下來,身體幾乎被壓成紙片。
「誰?」張彪被這股力道嚇了一跳,猛一轉身,發現門口走進一個人。
這個人頭髮凌亂,穿着很樸素的衣服,面無表情,臉色陰沉。
張彪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就是司鴻初?」
司鴻初沒理會張彪,冷冷的對張藝磊道:「你特麼裝死嗎,沒什麼傷就跟條死狗似的!平常慫點也就算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別人都欺負到咱們班頭上了,你特麼不能像個爺們一樣嗎?」
張藝磊聽到這話,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突然抓起一個啤酒瓶,對着長頭髮當頭砸下:「我艹尼瑪!」
酒瓶從正中破裂,鮮血混合着玻璃碎片一起從頭頂濺落,長頭髮登時感到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
緊接着,張藝磊握緊瓶頸,把尖銳一頭扎進長頭髮的肚子。
從初中到大學,張藝磊倒也打過幾次架,但還是圍觀助戰的時候居多。到目前為止,他還從沒像今天這樣出手,感覺格外刺激。
司鴻初的幾句話,讓他的人生觀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原來打架是這樣的過癮。
「我艹,找到正主了,給我上……」張彪狂吼一聲,話的後半截還留在喉嚨里,司鴻初衝着張彪的腋下軟肋猛踢一腳。
張彪飛了起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撞到牆才止住勢頭。他想要說什麼,剛一張嘴,口鼻一起冒出泡沫狀鮮血。
司鴻初衝過去,衝着胸口又是一腳,張彪開始困難呼吸,臉色一片紫青,眼睛飛滿了大大小小的金星。
一個張彪手下衝過來,司鴻初搶過張彪的殺豬刀,抓住這個手下的手往座子上一按,隨後把刀插了下來。
鋒利的刀鋒切開這個手下的手掌,帶着鮮血穿透了桌面,最後固定在了桌子上。這個手下的手掌被釘住,一動也不敢動,只能不住的哀嚎。
艾包子和林弘揚回過神來,向張彪其他手下攻去,其他寢室的學生得到消息,也紛紛趕過來助戰。
因為各種各樣的因素,各個高中都會有人鬧校,但大學不同於高中。尤其是菁華規模如此之大,有這麼多的教職員工和學生,就算其中沒有特別善戰的,就算是人海戰術也能把鬧校的人淹沒。
張彪是職業混子,當然明白其中利害。他敢來鬧校,也是有所依仗,那就是自身戰力超強。
事實上,他也確實厲害,能幾下子打倒林弘揚這個體優生,就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但儘管如此,他卻被司鴻初兩腳就廢掉了戰鬥力,這讓他感覺司鴻初簡直不是大學生,而是一個魔鬼。
司鴻初拎過一把椅子,坐到張彪面前,點了一支煙,衝着張彪吐了一個煙圈:「你叫什麼?」
張彪一邊咳嗽,一邊驚懼的道:「張……張彪……」
司鴻初揪起張彪的頭髮,問道:「聽說你們要來找我?」
「是……」張彪恐懼不已,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威風:「可能……是個誤會吧……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媽隔壁!」司鴻初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把我們寢室給砸成這個樣子,你特麼說句對不起就拉倒了?」
戰鬥已經結束,張彪的手下全被打倒,滿地都是鮮血。
黑痣被被門板撞得脾臟破裂,長頭髮肚子插着半個啤酒瓶,還有一個手腕上插着殺豬刀,其他人的身上全是口子。
不過,還是張彪傷勢最重,幾乎慘不忍睹。
司鴻初抽着煙,從鼻孔噴出繚繞的淡藍色煙霧,問大家:「都沒事吧?」
林弘揚喘着粗氣答道:「還行,能撐住……」
司鴻初轉身又看着張彪,冷冷說道:「鬧校是吧,從小學到高中,你們這路貨我見多了。但是,校園是神聖的,容不得你們撒野。」
張彪痛得幾乎快要死去,哪裏還聽得清司鴻初在說什麼,倒是長頭髮哆哆嗦嗦說了一句:「對……對不起,我們來錯了地方……」
「這裏的人,全都是我的兄弟,你們要找我就直接沖我來。」冷冷一笑,司鴻初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他們少了一根毫毛,你們這幫人會徹底從地球上消失。」
「是,是,沒錯沒錯。」長頭髮答應着,本來還想再發揮幾句,趕緊讓司鴻初息怒,可怎麼也說不出來。
司鴻初拎着張彪的腦袋,幾乎和自己臉對臉:「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張彪果然有股狠勁,以為司鴻初已經放鬆警惕,突然猛地撐起身體,一拳向司鴻初面門揮了過來。
司鴻初身體巍然不動,只是一揚手,十分隨意躲過,隨即衝着張彪的下巴就是重重一下膝擊。
張彪上下牙齒叩擊,發出噠的一聲脆響,差點把舌頭咬斷。
司鴻初放開手,衝着腹部就是一腳,張彪向後跌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司鴻初懶洋洋的問:「誰知道他們是哪來的?」
「不知道。」張藝磊驚魂甫定,搖搖頭:「他們就說要找中文三班,還讓我給你打電話。」
「我能問出來。」司鴻初說着,拎着張彪的衣領,拖到了廁所。
張彪拼命掙扎,卻根本抵不過司鴻初,渾身力道好像都被壓制住了。
司鴻初拎着衣領,把張彪帶到小便池前:「再問你一次——誰讓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