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姜雲眼中神彩越來越盛,身子內的傷也漸漸痊癒。
這一日早晨,皇甫玲正在院中修煉魔法,剛睡醒的姜雲打開房門。微微有些扎眼的陽光從東方斜射而來,正好印照在姜雲的臉上,姜雲適應了片刻睜開眼。他的眼睛一睜開便是見到一絕色少女,秀靨艷比花嬌,玉顏艷堪春紅,姜雲竟一時看呆了。皇甫玲正專心修煉,當然也未曾發現姜雲那炯炯發亮的雙目,她練的香汗淋漓,杏面桃腮。姜雲看的久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紅,皇甫玲停下歇息也是喝些水解渴,偏頭剛好看到臉色發紅的姜雲。
皇甫玲不由奇道:「咦,今日怎麼雙頰發紅,這倒是第一次出現的症狀。」
皇甫玲的聲音很是動聽,嬌鶯初囀,姜雲聽得又是一痴,姜雲自知這樣不對,偏過頭咳嗽一聲。
倒不是姜雲沒見過皇甫玲這樣的美女,九公主比皇甫玲還要美上幾分,但姜雲對她也是待之以常,就可知姜雲不是那種貪圖美色之人。其實問題乃是出在皇甫玲身上,皇甫玲乃是天生媚骨,此時修煉正酣之際自然的那股媚態更加強悍,無論是誰看在眼中都要被迷得顛倒。這一點是清麗脫俗,冷艷逼人的九公主萬萬比不上的了。而呼延凱之所以對姜雲那般仇恨也是因為皇甫玲的關係,呼延凱乃是色中餓鬼,他早就將皇甫玲視為他的禁臠,那晚看姜雲那般接近皇甫玲自然怒火中燒,若是他知道此時姜雲日日與皇甫玲待在一起怕是連夜都要來殺了姜雲。
皇甫玲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向姜雲,四目雙對。一雙月眉星眼,明眸善睞,一眨一眨之間好似說話般,姜雲暗嘆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少女,他臉上又是一紅,今日是怎麼了,看見這少女竟像是丟了魂似的,實在太過丟人。
皇甫玲咯咯直笑,說道:「我還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呢,怎麼也喜歡這般討厭的盯着別人看,不知道這樣對一位淑女是很沒禮貌的嗎?」她雖然責備,但卻是笑嘻嘻的說出,內心深處反而有些自得,全無往常一般的惱怒。
姜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皇甫玲聽到這話反倒有些不高興了,她開口說道:「你修習鬥氣也有一段時間了,今日我便來試試你修煉的如何了?」
說動手便動手,一道水箭向着姜雲射去,姜雲剛剛閃身離開,水箭又變化為一條水蛇,附體而上,將姜雲捆了個結結實實。姜雲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拍起一地的灰塵。
看着姜雲滿臉土灰,皇甫玲大覺有趣,又笑了起來。
這乃是皇甫玲和姜雲第一次交手,姜雲滿是奇怪,問道:「怎麼和平常魔法師施展的魔法不一樣,丟出的魔法怎麼還能變化?」
皇甫玲自傲道:「那是當然的了,那些魔法師的魔法又怎麼能和我們五族的魔法相提並論,這才是真正的魔法,那些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姜雲不由哀嘆道:「那豈不是說我向呼延凱報仇的機會更加渺茫了。」回想起之前所受的種種刑罰,不由咬牙切齒森然道:「不行,無論如何,我也要殺了他報仇。」他說出這話全身竟籠罩這一股強大的殺氣,就連皇甫玲也不由心驚。
他疾言厲色的樣子嚇得院內的丫鬟害怕的躲在皇甫玲身後,皇甫玲皺了皺眉說道:「就憑你現在的鬥氣,如何去殺他。我怕你是白白去送死吧,就算沒有那些手下,你也贏不了他。哪怕他再是無用,可他也是魔法五族之一。」 強大的自信,源自魔法五族千萬年來的深厚底蘊。
姜雲決然道:「我就不信,修煉鬥氣就不能超過勝過他嘛。」
啪啪啪,此時院外有人哈哈大笑鼓掌讚嘆道:「小兄弟,好志氣。」
「父親,你怎麼來了?」皇甫玲跳着走到來人面前喊道。
皇甫公爵反問道:「怎麼,我就不能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
皇甫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挽着皇甫公爵笑道:「當然可以啊,父親想什麼時候來便什麼時候來。」
皇甫公爵笑罵道:「這你鬼靈精的丫頭。」
姜雲見是皇甫公爵到來,趕忙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行禮道:「見過皇甫公爵大人。」
皇甫公爵托起姜雲,說道:「不用多禮了,這裏不是別處,就當自己家便好。」
姜雲受寵若驚,不知如何接話。皇甫公爵又道:「真是遺憾你這麼好的天賦竟不能修煉魔法,若不然你修煉我族魔法,必定一日千里。」他說着搖搖頭,姜雲見他一臉和善,當真是為他可惜了。
皇甫公爵又開口問道:「你父親乃是劍族的高手,他可曾教過你劍族的功法,以你如此強悍的精神力天賦,若是修煉劍族秘法也是大有裨益的。」
姜雲心中暗道果然皇甫公爵的目的並不單純,怕也是為查探自己是否會劍族秘法而來,可惜,自己是當真不會劍族的秘法。當年父親將秘法教習給母親,因此而害死了她,從此便驚醒不能外傳秘法給自己兄妹,否則便是害了自己兄妹。
