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
他一臉不解地望着乘務員。
「別問那麼多,快點,不然會出事。」乘務員明顯急了,一下子站起來拉着男人的手臂,要他下車。
而這時候,公交車司機也將車停靠在路邊,打開了車門。
「憑什麼讓他下車出城?你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一個年長一些的女人指責乘務員。
「姐,別理她,真是個瘋子。」男人把頭扭到一邊。
「來不及了。」
乘務員看了眼時間,臉色劇變,使勁拉扯着他的衣服想把他拉下車。
「你有病啊,我花了錢的,你讓我下車。」
「因為你沒戴手套,沒戴手套不能進城。」
「有病,真的有病,我就不樂意戴手套,怎麼了。」
兩人起了爭執,然而就在這時,男的突然雙眼一瞪,然後不受控制地渾身顫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珠子上也逐漸浮現出密集的血絲。
「完了。」乘務員看到他這副樣子,不住地嘆氣。
「弟弟,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他旁邊的女人拉住他的手臂,焦急地呼喚他,卻得不到回應。
「哥。」秦雨欣坐在秦天身邊,緊張地抓住秦天的手。
「沒事,別怕。」秦天抓緊妹妹的手,同時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男的。
怪狀吃續了十秒左右,他突然「啊」地大叫着衝出車門,像失了魂似的在街上瘋癲地狂奔,怎麼叫都叫不住。「彭。」
馬路上一輛急速行駛的汽車把他撞飛出去好幾米,到處都是濺射的血液。
公交車上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個吃驚地看着車窗外的車禍現場。
秦天也有點反應不過來,沒想到剛才還很正常的一個人,轉瞬間就在發狂中狂跑被車撞死了。
「我說要戴手套的吧,偏不信。」乘務員小聲嘀咕着。
「弟弟,你別嚇我。」
車裏的女人叫着跑了過去。
「我們繼續出發,不守規矩的人死了也是活該。」
司機啟動公交車,繼續往城裏開去。
發生了這件事後,車裏的氣氛都變得不一樣了,剛才還是歡聲笑語地,現在大家都不說話了,空氣中安靜得能聽到各自的呼吸聲。
「你們都看到了吧,那個男的就是因為不守規矩,才發了狂被撞死的,馬上就要到站了,我最後給你們一句忠告:只要是在這座城裏就必須戴着手套,睡覺都不要脫下來。」
乘務員聲音低沉。
秦天微微蹙眉,他感覺這座城市很奇怪,進城必須戴手套先不說,而且一路上全都是圓形的建築。
就連小區都是圓形的,圓柱體結構,一旦進城,這種變化就很明顯,一眼能看出。
「這裏果然很奇怪。」
下車後,秦天環顧四周,眉宇間掛着一絲憂慮。
他以前從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地方,只是因為原先的旅遊計劃被打亂,隨便找到了這座山城。
「哥,這裏的房子好壓抑,我不太舒服。」
秦雨欣緊緊地靠着秦天。
「沒關係,我們只住一晚上,明天就走,換個地方繼續旅遊。」
秦天叫了輛出租車,往賓館開去。
在車上,秦天注意到開車的師傅手上也戴着一雙手套,白色的。
他很好奇,但也沒有多問,也許戴手套真的是這裏的風俗。
「但是那個男人的意外身亡,難道只是個偶然?」
秦天想不通。
「師傅,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秦天和出租車司機攀話。
「哎喲,說到好玩的地方,那就多了去了。」
司機很健談,滔滔不絕地跟秦天介紹附近的幾個景點。
有了司機的講解,妹妹沉悶的心情好了很多,緊繃着的臉色也終於舒緩下來。
「對了,師傅,你是本地人嗎?」秦天隨口一問。
「嗯,在這裏好多年了。」
