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皆是帝都權貴,呼延秋志雖有心結識,但苦於無人介紹,只能陪着姜雲走到一旁。
在姜雲身邊還有萬炎,他一直守在姜雲身旁,若不是姜雲,他今日又如何能參加如此宴會,更何況他最重要的任務便是守護姜雲。他見四位公爵皆已到來,不由說道:「陛下馬上要到了。」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門外便是響起侍應的聲音:「陛下到,九公主到,教皇到,聖子到。」
姜雲順着聲音望向院門口,院門湧入一群人,走在前面乃是一個中年男子,那人一身華服,身上更是珠光閃閃,不多想也知他便是傳說中的帝國皇帝。只見皇帝滿臉和煦,見姜雲看來他更是回敬的笑笑點點頭,姜雲受寵若驚。
「各位賢卿都入座吧。」帝國皇帝已有五十多歲,他聲音不大,威嚴的聲音卻是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眾人紛紛入座,姜雲也被安排入座,姜雨和呼延研一直跟在姜雲身後,所以也被安排到了一桌之上。三個皆是孩童,共用一個石桌也不算擁擠。
皇帝微微一笑,問道:「各位賢卿,不知有誰知道帝國已經多少年未曾出現九品天賦的天才了?」
眾人一聽,紛紛私語起來,眼睛更是往姜雲這裏瞥來。陛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此時宴會之上只有這幾個陌生面孔,眾人看了看姜雲又看了看姜雲身旁的呼延研,見呼延研一副柔柔弱弱羞怯的模樣,一下子便是將目光重新回到了姜雲身上。看來,這明顯是平民的小子便是陛下口中的天才了。
姜雲本來好好端坐在那,眾人慢慢的都轉過頭來盯着他看,被人像看怪物般盯着,哪怕姜雲兩世為人也大敢吃不消。
先前與姜雲說過幾句的尚書大人上前回道:「陛下,帝國已有千年未曾出現這等天才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已有九千四百多年了,接近萬年。」
「不錯。」獨孤政德笑着點點頭,又道:「帝國現在能出現這樣一位天才實在是大幸,未來就算獸族來犯,也足可讓帝國立於不敗之地。」
一個人豈有如此大的能量,在場許多人皆是不信,獸族強大無匹,野蠻可怕,這幾年雖是安分下來,但怕是在積蓄力量,若是一旦來攻也比往常厲害。幾年前帝國軍隊應付獸族已極是困難,現在獸族積蓄了如此的力量就憑一個小孩就能立於不敗之地,豈不是玩笑話。
一位老臣起身諫言道:「陛下,帝國安危豈能盡靠一人,還是應早做打算,加強防禦才是。」
獨孤政德笑着擺擺手,說道:「大學士,你誤會我的意思的,帝國防事每年都在加強,就算獸族如何厲害也是鬧不起什麼浪花的。」獨孤政德有些無奈的看了幾眼四位公爵,這些文官大多以為防禦獸族靠的乃是那些普通士兵,又哪裏知道起決定作用的還是聖階高手,而他所說的立於不敗之地的意思便是姜雲成為聖階的潛力,以及毀天滅地強於普通聖階的能力。
見大學士坐下,獨孤政德說道:「想必大家也知道我說的九品天賦的天才是誰了,我乃為大家介紹,這就是我們的小天才,姜雲。」
姜雲起身走到中間,單膝跪地行禮道:「拜見陛下。」
皇帝擺擺手笑道:「免禮免禮。」
眾人眼中無不艷羨,此等天賦,往後必定前途無量啊。果然,眾人的猜想很快便是應驗了,獨孤政德開口說道:「姜雲,你可有什麼想要的封賞?我皆可滿足你。」
姜雲此生所求便是兩件事:其一,找到前世的女友凌雨;其二,家人團聚。據姜雲所知這些都不是皇帝所能幫他辦到的事情。
「平民沒有什麼想要的。」
「要是沒有,朕倒是替你想到幾個。」皇帝獨孤政德有意封賞姜雲。
「一切聽陛下安排。」
皇帝獨孤政德微笑着點點頭:「你現在仍是平民之神,朕賜你伯爵爵位,你的故鄉卡玫斯城乃是一塊無主之地,就一併賞賜給你,你看如何?」只要成為魔法師便是自動授予男爵爵位,高階魔法師更是可以獲得子爵爵位,以姜雲的天賦這一切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授予伯爵爵位也不算太過。
姜雲也不推脫客氣:「謝陛下恩典。」
神聖帝國的貴族身份,由低到高可分為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其中的公爵從建國之初便是四人,再也變過,也未曾添增過。姜雲的伯爵身份在貴族中也不算低了,而且他還有封地,比起那些沒有封地的侯爵的份量都不知高了多少了。
獨孤政德對着眾人舉杯說道:「那麼,今日的宴會便開始了,大家不必拘束,盡情狂歡好了。」手中滿滿一杯一飲而盡,大呼過癮。
眾人也歡笑着舉杯呼應,皆是一飲而盡,宴會這才算的上是真正開始。
「那哥哥以後就是貴族了?」姜雨怯生生的問道。
姜雲對着她微微笑道:「嗯。」
「歐…歐…我哥哥以後就是貴族了歐。」姜雨興奮的不行,在她的思想當中,貴族是擁有很大權利很厲害的一群人。
姜雨的可愛模樣惹的在座的大笑起來,坐在皇帝身旁本來有些悶悶不樂的九公主獨孤琴也不禁莞爾。
不知為何獨孤琴始終好似在哪裏見過姜雲一般,莫名的好感,她知道她之前真的不曾見過姜雲,這不知名的好感只能歸結於眼緣了,連帶着看姜雨也覺得順眼許多。
片刻之後,皇帝和四位公爵紛紛起身離去,不一會兒又來了一名侍應,將光明教會等人也請了過去。
姜雲倒是不曾注意到這些,就算注意到了也未必會放在心上。他輕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嘴中一股辛辣,比前世的烈酒還要烈上幾分,真是不知眾人是如何做到一飲而盡的。
