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爪子呈鈎子形狀,在陽光下泛着淒冷的寒芒。
與它有的一比的只有空長老此刻的眼睛,那雙血眸,露着恐怖的殺意威壓,讓人根本沒膽與它對視。
他不知道剛剛那團紫光是什麼東西,但是其中蘊含的驚人能量卻讓他心悸。不過還好他已經到這了,不會再讓對方釋放第二次!
他的爪子連山都能切開。
除了那些天生擁有不屈外殼的鎮岳妖王,沒有任何妖族敢讓他抓一下。
這會飛的木質船,撕碎它,很簡單!
「去死吧!」
再度怒喝一聲後,黑爪已經落下。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表情忽然一凝。
因為它的爪子按在會飛的船不足一丈的地方戛然而止,它的這雙撕碎過無數妖族、靈體的黑爪此刻沒有任何建樹。
那帶着一條狗的青年就站在船幫那,自己的黑爪距離他只有一丈遠,可就是這一丈,如同百萬里之遙一般,難以逾越!
轟!
一聲巨響傳來。
飛舟這吸人的動靜立刻被遙遠的鐵山閣取締!
黑爪沒有撕碎飛舟。
可是紫光團卻在鐵山閣的主殿炸了。
紫色的光團迅速膨脹,讓能俯瞰整個山海城的鐵山閣大殿瞬間夷為平地,而那紫色的光團吞噬掉龐大的古殿依舊沒有滿足,盪開的氣浪猛地朝着周圍席捲開來,讓周圍的分殿、各種建築都在這一刻被化為平地——千年古殿,就這麼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前。
就在前一刻,數千米之外的人抬頭便能看到鐵山閣主殿的存在,它那麼的宏偉,在無數人心中心中如同聖地一般。
可這一刻卻消失了!
……
奇兵學院內。
「這……」
金榮等人驚詫到嘴都合不上了,半響後,金榮對着奎長老說了一句,「現在知道你這條命能保住有多幸運了嗎?」
奎長老摸了摸頭,擦着冷汗,猛地點頭。
……
天空中。
雲海蒼藍站在一隻翼族大妖背後,在他的身旁還站着兩人,自然就是呼蘭夫婦。
他們聽到動靜後就來了。
當看到鐵山閣的主殿頃刻間覆滅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溫宗主的船竟然還有這種攻擊手段。」雲海蒼藍詫異地在一旁呢喃着,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讓呼蘭夫婦給聽到了。
呼蘭一怔,一指飛舟,「雲海兄,那飛舟上的不朽宗……是溫宗主?」
「嗯。」
雲海蒼藍下意識地點點頭。
看到雲海蒼藍慢慢點頭,呼蘭與身旁的夫人面面相覷一眼,臉上說滿了驚訝。
很難想像,一個敢直接在升龍日讓鐵山閣成為笑柄,離去之時直接蕩平鐵山閣主殿的狠人這幾日和他們一直是和諧相處,相敬如賓。
……
砰!
一個人影猛地從廢墟之中竄了出來。
此人一身金色錦衣,有着虎背熊腰之相。左右手,兩個顯赫的赤紅色脈門蕩漾着它獨特的光暈,而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胸口的那個紅色脈門——第三脈門——聚神。
第三個脈門比第一、第二個脈門大一圈,懸浮在胸口半米的位置。在它的蕩漾下,錦衣男人整個身體被一層熔岩給裹住了,熔岩成了他的護甲,在紫色光團的爆炸中因此毫髮無損,除了一臉的狼狽之相。
「怎麼回事!」
此人一聲怒喝。
然而,周圍沒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飛舟上的溫平開口了,「第二炮,準備。」
溫平就站在距離黑鷹近在咫尺的地方慢慢開口,甚至他的嘴型的張合,化作黑鷹的空長老也能看得到。
紫色的光團凝聚着,空長老不停地用爪子、翅膀,甚至於是身體撞擊着飛舟,可是飛舟就是紋絲未動。
砰!
一聲巨響再度傳來。
看着紫光團朝着鐵山閣而去,空長老趕忙化作驚鴻追着光團而去,同時他大喊起來,「金長老,擋住這個光團!」
錦衣男人驟然抬頭,順着聲音看去,當看到空長老已經展露妖身追逐着那個紫色光團時,他立刻明白了。
砰!
三門齊震。
右手立刻凝聚出一柄燃燒着烈焰,如同熔漿所化的龐大巨錘。
揮舞着它,錦衣男人迎向了紫色的光團。
轟!
錘子和光團轟然撞在了一起。
紫色的光團立刻在鐵山閣上空炸裂,且不停地開始膨脹,依舊覆蓋住了鐵山閣主殿之外的地盤。
迎新廣場、執法殿、藏經閣……此刻都成了殘骸。
雖然所有鐵山閣的都在山海城尋覓敵人的蹤跡,並沒有多大的傷亡,但是藏經閣數百年來的積累卻化為塵埃。
「完了……它會擴散!」
空長老化為人形,迅速朝下落去。
金長老也從爆炸中脫身出來,衣服已經碎得不成樣子,手中的巨錘也斷成了兩截——狼狽到了極致。
砰!
光團再臨。
兩人這次同時出手,玄級中品脈術悍然轟出。
轟!
這一次,光團在距離鐵山閣而核心區域百丈外被他們給攔下。
可當紫色的光團炸裂開來時,鐵山閣的核心區域雖然沒事,可兩人卻雙雙被掀飛,朝着地面落去,無力地眼睜睜地看着氣浪將鐵山閣的建築一點點夷為平地。
十幾個呼吸後,一切塵埃落定!
空長老從廢墟中站了起來,嘴角溢血,慢慢地走在廢墟之上。可他根本顧不上讓自己佝僂的傷勢,只是環視着周圍的殘垣、廢墟,臉上露着痛苦和掙扎。
「完了!」
「鐵山閣一半地盤成了廢墟,千年基業啊。」
他抬頭看向天的那一邊的飛舟。
憤恨之餘,又是無可奈何。
明明敵人就在那。
可他卻毫無辦法!
他倒是很想追,可是若是再追,對方再度釋放這個紫色的光團……
……
「起航了。」
飛舟上,已經轟出三炮,也就是600枚白晶的溫平收回了看着鐵山閣的目光。
其實,如果不是鐵山閣的人非要在這堵着自己,他真不想開着三炮。
一炮200枚白晶。
不是面對彌天宗那種實在不得不懲治的勢力,他可捨不得浪費這麼多白晶。
幸好白晶都是從追風二人的藏戒中刮來的。
肉疼之餘,能有些慰藉。
「宗主,您太殘暴了!」
林可無收回目光後,忍不住感嘆一句。
楊兮當即白了林可無一眼,「有你這麼說宗主的麼?是他們自找的,當初他們抓闌叔時打碎不朽宗的主殿怎麼不想想這天?」
這幾日聽到闌叔說他的故事時,她一直是憤怒的。
所以這一刻她是暢快的。
並沒有覺得宗主有多過分。
「還有這事?」林可無連忙看向闌鵬,「那他們是咎由自取!」
闌鵬微微一笑。
臉上閃過一縷駭然,看着溫平,雙眸之中露出了一縷欣慰之色。
仇報得很徹底,很痛快。
只是,這會不會影響到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