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歡瞪了他一眼,不服氣地回道,「我什麼時候違法犯罪了?我那叫伸張正義!為民除害!」
她年紀本來就不大,配上眼窩處那對膠原蛋白感很濃的臥蠶,看上去真的就像個十幾歲的少年。
明明是她幹了壞事,話說得卻理直氣壯,偏偏還能叫人生出保護欲。
白敬宇望着她張揚桀驁的表情,眼波漾了漾,抬手指着那輛熄火的白色跑車,對張正道,「阿正,你想辦法把跑車送回租車行。」
張正愣了幾秒鐘,才意會過來他是讓他一個人想辦法,「那你呢?」
白敬宇神色如常地回道,「我送他回家。」
張正頓時一挑眉頭,拔高音量,「啊?你還要送這小子,他自己不認路嗎?」
他明顯不喜歡楚顏歡,這小子染了一頭灰不灰白不白的頭髮,耳朵上還有耳洞,在他眼裏活脫脫就是個不良少年!
而且今晚,楚顏歡又是搶車又是打人,不把他送進局子已經仁至義盡了,現在白敬宇居然還要送他回家?
「嗯,總不能大半夜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白敬宇說着,走到警車跟前,見楚顏歡還站在原地,淡淡道,「上車。」
「來啦!」楚顏歡沖張正吐了吐舌頭,一個閃身溜進副駕座。
「喂,你們……」張正眼睜睜看着警車調轉車頭,消失在路口,一臉鬱悶,「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卻把跟你出身入死的搭檔丟在這裏,合適嗎?」
警車裏,楚顏歡看了看開車的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遞過去,「鯨魚哥,你吃不吃糖?」
「不吃。」白敬宇等紅燈的時候,側目看了她一眼,淡淡問道,「對了,你家住哪兒?」
楚顏歡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他,含着棒棒糖的嘴巴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我沒有家。」
「那你總有住的地方吧?」
「沒有。」楚顏歡兩隻手扒拉上他的袖子,眼珠溜溜一轉,「鯨魚哥,要不你收留我吧!」
「不行。」
「就一晚!一晚都不行嗎?」她雙手合十對他做出拜託的動作,漂亮的眸子故作可憐地望着他,「拜託拜託!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睡沙發,打地鋪都行!我不挑!」
白敬宇原本應該毫不猶豫地拒絕她,但是對上她巴巴的眼神,孩子氣的表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輾轉成一個『好』字。
楚顏歡頓時歡呼一聲,開心地抱住他的胳膊,「鯨魚哥,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白敬宇單手握着方向盤,不動聲色地把被她抱住的手抽回來,「男男授受不親,坐好。」
「哦。」楚顏歡立即端正坐姿,不過還是會時不時扭頭看他一眼,臉上表情喜滋滋的。
白敬宇把警車開回警局,又給拖車公司打了個電話,然後才載着楚顏歡回家。
他住的公寓在一個中檔小區,一百多平米,很簡約清爽的裝修風格,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鯨魚哥,你家真乾淨!」楚顏歡一進去就東瞧西看,最後停在客廳那個小型水族箱跟前,「哇,這些魚真可愛,你養的嗎?」
見她要把手往水族箱裏伸,他眉頭一擰,沉聲制止,「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