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永遠都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若是不經歷一下那種銘心的痛,他們根本就記不住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會被別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拿劉北策來說,身體上的傷害或許可以修復,但心理上的創傷就說不準了,也許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生活在陰影當中,過人加速的時候不敢發力,身體對抗時下意識的躲避,甚至投籃的動作變形都是有可能出現的結果。
如果因為一次群毆事件毀掉了一個以進入職業聯賽為夢想的男生,那將會是終身的遺憾。
當然了,學武不學文枉為華夏人,教育孩子不是光靠打一頓就好了,必須要讓他們記住犯了什麼錯,以後不能再犯。
出門找了家複印店,打印了幾十張紙的資料又折回酒吧,葉巡蹲在光頭身邊隨手按壓了幾個穴位把他弄醒,然後把厚厚的一沓紙扔在地上。
「《道德經》每個人抄十遍,明天我來檢查,少一個字給你們手指頭就掰了。」
光頭臉上驚恐更甚,掉了好幾顆牙的他說話都在漏風:「大,大哥我手都斷了,斷了啊!怎麼抄啊?」
「不是給你留了只手麼!」葉巡撓撓頭,感覺下手貌似是重了點,但一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劉北策,他又是一陣火氣直冒:「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明天早上我九點準時到人民醫院,少一個人你們知道後果的。」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連日的霧霾都減輕了很多。
王巨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果我找不到你,那就只有托王斌王老闆幫忙了。葉巡抬頭望着天,心中默默想到。
……
可能是用了藥的緣故,劉北策仍在沉睡當中,於則敏擰了塊濕毛巾,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拭着裸露的皮膚。
「這裏我看着就行,你回去休息吧。」葉巡無聲的走到病床前,眼神中帶着心疼,又夾雜着自責。
「師父,我沒事的,要不我去店裏幫忙吧,他們一定忙死了。」於則敏知道有葉巡在這裏,劉北策就不會有事,雖然捨不得,卻不敢違背師父的意思。
「不用,我讓衛國貼告示休息幾天了,你好好休息就行。」葉巡擺擺手:「你放心,一定還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劉北策。」
「師父,你說什麼呢。」於則敏鬧了個大紅臉,逃也似的出了門,也不知道這丫頭心裏咋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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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巡取出幾支銀針輕輕刺入劉北策身上的穴位,這麼做可以有效的鎮痛,如果是在戶外受傷或是手邊沒有完善的治療設備時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算是急救技能包里比較好用的治療手段了。
幾針下去,劉北策的眉頭都舒緩了不少。
葉巡略等了片刻,輕輕抬起了那條受傷最重的左臂檢查傷勢。
隔着厚厚的石膏,就算是將目力發揮到極限,也只能模糊的看到個大概的模樣,至於骨頭到底斷成什麼樣了卻如何也看不清,這不禁讓葉巡感到為難。
正常粉碎性骨折肯定是要開刀上鋼釘的,如果劉北策真的做手術的話且不說能不能完美恢復,起碼這半年一年的時間基本也就告別高強度的訓練了,無疑會是個致命的打擊。
可是系統給他的僅僅只是急救技能而已,真正的骨科手術他還真的沒什麼把握,一念及此,葉巡心中又是難受又是後悔,如果昨天他沒有去姑蘇的話,劉北策就不會受這樣的苦了。
「患者剛用了藥,最好不要動他的胳膊。」病房門打開了,進來個戴着口罩的小護士:「你這人怎麼回事,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估計是把葉巡當做了家屬,見他擅自移動劉北策的手臂,她顯得有些生氣,不過也是為了患者角度出發,不算什麼大問題。
「不好意思,我剛剛才來,想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不都在那兒寫着呢麼,患者粉碎性骨折,用眼睛看就好了不能上手不知道嗎?你這樣會影響他恢復的!」小護士氣呼呼的:「有時候看到你們這些家屬真的着急!」
葉巡愕然,沒想到這小護士年紀輕輕牙尖嘴利的,還偏偏每句話都是為了患者傷勢着想,讓人無從反駁。
「那對不住了,我也是關心則亂。」葉巡讓到了一邊讓護士給劉北策做檢查量體溫,自己則暗自琢磨着怎麼才能讓徒弟傷勢恢復如初的辦法。
現如今只有找系統想想辦法了,也不知道它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策略,哪怕是抽獎的也行。
「以你的水平,正骨是沒問題的,問題是你能不能熟練的控制擒龍手的掌握,其實這是個極為實用的技能,它可比手術鉗鑷子來的清晰的多,畢竟就像你自己的手一樣,反饋帶來的觸感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你能做到手隨意動,就可以親自為他手術了。」
系統沉默片刻才說道:「但以你現在的能力必須要依靠手術室,也就是說,你得想辦法說服院方讓你來操刀才可以。」
這個難度就有點大了,葉巡不由皺眉,他什麼身份都沒有哪能進的去手術室?就算是個醫生,一沒經驗二沒名氣的又不是人家醫院的,憑什麼讓你主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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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廠到底怎麼回事,廣省打不贏就算了,怎麼連魯省都輸,開季兩連跪,今年季後賽又沒希望了!」
上午急診不是很忙,趙樹立坐在外科診室里悠閒的嘬着茶水,一邊刷着體育新聞,看到金陵船廠大比分輸給魯省大魚油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主場被絕殺,周剛到底安排的戰術,對面只有鄭業偉一個人敢出手,全世界都知道球要給他還防不住?」
坐在他對面的正是昨天在高鐵上和他一起的楊焱,聞言無奈的搖搖頭:「哎,咱們金陵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光靠個李星罩不住啊,內線的根本問題解決不了十場裏得崩八場,能領先到最後一秒才被翻盤已經感謝天感謝地了。」
「可不是麼,這麼下去……葉醫生,你怎麼來了?!」趙樹立話說到一半兒突然頓住了,驚喜的喊道。
楊焱一愣,轉頭過去的時候,眼神中還帶着絲絲的懼色。
葉巡沖兩個人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方便說話嗎,有點事想和你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