秦天還想追問,結果汽車突然間剎停,甚至都來不及停靠在路邊,就這麼在馬路中央停下。
「砰」地一聲,車門被推開,師傅立即摘下手套,急匆匆地跑進附近的一家老小區,在小區裏面繞着圓形的走廊狂奔了好幾圈,才氣喘吁吁地回到車裏。
「呼,久等了,我們繼續。」
他回頭沖秦天和秦雨欣微微一笑,而後戴上手套,啟動出租車。
說來也奇怪,出租車突然停在馬路中央,後面的車也不按喇叭催促,而是耐心地等到司機回到車裏。
「哥。」秦雨欣輕聲呼喚秦天,她感覺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在蔓延。
發生了這件事後,秦天就沒有再跟出租車師傅攀談,默默地到了旅館。旅館的老闆也戴着手套,和善地問秦天要住幾天。
「一晚。」
秦天擔心妹妹的狀態,不想在這裏多待。
反正城市三面環山,等到旅館定下後,就帶着妹妹出去爬爬山看看風景,等到晚上再回來睡覺,免得這座城裏的壓抑氣氛影響到妹妹。
「行,手續辦理好了,有件事我要特別跟你交待一下,住進房間後,房門不要鎖上,稍微帶着點就行了。」
秦天覺得老闆的話很沒道理,哪有人住賓館不鎖門的?等着小偷光顧呢?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徑直上樓。
旅館比較老舊,不是什麼連鎖店,只是4層樓房改造而成的,到處都是一股霉味。
「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秦雨欣一進門就躺到床上。
秦天無奈地搖頭,本來他想開兩個房間的,可是妹妹說一個人害怕,非要跟秦天一個房間,他也坳不過妹妹。
「我們都很大了,還住在同一個房間,不太好吧,外人看到了會誤會。」
「誤會就誤會啊,這有什麼。」
「我們是兄妹啊。」
「又不是親生的。」秦雨欣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
「我說今天去哪玩。」
秦天看了眼地圖:「去後面那片山吧,聽說環境不錯。」
「呲!」他的衣服里鑽出一隻兔子,小聲地呼氣。
看到這隻兔子,秦天就無語。
飛機上不能帶寵物,可是呢,這隻死兔子可不是寵物,只要它想藏起來,誰都找不到它。
於是乎,他就跟着秦天到了這裏。
「咚咚咚。」
突然間,房門被敲響。
秦天皺起眉頭,透過貓眼往外看,什麼都沒看到。
「奇怪。」秦天眉頭微挑,沒人的話,哪來的敲門聲?現在是白天,不會出現靈異事件吧,而且秦天又沒有接到劇情任務,這裏是他旅遊的地方,應該不會巧合地鬧鬼。
「誰啊?」秦雨欣在玩自拍,隨口問了一聲。
「哦,沒什麼,敲錯門了。」
過了會,敲門聲又出現了,等到開門的時候又沒有人影。
秦天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搬了張板凳坐在房門後往貓眼外看,守着等着惡作劇的人敲門。
僅僅過了2分鐘,秦天就看到一道人影快速從樓梯口跑上來。
「是個小男孩。」秦天看得很清楚。
小男孩氣喘吁吁地跑到門口,想推門進去但是門被鎖住推不動,於是敲了兩下門就急匆匆跑開了。
「果然是個惡作劇,肯定是一群小孩在鬧着玩。」秦天笑了笑,就準備收拾行禮。
然而就在這時,樓道下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吸引了秦天的注意。
秦天透過貓眼往外看,居然又是那個小男孩,他從樓梯下跑到門外,再次推門,依舊沒能推開,然後就走了。
「怎麼可能,他不是上樓了嗎?上樓之後沒有下來,那麼他又是怎麼從樓梯下方爬上來呢?」
秦天瞪着眼睛,細思極恐。
如果他上樓後折返下去的話,秦天不可能看不到。
正在他陷入思考的時候,門外的小男孩又出現了。
這次,秦天仔細觀察,發現他沒有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