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某印的意見,路上除了換馬這回事,連補給都省了,這一路停了三回,只是最後的這次,叫暗一去給他們三人買了換洗的衣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自然,去臨陽村,也不必穿得像在天吳一樣要將身份。
在柳紫印的再三叮囑之下,暗一隻能從全,買了比最普通布料稍好一點的衣服,每人各兩套。
暗一剛將三個包袱遞到車上,簾幕內,一隻纖纖素手就伸出來,當然,手裏還握着一百兩銀子。
「夫人這是做什麼?」
「怎麼?幾身衣服是成衣店老闆白送的?」
「並不是。」
「那就是你嫌少。」
「不少,不少!這樣料子的衣服,哪裏用得着這麼多銀子?」
「那就拿着吧!」
「暗一實在是……」
兩人耽擱了一會兒,裏面坐着的某人參有點不耐煩了。
「一叔叔,我娘管這叫出差補助。再說了,小夢姐姐就算了,我看紅嬸嬸的飯量不錯。一叔叔真覺得,憑您平時那些月錢,夠養活老小的?」
「小爺,你……」
「我什麼?我就是說實話罷了!給你你就收着,我娘難得這麼大方。」
暗一不由得冒冷汗,就是因為自家主母出手太大方,他心裏才犯嘀咕。
「別聽臭小子瞎說,給你你就收着!你這沒娶媳婦、沒養孩子不知道,往後用銀子的地方多得是,吃穿用度不要錢麼?這些都不算,只說住處,萬一紅姐姐不想住在丹廬了,你總不可能到窮鄉僻壤去買房子、過日子吧!肯定還會留在你家爺身邊是不是?」
「夫人說的是。」
「所以呀,現在天吳的物價多貴呀!早點攢銀子,別像你們凌衛長傻頭傻腦的!」
「那,多謝夫人了。」
「嗯,銀子收好趕緊上路吧!又不是搞特殊,出公差嘛!這種事,往後習慣了就好了!」
「……」
這次就少說要剩下八十兩,還要習慣?是他孤陋寡聞,還是咋地?現在天吳的房子已經這麼貴了麼?
此後一路不再多話。
已經過了一日,時近中午。
「一叔叔,上次回天吳的時候,也不見這麼久,您是不是走錯路了?」初吉手裏兩手托着一個小丹爐,不解地問。
「夫人身懷六甲,趕得太快,恐顛簸難耐,故而卑職趕車慢了許多。」暗一還是好脾氣。
「對對,那再慢些也好,被顛着我娘和妹妹。」初吉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附和。
不過,此時他再看柳紫印的時候,只見她一隻手還搭在窗簾一角上,她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大對勁。
「娘,你怎麼了?」
「一大哥,你覺不覺得這一路上太安靜了?」
「有麼……」
「所以,我把你當隊友,你是有多早就出賣我們這邊的情報給冥冥了?」
聽見她稱呼自家主子為「冥冥」,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夫人恕罪,卑職是出了天吳,第一次歇腳的時候,才通知的爺。」
「哦,好吧,那你還算是個講義氣的好隊友!」
「多謝夫人信任。」
「你能不能娶到媳婦還攥在我的手上呢,我信任你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
對柳紫印的感動蕩然無存,他家王妃總是喜歡拿人生大事開玩笑,一點都不可愛。
柳紫印又看看車外的精緻,周圍的建築物似乎已開始眼熟了,所以,她初來乍到的地方,是近了。
「這是……」
「回夫人,已經進入望山鎮境內了。」
「嗯,那先找個雜貨鋪子邊上停車休息一會。」
聞言,暗一緩緩將車停在雜貨鋪的外面,益豐齋對面。
「娘,你不是着急去寧家一起休息,這眼看要到了,為啥又歇了?」
「自然是老規矩。」
「老規矩?」
「柳家村時候,咱們都有什麼老規矩?」
「哦,娘說得原來是這個!我去就行了,您何必勞動一場?」
「我也窩了許久,再不活動活動,怕是到生你妹妹的時候,要胖四十斤。」
「額…您這也太誇張了吧?」
看看柳紫印肚子還沒明顯,就已經開始擔心自己長肉的事,初吉不由得覺得她太過杞人憂天。
三人分頭行事,初吉和暗一按照小孩子的身量買了許多衣服和吃得玩的,而他們看見益豐齋那邊,柳紫印走出來的時候,老闆不但笑臉相送,身後還跟着兩個提糕點的夥計。
末了,那老闆喚了她一聲。
「姑娘!」
「老闆還有事?」
「您之前是不是來過我們望山鎮?」
「並沒有。」
「哦,那是我記錯了。」
聞聽老闆的話,她最開始是有一瞬微怔的。不知為什麼,聽見那問話,心裏有種昨是今非的惆悵感覺,恍若隔世。
如此,她又順着街道看了看鎮上最繁華的地帶。
福順樓還是福順樓,只是如今看着店面小了點;而原來的客來居卻完全壓過了福順樓一頭,不但如此,那牌匾上所書的也換了字,側看去,依稀只剩下兩個字,應當是換了老闆。
————
馬車上顛簸了近兩刻,初吉將還煉着丹藥的丹爐遞給柳紫印。
「給我做啥?怪燙手的。」
「您不收起來,我一個小孩子,捧着這個玩意兒,怕不夠低調。」
「也是…喏,這是我兒子,你先供他驅使一陣。」
「卡啦」聽見柳紫印的話,六寶匣立時小開,初吉驚了一下,還是找了個離銀票最遠的格子,單獨把小丹爐隔離開。
「馭!~」初吉才要將六寶匣收到懷裏,馬車就忽然急停住,害得他差點將六寶匣脫手出去。
「一叔叔,何事?」
「若我沒記錯,那邊應當就是寧家院子。」
初吉聞言,跟着從門帘探頭出去,緊接着也沒出聲。
「兒砸,怎麼了?」
「娘,有人在作死!」
「……」
啥意思?
直待她撩開窗簾,往寧家方向一看,嚯!不看不知道,一看想不到!
她走之前不是給二楞前後留了幾百兩銀子麼?怎麼房子沒見華麗,院牆都給拆得跟鬼屋似的?
不過,當她目光掃視到院門口方向時候,這些院牆已經不重要了。
「娘你幹什麼去?」
「有人絲毫不把我臨走時候的警告放在心上,難道我不該干點什麼麼?」
「該該!娘你等等我,您現在不宜大動干戈,您動口,我負責動手!」
說着,母子倆留下一臉懵逼的暗一,想着門口劍拔弩張的兩方人馬快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