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我是傳奇 20,老婦殺手

    霍法指着報紙:「是不是和那什麼鑰匙有關?」

    兩人皆是沉默不言。

    說啊!霍法惱火的問。

    奧西維亞則毫不客氣地說道:「「這事你別管。」

    霍法轉過頭去,看向西爾比,但西爾比卻面無表情地坐在原地,一言不發。

    沒有任何解答,一直頗善言辭的西爾比仿佛突然就變成了一個悶葫蘆。

    霍法咬牙,將報紙扔到一邊。

    一定有什麼事,是他們知道,唯獨自己不知道的,他好奇的同事,同時卻又感到一絲恐慌。

    巫師接二連三的被槍殺,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是,現在卻不是糾纏於此的時候。

    在坐上火車後,疲憊開始源源不斷的湧上大腦,有肉體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他開始冥想。

    古加爾的轉換術每次用完後,霍法都必須用冥想法來恢復魔力,而最新恢復的魔力會轉換為生命,以維持身體的平衡。

    火車轟隆轟隆地向前行駛,速度並不快。三人在車廂里晃晃蕩盪。

    奧西維亞一直在研究報紙,而霍法則在冥想因戰鬥和逃跑損失的魔力。

    四小時後,天色逐漸轉為黃昏。

    三人乘坐老式火車進入了西班牙的曠野,這裏是一望無際的華倫西亞平原。

    華倫西亞平原比鄰地中海,原野上種植着大量的橘子樹,一路看去,入眼碧綠。混合着夕陽,仿佛油畫中的光景。

    但再美的風光此時也擋不住霍法身心俱疲,冥想結束後,他罕見地疲憊依舊。

    原因是他已經快三天沒有睡好覺了。瘋狂開車外加上被**追逐後的一路逃亡,這種疲憊是冥想法也無法消除的。

    終於,在華倫西亞平原的黃昏中,霍法就靠在座椅上,沉沉地進入了睡眠。

    仿佛剛睡不久,他就被一陣急促的喘息聲驚醒。

    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竟然於是深夜。

    耳畔是極度壓抑的嗬嗬聲。

    霍法一個轉身,卻被眼前的畫面嚇了一跳。

    西爾比佈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黑暗的車廂內,他臉色蒼白如紙。鼻翼用力的一開一合,嘴唇緊咬,仿佛在極力地壓制自己的呼吸。

    霍法開始以為他又在裝病,但稍微一摸他的額頭,那額頭完全沒有溫度,反而像是一塊堅冰。

    這種症狀像極了魔力透支,再摸一摸對方的心臟,他的心跳十分地微弱,仿佛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搖曳。

    但其後的呼吸聲越來越痛苦,艱難。

    霍法立刻翻身坐起,只見西爾比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了。

    「餵」

    「餵」

    「你怎麼了?」

    霍法完全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

    西爾比不說話,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霍法。

    出事了,霍法暗道不好,他立刻想要去叫醒左邊單人座上睡覺的奧西維亞。

    可西爾比用佈滿血絲的眼神哀求地看着霍法。

    「別」

    「別我悶」

    西爾比從牙縫裏輕輕擠出幾個字。

    悶?

    霍法稍加感受。

    確實。

    這節車廂內人數眾多,現在確實佈滿了一股濃烈的二氧化碳氣息。

    不敢猶豫,霍法當即把顫抖的西爾比抱上輪椅,一路迅速推了出去。

    終於,當霍法帶着對方走到了火車最前面的一節頭等車廂的外面時,西爾比才呼吸到了一點新鮮空氣,那是從頭等座上面的排氣扇傳來的微風。

    來到這裏之後,西爾比仍然在痛苦的呼吸,但是比之前那慘烈的樣子稍好了一些。

    霍法見他還在喘,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拿出魔杖,變形成了一把鋒銳的尖刀。

    他直接把尖刀插進了綠皮火車玻璃窗上的卡槽,硬生生地撬開了玻璃。

    這一下,裹挾着橘子清香的新鮮空氣如潮水般湧來進來。

    西爾比蒼白的頭髮被風拂起,他整個人如同入水的鹹魚一樣,一下鬆懈了下來。

    「呼!」

    「呼!」

    「呼」

    西爾比閉上眼睛,貪婪的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緩了過來。他不再動彈,霍法把手指放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臟逐漸恢復了正常的跳動。

