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媚看着秦無雙,眼中儘是不懷好意,像她這種貧賤的女孩,恐怕連鋼琴都沒有見過,她等着她出醜,只要她亂彈一通,讓展夫人嫌棄,大家就會忽略她那點小毛病。
「啊,不好吧,我沒有考級,難登大雅之堂。」秦無雙手絞着衣擺,輕咬着下唇,滿臉羞澀和不知所措。
「當年大嫂的琴藝出眾,迷倒眾生,你是她的女兒,必定也得到她的真傳,無雙,你就別害羞了。」朱君瀾也沒想到莊明媚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出錯,秦無雙這時候來得正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們在外面生活那麼艱難,怎麼可能有條件學彈琴。
「姑姑,我……」秦無雙欲言又止。
「你就是秦無雙。」展夫人抬頭打量着她,她看過她的照片,長得還算可以,真人比相片漂亮,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就像會說話似的,難怪飛揚會對她一見鍾情,的確是個很有靈氣的女孩。
「是,夫人。」秦無雙臉上露出一抹靦腆羞澀的微笑。
「你會彈琴?」在她身上有一股讓人看着便感到很舒服的特殊氣質,展夫人似乎有點明白兒子的心思了。
秦無雙微微點頭:「只是跟家母學過一點皮毛。」
「你彈一首讓大家聽聽,你母親的大名,我以前也略有耳聞,只可惜紅顏薄命。」展夫人輕嘆一聲。
「既然夫人不嫌棄,無雙就獻醜了。」秦無雙微微欠身,走過去,坐在那絕美絕倫的鋼琴前,微微閉上眼睛,如白玉似的蔥白纖纖玉指,輕撫着鋼琴,唇角微揚,露出仿佛見到老朋友似的親切微笑。
裝模作樣,等會看她怎麼出醜,莊明媚在心裡冷笑着。
就在大家暗暗發出輕蔑的冷笑時,隨着纖纖玉指在鋼琴上起舞,琉璃傾斜般的美妙音樂,如高山流水般在靜謐的空氣中跳躍而起,每一個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音符就好像有生命似的,飽含生命的活力和情感。
天啊,怎麼可能,莊明媚震驚地瞠大眸子,滿臉不敢置信地瞪着秦無雙,她閉着眼睛,完全不用看曲譜和琴鍵,纖纖玉指靈活變幻,她彈奏的是節奏輕快浪漫的幸福曲目,臉上的笑容隨着節奏變換,在浪漫時陶醉,在歡悅時微笑,讓人聽着居然有一種幸福快樂的感動。
莊明媚偷偷看了展夫人一眼,見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心裏頓時嫉妒得要命,她在聽她彈琴的時候,只有皺眉,這差別的待遇,讓她想撲上去,把鋼琴砸了。
一曲彈奏完畢,秦無雙慢慢睜開眼睛,臉上陶醉的笑容還沒有消散,仿佛還沉醉在音樂中。
「太好聽了,無雙小姐好厲害。」在大廳里的僕人,忍不住熱烈地鼓掌,這是他們聽過最好聽的鋼琴曲,就算他們不太懂音樂,也聽得出來,無雙小姐比他們三小姐彈得好太多了。
莊明媚的臉色瞬間綠了,氣得肝兒痛,這些搞不清楚狀況的蠢貨,下去就讓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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