「九品天賦的天才果然與常人不同,竟然喝酒如女子一般輕抿兩口,今日實在是讓我開了眼界。」耳邊傳來一聲少女的調笑,姜雲不由皺了一下眉頭,他抬起頭,面前站着兩位少女。其中一位少女剛才站在皇帝身側,若是姜雲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便是九公主。他又看向另一位,不由愕然,說道:「是你?」說完他便自己也就釋然了,既然當時自己就知道她是皇甫公爵家族的人,今日出現這宴會之上也就不必驚訝了。
少女笑道:「不錯,是我,我也沒想過不到一個月竟然又見到你了。」少女乃是姜雲先前見過一面的皇甫玲。
姜雨見呼延研臉色怪異,不禁開口問道:「哥哥,她們是誰啊?」
「這小丫頭倒是可愛。」獨孤琴對着姜雨招招手,她就不想想自己也不過才十歲而已,還喚八歲的孩子叫做小丫頭。姜雨狠狠的對着獨孤琴瞪了一眼,對方不過是個差不大的女孩子,她才不怕呢。
姜雲見到這一幕不禁莞爾,不由多看了兩眼面前的九公主。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蕩漾。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之容貌一定也不未過,雖然她身旁的皇甫玲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女,但是與她相必還是稍稍遜色了幾分。
「真是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樣讓人艷羨的天賦。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皇甫玲,這位是我們帝國的九公主獨孤琴。」
姜雲擺擺手道:「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我的姓名了,我就不再說了,這是我的妹妹姜雨,這是呼延研。」
獨孤琴新奇道:「哦?你是呼延家族的人嗎?」
呼延研輕輕嗯了一聲,她怕對方看輕自己,也就不解釋其中緣由,直接以呼延家族人自稱。
獨孤琴哪裏是那麼好騙的,她眼睛瞥向呼延研腰間,只見她腰間空空如也,並無家族腰佩,不過她倒是沒說什麼,別人的事與自己何干,她既然不想說那便有她的理由。
獨孤琴不說,還是有人說了出來。
呼延凱輕蔑道:「你是呼延家族的人?哼哼,呼延家族的我都認識,我怎麼不認識你,你冒充我家族的人究竟想幹什麼。」他說的聲厲嚴詞,一時間周圍人眼光都想這裏看來。
呼延凱暗恨姜雲幾人和帝都的幾位美女談笑,自己偏偏不受她們待見,往日就是走近幾步也要被連聲呵斥,特別是那帝國的九公主,更是對她滿臉厭惡毫不遮掩。現今有了插話的理由,他哪裏還有錯過的機會,連忙上去便是要表現自己一番。
姜雲順着聲音望去,一見是那在城外胡亂殺人的執跨不由眉頭皺起,剛剛便是見他滿臉陰狠的盯着這裏,現在卻是滿面春風般,姜雲暗道不簡單,小小年紀竟有這般沉府。
呼延研被人一問,立馬支支吾吾起來,她見對方似有不善,爺爺又曾告誡自己宴會之上多是顯貴的人物不能得罪,心亂如麻,只管羞紅着臉也不作答。她偷偷瞥了一下自己的爺爺,此時他正在遠處與人攀談,怕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窘境。
呼延研走近一看,想不到冒充自己家族的少女竟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女,他迅速的瞥了一眼,暗恨姜雲竟有如此好運被三名絕色包圍。
獨孤琴見來人,臉瞥了過去,哼了一聲,臉色卻是沉了下來。皇甫玲倒是毫不在意,只是把呼延凱當做了空氣,理也不理。看來這呼延凱平日裏是極其令人厭惡不受待見了。
對方一直盯着呼延研,直把呼延研羞得躲在姜雲身後,姜雲說道:「姓呼延就不能自稱呼延家族了嗎?」
呼延凱滿臉驕傲,輕蔑的看了姜雲說道:「哼,自然是不能,誰不知道整個帝國也只有我們呼延一家。哪怕她姓呼延,也要避諱。」
「走,我們別理他,我們到別處去,他就是個瘋狗,越是理他,他越是叫喚的厲害。」獨孤琴也不看呼延凱,直接拉着呼延研的手說道。
姜雲輕笑道:「原來他還有這麼一個名字,倒是無人會與他搶。」
眾女一聽也立馬笑了起來,特別是那姜雨更是笑得誇張,她剛剛見他欺負自己的呼延姐姐早就不高興了,現在笑得前俯後仰異常誇張,直把呼延凱氣得臉都變成了豬肝之色。
獨孤琴拉着呼延研走向別處,姜雲幾人也就跟上,呼延凱也欲抬腳跟上,他心中憤怒,一副不罷休的姿態。
呼延凱心道:這獨孤琴太不給面子了,平時讓自己吃癟也就算了,今日當着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也這般辱罵自己,實在令自己丟盡臉面,就算她長得漂亮,自己喜歡,今日也不能這麼放過。
獨孤琴笑嘻嘻的轉過頭,看着要跟上的呼延凱彪悍道:「你若是不怕挨揍,你便跟上。」
姜雲一聽不由汗顏,真是想不到如此溫柔外表之下的公主會是如此彪悍。
那呼延凱也是一驚,這才想起從前被教訓的幾次,就算是自己跑回家族求救,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竟也不偏袒自己,還重重的責罰了一番,想到此處他倒是清醒了過來。不知隨即他的滿腔怒火便是轉移到了姜雲身上,狠狠的瞪了一眼姜雲便轉身離去,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