    良久之後,他睜開眼睛,虛弱地喃喃道。

    「謝謝你,霍法。」

    「唔。」霍法看了看表,此刻是凌晨五點,自己睡了整整12個小時,天知道西爾比在座位上喘了多久。

    「可以把我推近點麼,我想多吹一下風。」西爾比說道。

    霍法依言把他的輪椅靠得更近了窗戶一點,列車帶來的夜風將西爾比的頭髮全部拂起,露出他蒼白如雕塑般的側臉。不知為何,霍法在他的臉上察覺到一種莫名的熟悉。

    車內,昏黃而古老的鎢絲燈管噼啪閃爍,西爾比的輪椅隨着車身緩緩晃動。

    此刻,火車正駛過西班牙的沿海城市華倫西亞。窗外,可以看到浮光掠影一般的西班牙城市夜景。

    老式的路燈,躺在河邊的頹廢詩人,坐在花壇上,彈着結他的音樂家。河岸邊偎依取暖的情侶。

    但很快,列車便駛出城市,重新進入了空無一人的曠野。

    突然。

    西爾比側頭對霍法說,「你能感覺得到麼?」

    「感覺到什麼?」霍法問。

    「這個國家繁華下的頹廢。」

    「感覺不到。」霍法乾巴巴地說道。

    「都說午夜之後的西班牙才是真正的西班牙,我以前不信,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西爾比感概道。

    霍法沒法接茬,他對歐洲並不了解。

    過了一會兒,霍法問道:「你剛剛那是怎麼了,什麼疾病麼?」

    「算不上病吧,只是有時候,我就感覺自己是一個殭屍,一塊凍肉。」

    列車從一道石橋上駛過,西爾比看着橋下的河水,緩緩說道: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正在輪椅中慢慢地腐爛,同時又在慢慢地生長。這種矛盾的錯覺會帶來巨大的痛苦。

    雖然我沒有觸覺,但我的大腦依然會感覺疼痛,這是一種非正常的生理機制,心理醫生稱這個叫幻肢,也有人說這種痛苦只是幻痛。但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我被詛咒了。」

    霍法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茬,出於本能,他把西爾比身上的毛毯蓋嚴實了一點。

    「你在同情我?」西爾比突然問。

    霍法輕聲說:「並沒有。」

    「強者不需要同情,這是我們家族的族訓。」西爾比說道。

    「可你需要幫助,這是事實。」霍法淡淡道。

    「想幫忙的話,輪椅下面有煙,我麻煩你幫忙拿出來一下麼?」

    霍法彎下腰,果然在輪椅下有一個小暗格。那裏面有雜誌,有糖果,有一些藥物,甚至還有一把槍。

    在最深處,霍法看到了一個銀色的煙盒。


    打開煙盒,裏面是白紙和煙絲。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將白紙抽出來:「怎麼弄?」

    「霍格沃茨沒有捲煙課麼?」西爾比笑道。

    「布斯巴頓有?」霍法反唇相譏。

    「沒有,你幫我卷一下。」

    西爾比說道。

    霍法卷了半天,沒接觸過捲煙的他根本卷不好。

    「拿我邊上來。」

    西爾比伸出舌頭說。

    霍法將煙紙放在他的唇邊。

    西爾比舔了一下煙紙,用眼神示意霍法卷。

    果然,他舔一下就仿佛上了一層膠水,煙紙很快就被牢牢地卷上。

    霍法擦亮火柴,幫西爾比點上。

    黑夜之中,亮起一點紅光。

    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愜意地吐出白霧,霍法再將煙捲放到他嘴邊時,他卻搖搖頭,示意自己不需要了。

    霍法把只抽了一口的香煙掐滅。

    西爾比:「我其實不是生來就是這樣的,至少11年前,我還是能跑能跳的。」

    看着河水,西爾比有些懷念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

    「我的命運已被詛咒封印,我的家族也被詛咒,這是來自歷史深處的詛咒。」西爾比說道。

    「和奧西維亞找的鑰匙有關麼?」霍法問。

    西爾比緩緩地轉過頭,看着霍法。那是一種奇怪的審視表情。

    突然,他反問:「你願意當我秘書麼?」

    「什麼?」

    「我當時在摩洛哥的時候,說可以給你提供一份長期的工作。你願意麼?」

    霍法想到他的那個讓自己退學上班的提議,搖了搖頭:「我不會放棄上學的。」

    西爾比本來黯淡的眼珠變得更加了無光彩。

    「真可惜啊,你是我」

    他話沒說完。

    咚!!

