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巡這邊!」
露天的賽場很大,足足有二十多塊場地的比賽在同時進行,葉巡進入賽場之後老遠就看見了沖他拼命揮手跑來的周珍妮和羅靜靜。
「北策呢?」葉巡陰沉着臉,心中早已把比賽的主辦方罵了個狗血淋頭,才剛第一場比賽就發生了如此惡劣的事件,按理說比賽早該暫停了,可現在這些場地上的小伙子們一個個還是打的熱火朝天。
周珍妮在前面帶路,一旁的羅靜靜圓圓的小臉氣的通紅,邊走邊和葉巡嘰里呱啦的敘述剛才的情況,看她的表情,似乎恨不得打死對方。
而讓葉巡沒想到的是,對方的球員里,竟然還有孫迪,難怪會起衝突了。我不去招惹你,你倒好,竟然對我徒弟下這麼重的手?!
記分牌上顯示比賽剛剛開始五分鐘,比分是16比2,估計是孫迪那邊惱羞成怒了,才會選擇來陰的了。
「師父……」劉北策看見葉巡過來,本來已經毫無血色的臉上更加蒼白,眼眶更是迅速泛起了紅暈,他現在腳踝已經完全無法動彈而且腫的老高,醫生說有很大的可能骨折了,至於會不會影響以後的籃球發展還很難說。
「哭什麼,我來了就沒事兒了。」葉巡緩緩蹲下,雙手輕輕搭上了劉北策的腳踝:「我看看。」
「師父,醫生說他以後……」周正氣憤難耐,咬牙切齒的站在一邊,瞪着還在嬉笑的對手,孫迪卻不見了:「孫迪那狗日的竟然還跑了,以後別讓我看見他,我踏馬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別吵了,先看看北策的情況,其他的等會兒再說。」讓周珍妮安撫一下弟弟的情緒,聞着空氣中飄來的陣陣正骨油的刺鼻味道,葉巡皺着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骨裂已經算是輕的了,但是前面的醫生怎麼能不先行冰敷就立刻上藥?
「師父,是不是很嚴重?」劉北策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說了不准哭,大男人哭鼻子像什麼樣子?」葉巡現在也是一肚子火,比賽組委會的一幫豬,先讓他徒弟受傷不說,現在居然還找了個赤腳醫生來給他直接上藥油,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他不想在幾個徒弟面前流露太多情緒,邊嘗試處理情況,一邊面色平靜的轉移話題道:「怎麼還讓孫迪那幫孫子得了兩分,是不是防守的時候走神了?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管什麼情況下都要認真對待每……」
「你幹什麼的,他的腳現在不能動!」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趕了過來擠在葉巡身邊蹲下,放下藥箱檢查過後臉色頓時冰冷下來:「胡鬧!他這種情況怎麼能上藥油,誰讓你這麼幹的,你這是害他知不知道?!」
「讓開。」葉巡也是面色一沉。
系統給的急救術雖然只是初級的,但對於現代的急救醫療來說,仍然已經是強大到逆天了,面對跌打損傷這種常見情況幾乎沒有任何難度的找到了問題所在,他有信心只需要幾個步驟就可以迅速幫助劉北策消腫止痛,再靜養上個把月就可以恢復如初,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只是他現在對於這兩個醫生沒有任何好感,你們的同行採取了錯誤的治療措施就算了,現在還敢倒打一耙?
「你什麼態度?」一個男醫生怒吼着拉扯葉巡的肩膀:「你到底在幹什麼,快放手,會傷着他的!」
「滾!」葉巡肩部一震將那個醫生撞開,對周正和王曉天喊道:「拉走,別讓他們靠近,急救箱留下!」
扶住了劉北策的腳踝,葉巡輕聲問道:「可能有點疼啊,怕不怕?」
劉北策就問了一句:「我還能恢復嗎?」
「怎麼不能,你以後不打nba了?」葉巡低笑一聲,儘量清理了傷處的藥油之後,他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搓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嘶!~」劉北策咬牙痛哼一聲,額頭迅速滲下了豆大的汗珠:「冰,太冰了……」
「嗯,冰就對了,忍着點。」急救術里有一種特殊的手法,通過急速的搓動讓雙手的溫度變得很熱,但作用在病患的傷處時,對方體會到的卻會是刺骨的寒冷,有利於跌打損傷的第一時間鎮痛消腫,至於原理究竟是什麼,葉巡完全不明白,他也沒問,反正系統也不會告訴他。
兩個白大褂表情憤怒的站在一邊,奈何有周正和王曉天兩個五大三粗的男生攔着,只能在外圍干着急:「那個小伙子的腳踝很可能有骨裂甚至骨折的可能,他現在的做法完全就是在加重病情!」
周正對他的師父葉巡從來都是百分百的信任,信任到甚至有些盲目崇拜的地步,他的臉上掛着不少淤青,但是眼神卻極其堅定:「師父說不讓過就不讓過!」
羅靜靜也插嘴道:「就是,你們這些醫生凶什麼,凶什麼啊?!剛才那個什麼藥油就是一個醫生給北策擦上去的,你們還吼上了是吧?!」
「醫生擦得?」兩個白大褂傻眼了,相視一望眼神里儘是疑惑:「這裏只有我們兩個醫生啊,剛在醫院裏拿了冰塊過來。」
「???」周珍妮幾人都愣住了,那剛才那個穿着醫生模樣的人是誰?
「不可能吧,你們是不是自己採取了錯誤措施,現在想推卸責任啊?」羅靜靜面露懷疑。
「怎麼可能,今天的比賽就我們兩個坐班的,之前醫院裏有個急救病人,我們回去幫忙的時候聽說這裏的事,又馬上趕回來了!」兩個醫生面面相覷,有人冒充他們給病人上了錯誤的藥?!
雖然只是普通的跌打藥油,但這可是犯罪啊!
到底是什麼人?!
這種比賽都會有攝像記錄的,方便到時候做成剪輯,葉巡也聽見了幾人的對話,心中頓時一顫,他手上動作不停口中吩咐周正:「阿正你去找一下組委會,問他們有沒有當時話的錄像,看看有沒有拍到那個醫生。」
兩個白大褂還想說什麼,無意間看到了葉巡時快時慢的手法,頓覺怪異,再一看劉北策的腳踝,居然已經隱隱有了消腫的跡象!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