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響起,身穿統一樣式校服的高中生們陸續開始離校,成群結夥的追打笑鬧着,毫不避諱的互相商討着待會要去哪裏玩耍。
羅戒不由得心生感慨,這也就是二次元世界才能出現的理想畫面,要是擱到現實世界,不安排三五個補習班都算沒念過高中。
寧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同學。
快一個小時過去,眼見校門內出來的學生越來越少,羅戒卻始終沒有見到紫之宮夏花的身影。
他索性叫住了一個路過的男生,問道:「同學,你認識紫之宮夏花嗎?她怎麼還沒放學?」
「啊?你是說紫之宮前輩?」羅戒顯然找對了人,這個一臉老實相的男生提起紫之宮夏花語氣中充滿了激動與憧憬,「前輩是合氣道部的主將,今天剛好有社團活動,算時間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請問你是?」
「這個問題你應該先問啊,笨蛋。」羅戒伸手按在老實臉男生的腦袋上,笑道:「別緊張,夏花的姐姐是我妻子,我是她姐夫,來接她放學的。」
「哦,原來是姐夫。」
「滾,誰讓你這麼叫了?你這熊孩子一點都不老實,白瞎你這張臉了趕緊回去寫作業吧,路上別進遊戲廳啊!等等,我看看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成人了嗎你就看成人雜誌?沒收!」
老實臉男生捂着腦袋狼狽而逃,羅戒滿意的點點頭,坐在路邊的花壇上帶着批判色彩的審閱起那本毒害青少年的雜誌。
哼,資本主義拜金思想的餘毒,真是太腐朽了,太墮落了吸熘。
就在羅戒愈發義憤填膺之際,幾個年輕人的竊竊私語毫無徵兆的傳進了他的耳中。
真不是有意要偷聽,沒辦法,對比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他的聽覺還是太靈敏了。
「小傑,我要的東西呢?」
「已經托人買到了,絕對真貨不過,雄鹿君,你真的要這麼做嗎?這玩意可是犯法的。」
哎呀?自己是不是無意中闖入什麼可怕的交易現場了?
羅戒不動聲色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偷瞄一眼,只見一個長着驢臉的黃毛男,正跟一個相貌矮小的猥瑣胖子,鬼鬼祟祟的交易着什麼。
好在兩人穿的都是誠深學園的校服,而不是黑西裝之類,不然羅戒就得擔心會不會被人一棒子敲昏強灌4869了。
不能再想了,那魔性的旋律都在腦子裏響起來了,噔噔,蹬蹬,噔噔蹬蹬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羅戒正準備帶着雜誌換個地方,驢臉黃毛的一句話又讓他坐了回去。
「沒事,紫之宮夏花那女人一看就知道現在正處在谷欠求不滿的發晴期,以我雄鹿勝的本錢再加上你的藥,還不怕她乖乖就範?」
「是你的藥。」猥瑣胖子趕緊強調。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驢臉黃毛一臉嘲諷的拍着胖子的圓臉,「放心吧,就算出了事,我也不會把小傑你供出去的再說,我早就準備好了錄像機,有現場視頻在手,諒那個女人也不敢說出去。」
艸!這特麼是提前進入黃毛路線了嗎?
山野勇太危!
再抬頭,只見那驢臉黃毛雄鹿勝已經帶着一群狐朋狗友走向了校門,迎上了剛剛結束社團活動的紫之宮夏花,幾名女生熱情的邀請她同去卡拉玩耍。
羅戒正要上前截住這夥人,一個念頭突然從腦中閃過,當即扔掉那骯髒不堪的雜誌,悄然躲進了樹蔭的隱蔽處。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他對紫之宮夏花又沒有監護義務,更不可能每時每刻跟在她的身邊替她擋那些明槍暗賤,倒不如借這個機會讓她認清驢臉黃毛雄鹿勝的真面目,打個永久免疫的預防針。
羅戒當前的身份本尊就是個路人臉,哪怕不用偽裝,混跡在往來的路人中也毫不起眼。
就這樣,他暗中跟隨着雄鹿勝一行人來到附近商業區的一家量販。
待幾人進入大門後,羅戒站在路對面稍微等待了幾分鐘,估算着對方差不多應該進入包廂了,才徑直推門而入。
「先生,請問您幾位?」
「剛才有幾個穿誠深學園校服的高中生,他們在哪個包間?」
前台服務生居然還挺有職業道德,眼神閃動似乎在猜測着羅戒的身份,口風咬得死死的:「抱歉,先生,我們有規定,不能隨便透露客人的信息如果是朋友,您可以打個電話,讓他們來人接您一下。」
「來,你過來一下。」羅戒一臉和善的攬着服務生的肩膀,半強迫的將他帶到走廊的角落,「其實呢,我是誠深學園的老師,專門負責學生風紀這是我的工作證。」
一張萬円大鈔隱蔽的塞進服務生的口袋,後者立刻露出了一個標準的服務式微笑,熱情道:「我這就去幫您開個包廂,隔壁客人可能有點吵,如果打擾到您,我會再為您更換房間。」
幼西。
果然沒有什麼服務生是一張大額鈔票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兩張。
進入包廂,羅戒隨手反鎖房門,掏出貝爺的小刀這也是目前他能從儲物空間中取出的唯一裝備,輕而易舉便在包廂的隔斷牆上開了個觀察孔。
隔壁房間內的景象盡收眼底。
起初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一群高中生輪番唱歌做遊戲,隨着氣氛逐漸被炒熱,有人從挎包掏出了偷帶的啤酒,換掉了原本桌上的果汁飲料。
紫之宮夏花似乎並不喜歡喝酒,但礙於現場的氣氛,只能象徵性的開徵性的開了一罐擺在面前。
途中,幾名女孩子結伴去衛生間,驢臉黃毛雄鹿勝終於找到了機會,將那瓶神秘藥水倒進了紫之宮夏花的那罐啤酒中。
做完這一切沒多久,紫之宮夏花返回包廂,見只有雄鹿勝和那胖子小傑兩人,不由愣了一下。
「由莉佳她們呢?還沒回來嗎?」
「可能去買零食了吧?」雄鹿勝端起兩人的啤酒,來到紫之宮夏花的面前,「正好,趁着現在人少,我向紫之宮同學你道個歉上次是我一時犯渾,冒犯了紫之宮同學,還希望你能原諒我。」
紫之宮夏花雖不想喝酒,但見雄鹿勝說得誠懇,礙於面子只好接過對方遞來的易拉罐。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羅戒徑直走到滿臉錯愕的紫之宮夏花身前。
「姐夫,你怎麼來了?」
雄鹿勝本想發作,聽到紫之宮夏花對羅戒的稱呼,立刻有些心虛,強作笑容道:「既然是家人來找你,紫之宮同學你就先走吧,改天我們再」
彭!