    火車重重一震,似乎遇上了什麼障礙,緩緩地停了下來。

    霍法看着外面空無一人的曠野,此刻,遠處深藍色的夜幕下已經出現了一抹粉色,黎明就要到了。

    換客麼?

    可是這裏並沒有車站。

    霍法有些警惕,他的精神力場快速地在車廂範圍內搜尋着其他巫師存在的可能性。

    然而方圓五十米之內,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巫師的精神力場,除了那個離自己五十米開外睡覺的奧西維亞學姐。

    「怎麼了?」霍法睜開眼,轉頭問西爾比:「這是什麼情況?」

    西爾比搖搖頭,輕聲道:「我不知道,但我付錢給你,如果出事,你能保護我麼?」

    霍法不答。繼續打開精神力場開始警戒。

    這時,車廂一震,再度在鐵軌上咣嘰咣嘰地行駛起來。

    一無所獲的霍法睜開眼,眉頭皺起。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這時,空蕩蕩的車廂內鎢絲燈光閃爍了一下,一個推着小拖車的老嫗緩緩地從過道叮叮噹噹,叮叮噹噹地晃了過來。

    她十分老邁,走路的步子很慢很慢。身上沒有絲毫魔力波動。

    不是巫師。

    只是一個清晨賣早點的麻瓜。

    但出於安全考慮,霍法緩緩地站在了西爾比的身前。

    那個老嫗推着小推車吱吱嘎嘎地走過。

    當她途經走廊的時候,她看見站立在窗戶旁的霍法。露出一個只剩幾顆牙齒的微笑。

    「quieres un p de ida」(要零食麼?)

    霍法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於是他擺擺手,示意她快點離開。

    「es uy barat。」(很便宜的)

    「te va a gustar。」(你肯定喜歡)

    老嫗又說了幾句,手上還不停地在零食內翻揀着,不時拿出麵包或者糖果在霍法眼前晃蕩。

    霍法皺眉擺手。

    見霍法總是拒絕,她便嘟囔幾句後,收回了自己的零食,推着自己的推車,打開了通向頭等車廂的木門,吱吱嘎嘎地走向了空無一人的頭等車廂。

    見她離開,霍法有些緊繃的神經放緩。

    稍微鬆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從頭等車廂打開的窗戶里吹了進來。行駛的火車經過了一條角度很大的彎道。

    霍法猝不及防地身子一歪。

    老嫗的身體也是一歪。

    她的衣袍被風吹起,就這一瞬間,霍法敏銳地看見,面前那個老嫗的胳膊,竟然泛着金屬光澤的黑紫色。

    他頓覺哪裏不對勁。

    已經走出五米多遠的老嫗突然轉身,歪斜着身體,閃電般地從堆滿零食的推車中抽出兩把巨大的黑色手槍,瞄準了西爾比。

    霍法腦門後汗毛炸起。

    他想也不想一甩魔杖,魔杖頓時變成了一面巨大的銀色盾牌,他單膝跪地,將盾牌擋在了自己身前。

    咚!

    砰!

    砰!

    砰!

    砰!

    火舌噴吐。

    那一瞬間,至少五六發子彈落在了盾牌上。

    撞擊聲和衝擊力不絕於耳,霍法躲在盾牌後,頭皮發麻。

    是殺手。

    槍聲平歇,霍法扭頭看向西爾比,他此刻坐在輪椅中,面色蒼白,表情凝重。

    他心念電轉,想到了被暗殺的雷蒙,還有那個被槍殺的魔法部長。還有那所謂的鑰匙。

    對方可能是衝着西爾比來的!

    盾牌緩緩變窄,然而霍法透過盾牌的縫隙,卻沒有看到任何身影。

    那個推着推車的老太婆竟消失在了車廂中。

    地面只留下一輛推車。

    霍法緩緩站了起來,盾牌變回魔杖。他不敢有絲毫鬆懈,神經緊繃到極致。

    車廂外的狂風吹起窗簾,霍法微微往前走了兩步,檢視着周圍。

    啪啪兩聲輕響。

    這時,突然從車廂的上方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霍法悚然一驚,立刻抬起手臂。

    排氣扇率先砸了下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灰色的身影。

    那個灰衣老嫗直接從火車的通風管道內落下,重重地一拳砸向了霍法。

    她的眼睛亮着刺目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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