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水,從戴麗的眼角滑落。墨子閣 www.mozige.com
「果然是阿植會幹的事情!」戴麗有些恍惚,喃喃低語。
老榕樹、萬年青、紅杏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看得出來,此時的她很難過。
想像一下,若她真的是大妖精,那麼阿植所做的犧牲,那就真的太大了。那是他們永遠也無法代替的!
她是大妖精,卻又不再是那個獨屬於他們的大妖精了。
「你是大妖精,對嗎?」紅杏問道。
戴麗擦了一下眼角的淚跡,說道:「可以這麼說。只是……」
「只是相較於您的一生,大妖精的一生太過於短暫了,對嗎?」老榕樹把她的話接了過來,「所以,當你醒過來時,你把自己的名字改回了戴麗,因為你覺得你是戴麗。就算現在你知道曾經是一個叫做『花泥』的大妖精,但是對於你來,那不過是一段記憶。」
紅杏、萬年青都怔住了。
「抱歉!雖然我不想那麼說,但可能令你們失望了,」戴麗有些傷感地說道,「大妖精是你們全部的記憶,但對我來說,那確實不過是一段過往。相較於我漫長的一生,實在是微不足道。」
紅杏、萬年青的心慢慢涼了下來,之前的興奮也退卻了。
所以,就算他們找到了大妖精,最終還是失去了他們的大妖精嗎?
如果那們,他們反到是寧願他們從來沒有找到過。
兩個人的眼眶紅了起來,一層霧氣湧上來,心頭也佈滿了委屈。
明明,他們的大妖精還活着,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所以呢,我們也跟着變得微不足道了嗎?」老榕樹望向了她,不甘地問道。
戴麗怔了一下。
「只有阿植才是最重要的,還是說,只有現在陪在您身邊的瑞秋才是最重要的?我承認,在我們沒有遇到您之前,阿植就陪在你身邊了,它為了您還做出了那樣的犧牲,或許我們一輩子都比不上它……可是大妖精,請你對我們公平一些。現在陪在你身邊的瑞秋,他憑什麼比我們還重要?」
老榕樹的眼眶也紅了,但是他仍然倔強地問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是在這次的甦醒中才遇到他的,那麼,他應該是在我們之後遇見您的,他跟你身邊的時間會比我們長嗎?他為你付出的東西,也會比我們多嗎?」
「我們輸給阿植,我們認輸,但是這個瑞秋,我們不服。」
「是,我承認,我們曾經錯認過你,把你當成殺害大妖精的兇手,可那也是因為我們太在乎大妖精了。因為在乎,所以我們成為了這盤棋局中的棋子,深陷其中,看不分明。」
「可是你明明就是我們的大妖精,我們就這樣失去你了嗎?如果不能再守護在你的身邊,我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又是什麼?」
……
戴麗覺得她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沒有怪你們之前對我出手的意思,畢竟那個時候,我們處於敵對陣營,你們會防備我也很正常。」
「可是你已經不需我們的守護與追隨了,不是嗎?」紅杏幾乎要哭出來,「大妖精,我還沒有化形的時候就已經跟在你身邊了,那時我還只是一棵小紅杏樹,可是我一直堅信,總有一天我會為大妖精化形,追隨大妖精的腳步成為一方大妖。到那個時候,我也會成為大妖精最忠實的追隨者,守護一生。可是你現在不要我了……」
「哎,你別哭啊!」戴麗連忙扯了一張紙,遞給她。
紅杏接過紙巾,趁機就握住了她的手:「不,我就要哭。你是壞人,你欺負我……你應該對我負責的,可你不要我了……嗚嗚嗚嗚……你怎麼能不要我了?嗚嗚嗚嗚,你明明還活着,怎麼能不要我了?」
哭得好像戴麗是負心漢似的,搞得戴麗有點手忙腳亂。
若她沒有恢復記憶就算了,偏偏戴麗已經恢復了做為大妖精的記憶,還真沒辦法對這隻小妖精心狠起來。
萬年青一個大男人,可一點都不覺得哭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察覺到這個戴麗好像有點心軟了,二話不說就抱着紙巾哭,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大妖精不要我了!大妖精怎麼能不要我了?虧我萬年青日夜修煉,就想早日修煉成人形,追隨大妖精。」
「結果我才沒追隨大妖精,大妖精居然就不要我了。嗚嗚嗚……」
紅杏被他的嚎啕大哭給弄懵掉:「……」你就算要學,也學像樣一點好嗎?
你這麼哭,我還怎麼哭下去?
戴麗撫額:「……」
果然,在屬於大妖精的記憶中,這隻萬年青非常難纏。
別看在外人面前挺風度翩翩,優雅高貴的,但一旦沒了外人,或者說是在她面前,那就跟一個不要臉的小混混似的,足夠讓人頭疼。
「咳咳!」瑞秋的聲音從二樓的欄杆上傳來,他輕咳兩聲,笑着說道,「你好像遇到麻煩,我的寶貝女兒?」
戴麗嘆息,抬頭望向他:「是的,爸爸。你的女兒發現自己丟失了一段人生和記憶,現在人家債主找上門了。哦,不對,是曾經的追隨者……我以前好像還當做一家花店的大妖精,嗯,這個有點複雜,故事挺長的……」
「沒關係,以後你可以慢慢講給我聽。只是他們,你有想好要怎麼辦嗎?」瑞秋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老榕樹、萬年青、紅杏同仇敵慨地瞪向他。
瑞秋笑了一下,緩緩走過來:「他們好像把我當成敵人了,我的女兒?」
完全無視三人的眼刀子,坐到了戴麗的身邊。
戴麗頭疼。老爸來宣佈主權了,旁邊還坐着三個舊日的屬下,這件事情確實有點不好辦啊。
「咳咳!爸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曾經的萬能管家,老榕樹,大家都叫他榕管家;」戴麗沒有辦法,只能忽略雙方的敵意,先給他們做一個算是比較正式的介紹,「這位是萬年青,這位是紅杏,都是曾經的追隨者。」
「我呢?你準備怎麼介紹我?」瑞秋問道。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父親戴瑞秋,他是一位電腦高手。」
「還是我自己說吧,」瑞秋接了過去,說道,「既然你們曾經都是泥泥的人,看樣子以後也打算繼續跟着她,想必你們需要先弄清楚一件事情——我跟泥泥的利益是一體的,泥泥是這顆星球的意識,而我是這顆星球上的超腦,她是現實世界的王,而我是虛擬世界的王,所以我們是註定會在一起的,沒有任何人能夠分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