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七則驚奇的側過頭來,這女人賣的什麼關子。自己與她素不相識的,她居然也會在這事裏上前插上一腳。
此刻的蔡嘉欣已經換了另一件晚禮服,高領,卻大敞的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膚表露無遺,典雅式的晚禮服,硬是在他的身上穿出了一絲妖嬈嫵媚的氣質。
不過,許岩顯然沒有什麼心情來欣賞着芳華猶物,總有着頻繁不斷出現的人,圍繞在秦霜七的身邊,維護着他,尤其是一個比一個角色,這曾經被自己死死蹂躪在手中的通緝要犯,何時成為了姑娘們的香餑餑呢。許岩的心裏充滿了妒忌,當初一樣,如今還是一樣。
在爺爺面前,朱月凝在得知秦霜七徹底的逃出了北部萎寇之地,而後又被爺爺重點通緝,她也曾這樣的百般阻攔過,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面前的這個男子。
許岩道道道:「這位小姐,請你看清楚了,這裏有我這麼多全副武裝的士兵,可以說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出去,想湯這趟渾水,你可要想清楚了哦……」
「喲~口氣倒不小呢…」蔡嘉欣抱起了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許岩,又道:「就是不知道先生聽沒聽過嶺西拍賣會呢。小女子不才,如今正是這家拍賣谷的名譽會長……」
許岩眼神一愣,嶺西拍賣會,這他還是有所耳聞的,不為別的,只因為如今大部分的華夏財勢走向都握在這種人的手中,他怎麼會不知曉呢。
許岩手中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對準着秦霜七的腦門,不曾移開過,他斜睨着面前這名美艷少婦,「小姐,就算你富可敵國,但也不能影響到我們軍政界的秩序吧。如今全國重點的通緝犯就在眼前,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就此讓他逃脫的,所以,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那好,我不妨礙你辦正事,不過這也並不代表我已經放棄了,所以,再見到這個人的時候,我不希望他哪裏受到不公平對待之處……」蔡嘉欣索性不阻攔什麼了,如果她想拯救秦霜七的話,那麼她就要從自己家裏面動用人際關係,不過這個過程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許岩頓時哈哈大笑一聲,說道:「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他的,不過他可是罪大惡極的通緝犯,應該怎麼處置他,我們心理也有數。」
說着,大手一揮,圍上的這群士兵便向秦霜七涌去。
秦霜七靜靜地看着圍過來的士兵,並沒有打算反抗,要想把事情一次性解決,那麼就不得不以身涉險了,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是這個道理……
只是,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裏紅芒大盛,刺的他眼睛生疼,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紅芒一閃而過。下一刻,這道紅芒卻凝聚為一個紅色小圓點在慕容月琳的額頭上。
「水靈兒也見到了異狀,來不及多想,嬌喝了一聲:「月琳,小心。」
慕容月琳也是處於茫然狀態,還沒等反應過來,秦霜七的身體就已經撲了過來。
與此同時的,「噗。」的一聲悶響爆起一陣空氣的嘶鳴,就仿佛空氣被撕裂開來一般,一顆子彈順着秦霜七的方向飛速轉動過來。
其實,秦霜七能在第一時間撲到慕容月琳的身上已經算是最快的速度了,能在這顆子彈到來之前倒在地上已經不太可能了。所有人也都注意到,紅點最後停留的地方,正是秦霜七的左心口處。
就在這一剎那間,忍耐了許久的龍秋兒終於有所動作了,只見她右手成掌,而後陡然一旋,「啵」的一聲從她的掌心處傳來,這一系列的動作,幾乎是與槍聲一同形成的。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本來應該射進秦霜七左背心的那枚子彈,居然違反常理的改變了角度,「鏘。」的射進了地面,一簇火星激射而去,同時,秦霜七的身體也把慕容月琳重重的壓在了地上。
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霜七兩人的身上,所以,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看見了龍秋兒的動作,即使聽到了那「啵」的一聲,也沒有真的在意……
只是,唯一注意到這一點的,卻只有柳楠赫…
柳楠赫驚愕的睜着眼睛,手指顫抖的指着龍秋兒,滿臉的不敢……
「她,她。……」
蔡嘉欣回過頭看着一臉異色的柳楠赫,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柳楠赫剛要說着什麼,卻正好望見龍秋兒投來的冰冷目光,那猶如實質的殺意迸射而出,仿佛在告訴自己,如果自己感透出半句,下一刻就會讓自己喪命一般……
「沒,沒事……」
柳楠赫哪還敢挑戰龍秋兒的威嚴了。那完全就是致命一般的存在,她的手段詭異的甚至有違常理,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在這一刻,柳楠赫才意識到,原來不好惹的其實就是面前這隻有十六歲的少女,又想起那天自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擊飛,到現在柳楠赫還記憶猶新。
