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的時候,天微微亮,山裏的野雞晨鼓鳴叫。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李雨緩緩睜眼,從打坐的狀態中脫離出來,脫離出來後微微一愣,嘀咕道。
「看來今早是不能去鍛煉了呢...」
通過山靈之眼,李雨能看到,有不少人正上山來,並且都是來道觀的。
此時,李雨出去打開道觀的大門,不管是懷揣着善意還是惡意的,來者都是客。
很快,一伙人就上山來到了道觀的面前,為首的老頭子看到有人在道觀門前迎接顯然微微一愣,最後笑了笑道:「不錯,原以為和尋常年輕人一樣,晨起無精打采,垂頭喪氣,你倒是精氣神飽滿...不錯,真的不錯,在年輕人里,你算是真的不錯了的。」
三個不錯連連出口,李雨的內省毫無波動。
李雨看着過來的人,龍行虎步,氣質斐然,如蒼松傲骨,一身黑色唐裝卻是霸氣狂野傲氣十足,兩種氣質融合在一起頗有一種魔性,微微笑道。
「遠來皆是客,山野小道,無從招待,諸位請自便吧。」
看着李雨這波瀾不驚的樣子,老頭子微微皺眉,說道:「老夫,賴星輝。」
「哦,賴老先生,請自便吧。」
李雨一臉淡然的樣子,讓這群人里有什麼騷動,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居然連賴大師都不認識...」
「果然是沽名釣譽學霸王,連賴先生都不認識,居然敢評畫...」
「聽說就是這道士讓賴先生的兒子自閉的...」
賴星宇盯着李雨的臉龐盯了很久,最後才確定,眼前的年輕人是真的不認識自己。
最後,賴星輝笑道:「好,老夫我就給你的道觀上一炷焚香,哈哈哈。」
這些人就一起進去了道觀內,來的人大都在中年到老年,或多或少都帶着自己的氣質。
只有最後的張韶沒有進去,看着李雨的表情居然還帶着絲絲歉意。
「抱...抱歉...」
「你抱歉做什麼?」李雨疑惑道。
「他是我公公,我昨天...就跟他抱怨了一下,他今天就帶人過來了...」張韶一臉矛盾:「我沒想到,他對於【面子】這個東西看的那麼重,今天就帶人...說來砸您的場子。」
張韶把事情說了一遍。
蒼松傲骨,狂傲如虎。
狂,傲。
即使是在他看來『不成器』的兒子被人說教了,也不能咽下這口氣,要來找回場子。
「哦,這樣。」李雨的表情毫無波動。
看着毫無波動的李雨,張韶忍不住有些愕然道:「你...你真的不認識賴星輝大師?你知道不知道他帶人來砸場子是什麼級別的事情啊。」
「真不認識。」李雨搖頭道。
其實李雨想要一下來着,畢竟名人的話肯定認識吧..
「唉,早知道你就是對畫一竅不通的口胡,我就不跟我公公抱怨了。」張韶嘆了嘆氣道:「他呢,是真正的國畫大師,和你以往接觸的主播之類的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人,他就是在微博上發一句話,都能有超大的影響力,很多高官領導,都很崇尚他的畫作...對於國畫,對於自己的畫,更是熱愛到了極限。」
「他這個人,你可以侮辱他,你可以說他其他方面,貶低的一無是處,但只要涉及到畫,他就會像變了個人似的,無論如何都要維護...」
張韶將自己公公的情況娓娓道來,就是一個為畫成痴的人。
而李雨也是點頭讚嘆道:「厲害,所以呢?」
張韶愕然,頓時有一種無力感。
「所以...所以你現在還有機會,去跟他道歉,說你評價我老公的畫只是一時口誤,你道歉的話,他上完香就會離開的,一切就能當作無事發生,你也不用跟他對上了...不然結果可是很嚴重的,我不經營道觀也是知道的,對於你們經營【道觀】,再者說像你這種經營網紅類產品的地方,最注重的就是名聲,一旦我公公用自己的方式跟你槓上了,你可就顏面盡失了,在上層社會你什麼都不會有,到時候你就是轉行主播都來不及了,沒有平台願意跟你這招惹了名滿天下賴大師的人合作...」
李雨笑了笑道。
「你倒是比貧道還上心。」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失誤,雖然對你隨意評價我丈夫的畫十分的不爽,但不爽歸不爽,也沒有到要砸你飯碗的地步。」張韶看着李雨一陣思索的樣子,以為想通了,想好要怎麼跟賴大師道歉了...
看着面容嚴肅的張韶,李雨頓了頓笑道:「貧道本身就非上層社會的人,乃山野中人,他們的評價關貧道何事,厭惡也好,憎恨也罷,都只不過是浮雲塵煙罷了...」
此時,張韶看着李雨的背影卻是有那麼點點羨慕。
真好,可以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
很快,賴星輝上完了香,轉身走出,一臉平靜的看着李雨。
「既然香已上完,禮數已做盡,那麼,就要說說老夫此行來的目的了...」
李雨看着只有一步之遙的賴星輝,微微一笑道:「願聞其詳。」
看着李雨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賴星輝又讚嘆道。
「你,真的很不錯,至少能這麼站在我面前說話流暢的年輕人,不多。」
「不過不知道你是真有本事,還是無知者無畏呢,就讓老夫看看...」賴星輝一臉平靜的看着李雨說道:「驚聞小道長,評價犬子畫中無魂,空有畫術而無畫藝,將其貶低的一無是處...」
「雖然犬子的確不成才,放着我大好國畫不去學,偏偏去研究什麼素描詭術,奇門技巧,雖說在此道略有所得,但終歸只是羊腸小道,上不得台面而已...」
賴星輝緩緩的睜開雙眼,蒼老眸子迸發出的精光讓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
「但,犬子的畫即使在老夫看來上不得台面,卻不是什麼人都能折辱的,他有自己的畫,自己的畫道,若是隨隨便便一個沽名釣譽的黃口小兒都能折辱的話,那老夫的顏面何存,我們畫界的顏面何存...」
賴星輝指着李雨說道。
「你,沒資格評價我兒子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