姜雲搖搖頭,說道:「沒有,父親沒有教我。」他一臉純真,與尋常孩童一般,更夾雜着一絲埋怨的神態,不似說謊的表情由不得皇甫公爵不信。姜雲現在可以肯定,皇甫公爵突然到此,對自己如此和善,他必定是以為自己身懷劍族秘法了。
皇甫公爵也不在意,微微一笑,細細看了姜雲一眼。姜雲受之泰然,但卻仍是不自然的摸了摸手上的印記。他的右手背上的印記乃是奴印,簽訂了主僕契約中的僕從契約就會自然在手背之上出現一個細小的奴字。所謂奴印便是奴隸的烙印,這乃是簽訂主僕契約的外在表現,誰拿着主僕契約便是奴隸的主人。若是奴隸膽敢反抗主人只要銷毀主僕契約,奴隸便會神魂俱滅。
皇甫公爵扭頭對皇甫玲說道:「玲兒,這麼多日過去,你怎麼還未將小兄弟的契約解開?」
皇甫玲吐了吐舌頭,回道:「我又沒能力解開,要不然父親你為他解開吧。」一般的契約都需要三階以上的魔法師才有能力簽訂,皇甫玲才不過一階而已,自然是不夠格的。
皇甫公爵點點頭,丫鬟立馬去房子取來契約書遞到了皇甫公爵手裏。
姜雲還第一次見到這契約,不由有些奇怪,他只知道他被簽定了主僕契約,至於何時簽的卻是一概不知。契約書乃是一張普通的獸皮紙,上面滿是歪歪扭扭的魔法文字,姜雲一個也不認識。
皇甫公爵托着契約說道:「待會兒會有點疼,你忍着點。」
姜雲點點頭,若是能解除奴隸契約,一點疼痛又算的了什麼。
皇甫公爵右手托着契約書,默念咒語,左手往右手之上一蓋,喝道:「開。」
一股鑽心疼痛直刺姜雲腦海,他終於知道為何皇甫公爵會提醒他了,他咬緊牙關,硬是沒有叫出來,豆大的汗珠卻是從額頭上冒出,臉色一下都蒼白了幾分。不過是一瞬的疼痛,姜雲過了十幾秒才晃過來,後背之上竟已全是汗水。主僕契約控制的乃是靈魂,在靈魂上附上一道枷鎖,消除契約便是解放靈魂,疼痛的來源乃是靈魂,所以並非是姜雲一開始所想像的肉體之上的疼痛而已。
皇甫公爵看着滿臉蒼白的姜雲,暗自點頭,說道:「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這番忍耐。」
姜雲右手之上的奴字已漸漸消散,皮膚也恢復如常,他拱手謝道:「公爵大人大恩沒齒難忘,多謝公爵大人。」
皇甫公爵說道:「無妨,小事而已,日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姜雲還未答話,皇甫玲跳上前說道:「父親,就將姜雲留在我院裏陪我練習魔法吧,反正我也需要一個對手才能練好魔法啊。」
這其實也符合皇甫公爵的本意,他始終覺得姜雲有所隱瞞,必定是藏了什麼秘法,所以將他留在府上是最好的,他先前一問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他故作為難道:「這還得看姜雲的意思啊。」
姜雲現在也無去處,留在府上也是最好的,他拱手說道:「小姐與我有救命之恩,能陪小姐修煉魔法是我的榮幸。」
皇甫玲得意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皇甫公爵哈哈大笑,說道:「那便好,你在這裏不用拘束,便如自己家一般。」見姜雲點頭,皇甫公爵微微一笑走出院漸漸遠去。
送走公爵,皇甫玲沉吟一下說道=道:「我想了想,剛剛你比試的時候那般不堪肯定是沒有兵器的關係。我修煉魔法可以不用兵器,但是你修煉鬥氣卻是一定要用的。你要使用什麼兵器,我命人給你弄來。」
姜雲回答:「槍。」
「槍?你確定?」皇甫玲不由奇道。槍這種兵器可是只有騎兵才會使用,那種重槍該如何在平地之上揮舞呢。
姜雲點點頭:「確定。」
「你現在的身板拿的動嗎?一桿槍可是重達二百多斤啊!」皇甫玲仍舊不相信的問道。
姜雲這才晃過神來,這個世界的槍就只有騎士槍,又稱之為屠龍槍。騎士槍一丈多長,圓錐形的槍尖佔了一半,槍桿也是精鋼打造,整個騎士槍重達二百斤以上。帝國歷史上甚至有一名騎士的騎士槍中達四百多斤,輕輕一壓也足以將尋常人壓死。
「不是那種槍。」姜雲一時也覺得說不清楚,只得讓周圍的丫鬟拿來紙筆。
不過寥寥幾筆,姜雲勾畫出一柄皇甫玲從未見過的瘦小兵器,她有些好笑的看着姜云:「原來是這麼細小的槍,你是怕自己拿不動吧,這比匕首也大不了多少吧,你還不如改用匕首算了。」
姜雲嘴角扯了扯,他無奈道:「這是槍頭,我現在還拿不動太重的東西,槍桿就用木頭的吧。」
「木頭?」皇甫玲還從未見過誰的武器用木頭的,木頭怎麼吃得消狂猛霸道的鬥氣,一運鬥氣怕是木頭就要炸裂開了,到時候武器還未傷人便先傷了自己。
看着姜雲再次肯定的點點頭,皇甫玲無力道:「你也一併畫出來,我讓人弄來就是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用。」
(在此已有十萬字,此處之後便是主角的又一次新生,劇情的又一次轉折,再往後主角便是踏上越走越強的道路,神魔辟易。整個劇情也愈加精彩起來,前面乃是時勢造英雄,主角能力微弱只能被局勢牽引着一步步不得已往前,之後便是英雄造時勢,主角主導局勢走上絕強之路。改變整片大陸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