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發出陣陣唏噓聲。
眾人一片譁然,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誰都知道吳家是省內一線豪門,但他們都想像不到,吳愷竟然隨便出手就是價值上千萬的名畫,這哪是土豪啊,這簡直就是神豪!
聽到蕭大師親口確認這幅畫是真跡後,吳愷頓時得意起來,挑了挑眉毛道:「幸好我這副名畫是真跡,要是我不幸淘到了贗品,豈不是要出醜了?」
隨即,吳愷把畫軸重新捲起來,小心翼翼地裝入鐵皮箱內,然後笑着將鐵皮箱遞給陳欣怡:「陳小姐,箱子的密碼是你的生日……」
陳欣怡臉色有些難看,她有些糾結該不該收下這幅畫,一來是這幅畫價值昂貴,二來她本就討厭吳愷——但這幅畫是陳老爺子淘了數年的心愛之物,如果就此拒絕,恐怕會讓老爺子留下畢生的遺憾。
陳遠橋咳嗽一聲,淡淡道:「替我謝謝吳家,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可以收下,但我會讓人轉給吳家一千萬,我陳遠橋光明磊落,從來不佔人便宜。」
「老爺子言重了,這只是一點我們吳家的心意而已。「吳愷笑得格外燦爛。
那些周圍還沒來得及送出禮物的世家子弟們,見到吳愷這番大手筆後,紛紛面色僵硬,頓覺手裏的禮物有些燙手,根本沒臉拿出來送人。
「老鷹,去告訴管家,給吳家轉一千萬。」
陳遠橋擺了擺手,接着便要去伸手接過那隻鐵皮箱。
他心裏很清楚,雖然他轉了吳家一千萬,然而只要接過這隻鐵皮箱,同樣代表他欠了吳家一個人情。
在這些貴族豪閥眼中,人情二字,比金錢更加值錢。
然而人群中,洛天僅僅地瞥了一眼那隻鐵皮箱,便不屑地收回了目光。
「臭小子,你剛才那是什麼眼神?是不屑麼?」
吳愷注意到洛天投來的鄙夷目光,頓時臉色一沉,他之前就跟洛天產生了矛盾,現在看到洛天的不屑目光,頓時火冒三丈。
不屑?
呵呵。
洛天冷笑一聲。
這話吳愷還真說對了,他就是不屑!
剛才那副《佛陀臨淵圖》,洛天僅僅是瞥了一眼而已,頓時便看出這是一幅贗品!
這吳愷竟然還小心翼翼,當做稀世珍寶,自吹自擂,囂張如斯!
臉皮之厚,連他都汗顏!
「臭小子,不懂就別亂看,像這種價值上千萬的千年古畫,你這輩子都沒見識過吧?」吳愷在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勾着不屑,臉上滿是嘲諷之色,他早已從其他人的口中打聽到,洛天不過是一介平民,靠着蘇凌薇的身份才得以登堂入室而已。
「吳愷,請你安靜點。」
吳愷本來還想繼續嘲諷洛天,結果卻被陳遠橋揮手打斷。
只見陳遠橋轉過身來,一臉認真地對着洛天道:「小洛,你是不是覺得這幅畫有問題?」
「傳世千年名畫?」洛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淡然道:「假貨而已!」
「什麼?你說這幅畫是假的?」吳愷聽到這話的一瞬間便怒了,他一下子站在洛天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說我的畫是假貨?剛才蕭大師已經鑑定過了,這是真貨!你一個鄉野痞夫,叼絲老百姓,也敢胡說八道?」
周圍眾人紛紛點頭支持吳愷,蕭大師可是上過央視鑒寶節目的鑒寶大師,省內最有名望的專家,他怎麼會看錯?再說了,現場還有這麼多世家子弟,從小就接觸這類古玩字畫,哪個不比洛天懂得多?
一個省內最有名望的專家,外加一群世家子弟,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平頭百姓?
笑話!
「都給我安靜!」陳遠橋轉頭,衝着眾人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陳遠橋皺着眉頭道:「這幅畫其實我也看過了,我也覺得是真跡……」
「我說了是假的,那就是假的。」洛天波瀾不驚道。
「臥槽!你特麼找事兒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揍!要不是今天是陳小姐的慶賀日子,我一定一拳打爆你的鼻樑骨!」
吳愷擼起袖子,咬牙切齒。
「你大可以試試!」洛天揚起下巴,一臉傲然道。
他自然能看出,吳愷身後那名保鏢也是個練家子,起碼練過十幾年的拳腳功夫,但這點所謂的道行,在洛天眼中,幾乎可以不值一提。
他現在,可以在這裏,橫着走!
誰也動不了他。
「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死!本少今天給你長點記性,以後管好你這張賤嘴!」
「還不快滾出舞會!」
吳愷走到洛天面前,接着冷笑一聲,嘲諷地掃了洛天一眼,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伸手朝着洛天胸前重重推來。
吳愷這一下表面假裝在推洛天,其實卻力道極大。
然而洛天連躲都懶得躲,甚至連看都沒看吳愷一眼。
吳愷本來想假裝把洛天趕出去,趁機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吃點苦頭,他可是健身房的常客,又學過一些格鬥術,這一掌來勢洶洶,不說傷人,起碼能讓洛天胸口沉悶痛上幾天。
然而就在吳愷這一巴掌即將推在洛天胸前時,忽然他的臉上浮現一抹驚駭之色。
因為他的手掌,在距離洛天胸口僅僅一公分的位置,陡然停下!
不是他良心發現及時停手,而是根本無法繼續向前前進一步,他這全力一推,竟然仿佛推到一堵空氣牆上。
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勁兒,臉都憋紅了,也無法再前進那最後的一公分。
一公分的距離,卻宛如一道不可跨越的天闕!
「少爺危險!」身後那名吳家保鏢臉色驚駭,連忙大步上前,一把將吳愷拉回身邊,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因為就在剛才那一瞬,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自洛天身上釋放,宛如一堵無形的牆,要將人壓迫致死。
這就是俗稱的氣機外放。
只有武道七級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到!
如果剛才洛天有殺心,就能在瞬間要了吳愷的性命。
「咕咚!」吳愷臉色蒼白,惶恐地望着洛天,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