雄鹿勝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整個人騰空而起,數秒後根部傳來仿佛撕裂般的劇痛,頗為健壯的身體如蝦米般蜷縮在地上抽搐着,臉色煞白險些昏死過去。
「姐夫,你這是?」
紫之宮夏花下意識扯住了羅戒的胳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羅戒如此暴力的一面。
「現在給你上一節社會實踐課不要輕信任何一個所謂的朋友。」
話音落下,羅戒突然一把扯過試圖從他旁邊偷偷熘走的胖子小傑,將那瓶加量加料不加價的啤酒強行給他灌了進去。
走廊內。
羅戒輕描澹寫的按着包廂大門,任憑裏面的人如何捶打哭求,全然充耳不聞。
不多時,裏面便傳來了「傑哥不要啊」的慘叫聲。
紫之宮夏花的臉色瞬間白了,雙手緊抓着羅戒的衣襟,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才勉強支撐着身體沒有癱軟下去。
羅戒安慰般的輕拍着紫之宮夏花的後背,轉身再次走進包廂,沒有理會角落裏的兩名哲學摔跤手,抽出攝像機內的儲存卡,隨手揣進了口袋。
回家的路上,紫之宮夏花始終一言不發。
羅戒知道她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被朋友出賣的殘酷現實,也便沒有再對她進行任何說教。
冰箱裏還有頭天晚上的剩飯剩菜,放在微波爐中稍稍加熱,兩人算是對付了一頓簡單的晚餐。
飯後,紫之宮夏花拾掇好碗快走進浴室,羅戒也返回房間,慣例打開電腦搜索貝隆市最近發生的新聞事件。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赤足的腳步聲停在了臥室的門口。
「夏花,有事麼?」
羅戒合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過身,童孔不由得微微一縮。
以往的紫之宮夏花即便再隨意,在他面前也會穿着相對正式的睡衣,而今天卻只圍着一條擦身的白浴巾。
潮濕的長髮有些微卷的搭在肩頭,年輕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白玉般細膩的色澤。
羅戒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東陽里危!
「夏花,你不去早點睡嗎?明天還要上學」
羅戒試圖通過岔開話題來破壞眼下這微妙的氣氛,卻被紫之宮夏花強行打斷,只見她舉起手中的手機,面無表情道:「姐夫,這個人是你吧?」
咦?難道不是要說雄鹿勝那件事嗎?
手機上,播放的正是由聖華學院田徑少女加藤美櫻錄製的生活指導視頻。
羅戒:「」
這特麼到底算是什麼神展開?
「好吧,是我。」
對陌生人否認或許還能矇混過關,但紫之宮夏花對他不是一般的熟悉,既然能主動問起這件事,就說明早已確認了視頻中他的身份。
得到羅戒毫不掩飾的肯定回答,紫之宮夏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拒絕讓姐姐去當龜藏鄉三秘書的事情,姐姐對我說起過姐夫,為了這個家,真是辛苦你了。」
「還好吧其實也不算是很辛苦。」羅戒扯了扯嘴角,跟妻妹討論這個話題真特麼不是一般的尷尬啊,「那啥趕緊回去換衣服吧,別感冒了,待會你姐姐就該回來了。」
「姐姐剛才發了短訊息,說是要凌晨才能回來要我們兩個先睡。」
紫之宮夏花忽然伸手拉住羅戒的衣襟,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胸口,一如之前在走廊時的嬌弱姿態。
「相信我,你姐姐絕不是那個字面意思。」
「但我是。」紫之宮夏花鼓足勇氣勐的抬起頭,深紫色的美眸中仿佛藏着整個星空,「難道她們可以,我就不可以嗎?」
「你和她們不一樣。」
羅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硬擠出這麼毫無說服力的一句話。
「因為我是姐姐的妹妹麼?」
紫之宮夏花低垂的額頭,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嘴邊卻忽然揚起一抹病嬌式的微笑。
「但是姐夫,你也不想這個視頻被姐姐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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