不再理會柳楠赫,蔡嘉欣反把目光投向了許岩,冷漠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岩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對不起,手下的槍走火了……」
被秦霜七重重壓在地下的慕容月琳慘哼一聲,隨即潛意識的想把秦霜七的身體支撐來,只是,抬起頭時,卻見到一張蒼白如紙的臉滴滴的冒着冷汗,那副悽慘的容顏看在慕容月琳的眼裏,不禁讓她的心頭,猛地顫了一下。
「你,你怎麼了。」慕容月琳緊張的問着。
只是,久久的卻沒有等來秦霜七的回答,慕容月琳的臉色一凝,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前一片濕潤,似乎有某種液體正浸透着她的胸襟。
重重的喘了一口濁氣,秦霜七才從慕容月琳的身上翻了下來,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本來潔白的襯衫已然被鮮紅的血液染個通透。
蔡嘉欣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這樣。子彈明明打到了地面上……
慕容月琳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秦霜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究竟在幹些什麼。為什麼總是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創傷。
忽然,慕容月琳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秦霜七會這麼晚才來自己的生日宴。也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明知道自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卻依然趕到了自己的生日宴上,來為自己慶生。
一時間,慕容月琳的眼睛裏佈滿了淚水,原來,這個男子,他可以為自己做到這樣的地步,而自己呢。
不是挖苦他,就是打壓他,處處的擠兌他,總讓他處在極其尷尬的地位,他對自己的,卻只有容忍。
自己無論受到什麼傷害時,她都能夠把怨氣撒出來,而他呢。受過這麼多次的重傷,卻只有自己默默的承受着,不去跟任何人訴說,只懂得獨自戀上。
慕容月琳捧起了秦霜七蒼白的臉,看到他痛苦的樣子,慕容月琳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被緊緊的揪着,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原來這個男子已經把他的影子深深的扎進了自己的心裏,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秦霜七咬牙堅持着,他手掌覆蓋到捧着自己臉的那隻小手,扯起了一抹牽強的微笑,「放心吧,只是小傷,沒什麼大礙的……」
慕容月琳使勁的搖着頭,她的小手胡亂的捂着秦霜七身上流血的地方,渴望能幫秦霜七稍微止住鮮血的流出,然而,他這麼做完全是徒勞的。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誰也不行。」慕容月琳的小臉充滿了決然。
在他們的身後,龍秋兒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原本充滿純美的小臉此刻卻充滿煞氣,嬌小的拳頭緊緊的攥着,她環望着四周,最後冰冷的眼神停留在了水靈兒的身上……
「好了,既然沒有傷到人,就讓我們把人帶回去交差,怎麼樣。」許岩戲虐的說着。
「不行,你沒看見他的傷口正在流血麼。一定要穩住強勢在說。」蔡嘉欣面無表情的說着。
許岩冷冷地瞥她一眼,「這可由不得你們了,你們已經在挑戰我的底線了,別逼我使用其他手段。」
「是麼。」蔡嘉欣忽然拍了拍手,頓時有一群黑衣人呼嘯的涌了進來,他們都是統一的黑色西服,更讓人驚訝的是,每個人都手裏居然都握着一把黝黑的手槍。
隨着這群人湧進大廳里,跟隨許岩而來的士兵頓時又掉轉槍頭,把準星瞄向了這群黑衣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許岩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想到前來抓捕秦霜七,居然會橫生出這麼多的變故,已經另他處在了憤怒的邊緣。
「呵呵,如果我們這樣僵持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蔡嘉欣從容的說道:「所以,我看我們還是個退一步,人可以讓你帶走,只不過,要把他的傷勢穩定住。」
許岩眯起了眼眸,深深的看了蔡嘉欣一眼,暗嘆,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
「好,不過,我的時間不多,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怎麼樣。」
蔡嘉欣柔媚的笑了笑,「那就感謝大人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