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雙手同時面對天空,神情嚴肅,嘴中不停得吟誦着晦澀得遠古歌謠。一連竄得血紅音符從兩人身上飛出,旋轉飛舞,十分的詭異。
在那個小土包得四周,一道道神秘的陣旗排列起來,共同包圍住了這裏,陰風大起,陣旗烈烈。有着朦朧的遠古誦經之聲傳出,猶如神魔在釋道。
較為低矮的黑袍身影上前走出一步,一把晶瑩的鬼頭匕首突兀的出現在他的手中。凌決已經,正要疑惑之際,這個黑袍身影直接高舉着匕首,對着自己的胸口捅了下去。
殷紅的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沿着那隻拿着匕首的手臂緩緩流下,滴落於地面之上。
這是什麼情況?
凌決心中在狂呼,這個黑袍少年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於怪異,竟然直接匕首來捅自己的心臟,這是想要尋思嗎!
尋思也不應該選這麼一個該死的鬼地方啊!
黑袍少年並不知道躲在遠處凌決的想法,那個深藏於黑袍之中的臉龐依舊嚴肅。他緩緩的拔掉插在胸口的匕首,身子上前一步,直接踏在了那個小土包之上,任由鮮血流淌入下方的土坯。
鮮血流淌,緩緩的染紅了土包。黑袍少年看到這裏,那方古波不驚的小臉之上突然冒出一抹瘋狂的笑意。
他低下頭顱,嘴上喃喃自語:「差不多了,到時間了!」
旋即見他高舉右手,對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得揮出一掌,他自己一個踉蹌。胸口猛地激濺出一大片的鮮血,而且在這片鮮血之中,隱隱的有着若干縷金絲的存在。數量雖然極少,但是從中所發散出來的能量波動,遠非那些尋常的紅色血液所能比擬的。
黑袍少年猛地一聲大吼,聲音尖利,直達人的靈魂。凌決有種怪異的感覺,雖然眼前的少年是人形,但是他覺得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魔獸一般。
「以我之血,崩毀萬劫。」
「祭奠古祖,助我後世,重鑄輝煌。」
……
緊接着是一連竄得古怪音符,接連不斷的從那個黑袍少年的嘴中發出,聲音急促,音調曲折怪異,似是一種遠古的語言。
看到這一幕,凌決心中的不安愈加的濃烈,他連忙將自己的身子再次往這方巨大的石塊之後躲了躲,在最終確定對方真的沒有辦法看到自己的身影之後,這才繼續伸出頭來,小心翼翼的注視兩人的一舉一動。
只是的片刻的間隙,黑袍少年的吟誦已經接近了尾聲。
與此同時,那個原本不起眼的小土包在飽飲了鮮血和黑袍咒音的雙重之下終於有了異動。那小小的土包周圍,一道道詭異的符號從地下飄出,一個圓形的裂縫出現,剛好將小土包得四周包圍起來。
裂縫不大,但有着柔和的光芒從地底下發散而出,黑袍上面見狀,連忙起身,跑出這道由裂縫組成的圓圈,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着小土包發生的異變。
小土包緩緩的顫動,整個土包開始上浮,不大一會的功夫,一個完全由土坯包裹的橢圓形的球狀物體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個放大了數千倍的鵝蛋一般。
這個巨大的鵝蛋上面佈滿了奇形怪狀的圖案,更是森羅密佈着之前從地下飄出的那種怪異符文,來這就是源頭了,那些符號就是從這上面脫離出來然後消散於空氣之中的。
「咔嚓嚓!」
一道微小的裂縫開始出現在那個巨大的「鵝蛋」上面,柔和的光芒透過那不斷增加的裂縫中溢漏出來,並且時閃時滅,速度和呼吸的速度相仿,極為的規律。
第一個裂縫的出現,就好像的開啟了連鎖反應的大門。在下一刻,幾乎同一時間在這個完全由土坯組成的大鵝蛋之上就已經出現了進十條的裂縫,那種光芒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明滅不定。
咔嚓嚓!咔嚓嚓!
連續不斷的聲音傳來,鵝蛋的表面快速的龜裂着,僅僅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上面就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符號翻飛,圖形亂舞,一切都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的位置。
「嘭!」
一聲低沉的悶響,在凌決詫異的眼神之中,這個已經是支離破碎的蛋殼轟然坍塌。化作一地的的碎末,濺起層層煙霧。
原本劇烈閃動的光芒再次恢復平靜,朦朧的光芒盈盈然,再加上那漫天的煙塵,使人無法看清這東西的真面目。
凌決心中充滿了好奇,但是依舊沒有忘記對於自己的躲避。他把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大石塊之上,只留下一小撮的腦袋,眼睛張大大大的,生怕遺漏了一眼。
煙霧緩緩的散去,那種淡淡的光芒依舊,不禁沒有遮擋住凌決的視線,並且為這個東西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安詳。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不管他到底能夠增加多少的神秘與安詳,多不能驅趕出凌決內心驚懼。
因為視野之中的那個東西赫然是一具棺槨。
這是一具鏽跡斑斑的青銅棺槨,棺蓋之上樸實無華,沒有什麼華美的點綴,只有古老的圖案,勾畫着一些不認識的奇怪文字,充滿滄桑的歲月感。在那棺槨表面,則顯得華麗了許多,刻畫着一些神魔的傳道,仙佛誦經的情景,那種神秘的光芒就是從上面發散而出的,熠熠生輝,顯得格外的神秘。
看到這具棺槨出世,兩個黑袍並沒有太多詫異,很顯然他們就為的這個東西所來的,眼下的一切全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黑袍少年微微一擺手,讓幽霽暫時退到身後,觀察着四周以及陣旗的情況,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自己則一步上前,來到這個神秘棺槨的面前,先來試探一下情況。
黑袍少年的手慢慢的附上了青銅棺槨,雙手用力,支起棺蓋,緩緩打開了棺槨。
「嘎吱…吱!」
古老的棺蓋緩緩地張開,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一股腐朽之氣從棺蓋的縫隙之中迎面撲來。
這令正在開棺的黑袍少年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中小聲的嘀咕道。
「好濃的凶煞之氣,怎麼會這樣!」
黑袍少年身上湧起旺盛的紫氣,將沖刷到身體之上的煞氣盡數吞噬、泯滅。
黑袍少年繼續的打開着棺蓋,越來越多的凶煞之氣不斷冒出。黑袍少年的心也隨着着這濃郁的凶煞之氣變得越來越沉。事情應該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棺蓋終於被完全的打開了,黑袍少年一把將之狠狠的甩了出去,哪裏料到這棺蓋竟會如此的沉重。只是飛了兩米的距離便轟然掉下,振起陣陣灰塵。
黑袍少年藏在帽子中的眼睛一凝,望着這棺槨之中的東西,嘴角陰森的抹出一道弧度,緩緩的說道:「就知道父王給我佈下的任務不會這麼簡單。」
在那棺槨之中,正靜靜的躺着一個人。
不,不應該是人!
黑袍少年心中充滿了不屑的笑意。
大概這個東西,就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魔傀了。
所謂的莫傀並沒有因為黑袍少年的不屑而有絲毫的異動,依舊靜靜的躺在棺槨之中,並沒有平常人想像的那樣青面獠牙,滿身腐爛,散發着難以忍受的惡臭。
他的樣子很是清秀,完全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白皙的臉龐靜靜的臥躺在棺槨之中,表情甚是安詳。就像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仙王,英俊而恬靜。
只不過是那不斷從省體各處不斷往外冒出來的黑氣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這個東西就是在自己族內也是擁有着赫赫凶威的魔傀。
就是這個東西!
黑袍少年瞳孔一縮,順着其眼光望去,在魔傀的平放在一起的雙手之中,愕然是一團晶瑩的紅光。此時這個紅光依舊在緩緩地跳動着,散發着一種莫名的鎮壓之力,壓制着魔傀身上的黑氣,使他依舊處於沉睡的狀態。
魔王之心。
這個就是黑袍少年此行的目的,他需要用這個東西同化自己的血液,使自己的血脈之力再次攀上一個嶄新的台階。黑袍少年輕輕的舔了一下嘴唇,多年的努力就在自己的眼前,即便自己多麼的沉着,也依舊不免有着些許的激動。
不過,眼前還有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
黑袍少年面露糾結。
看樣子這個魔王之心就是魔傀沒有醒來的真正原因。一旦自己選擇取走這顆魔心,很有可能會將魔傀激活,那麼一戰大戰將是無法避免的。自己雖然不懼怕這個東西什麼,但是因為這裏獨特的天地法則,自己的實力有了很大的縮水,以現在自己這種打折扣的實力,很有可能不是這個東西的對手。
而且,黑袍少年的眼角微瞥,看向一旁靜靜站着的幽霽。雖然他一直都聽從着自己的吩咐,但那一切都是在在沒有違背父王命令的情況下。按照父王的說法,此次一行就是對於自己的一場磨礪,自己沒有遇到生死危險的大局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所以,這一切,全部都要靠自己。
那麼,死就死吧!
我魔童,還未怕過什麼!
黑袍少年伸出手臂,一把死死地拽住了那團閃爍着紅光的光團,死命的往外撤。白面魔傀似乎是有所感,身體之上的黑氣猛然大漲,爆發出無盡的黑氣,頓時將黑袍少年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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