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殤之奸 第六章 兄弟重逢3

    銀強就把夜歸長嶺鎮、被逼跳河、被人搭救、路救千本獲得重用，而把他被逼糟蹋女學生、妹妹被松本強姦、受美智子美色迷惑等等卻隱瞞未提，他轉移了話題，說起怎麼和二哥失聯，自己曾經托人打聽二哥的行蹤但無果，提及銀鳳他謊稱妹妹在奉天讀書搪塞。

    大家沉默了片刻，銀強問兄弟們的情況，大哥小鬼繪聲繪色的說完天鷹寨老八和自己下山的經歷，接着天保簡要的講述出了虎口又進狼窩最後和順子老七失散的這一切。天保要求讓銀強尋找打探二哥老六老七的消息，銀強一口應允。

    大春發問四哥，如何知道他們落腳在好客來，小鬼笑着說：「老五你不記得，昨天那個來查名的偽軍，老四應該就是按照這個線索找到我們的！」銀強點頭稱是，大春這才恍然大悟。

    說起今後的生活，小鬼表示能夠餬口吃個飽飯就行，銀強打心底很想兄弟們都留在身邊，但天保卻想靠自己憑力氣吃飯，老五這頭犟牛認準了三哥，三哥做啥他幹啥。

    銀強無奈的攤開手，「那好，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只要大傢伙平平安安就好，一會你們回到好客來，替我向八弟問個平安，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說，以後請叫我郝四，我改名了，從前的郝銀強是你們的兄弟，現在的郝四也是你們的兄弟！我今天還有應酬，就不留兄弟們吃飯，改天一定哥幾個聚聚開懷暢飲！」

    眾人就都站起身，天保剛想要說什麼被小鬼擋在身後搶來話頭，「叫什麼都成，只要人沒變，心裏有兄弟，還顧念着兄弟就好！」

    郝四把眾人送到門口，兩個偽軍用摩托載着他們送到好客來。

    掌柜和夥計們是抻着脖子望着這一切，掌柜起身滿臉堆笑相迎，「哥幾個沒事吧，餓了吧，裏面備好了酒菜！」待到天保進到裏屋，十幾條槍指着他們，看見柱子被打的鼻青臉腫蹲在牆角，在天保走後，劉三命人把毫不知情的柱子，威逼他說出天保他們的來路，柱子自然一問三不知，土匪哪有的客氣，一頓胖揍。

    劉三摸着鬍鬚歪着脖子厲聲質問：「你們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講清楚了，要不誰都別想順着出這個門，你們說是小姑奶奶新姑爺的哥哥們，這個我姑且相信。我供你好吃好喝好用，就是你們幾個在我這兒吃一年，我也不帶張嘴兒趕你們走，但吃完碗面翻碗底，吃大爺的你還艹大爺，這就有點不地道。我不是渾不講理的人，我讓你們說，到去警備部到底幹什麼去了？」

    天保一時語塞不知道這個事該怎麼解釋，小鬼心一橫就把整個事合盤托出，劉三將信將疑，劉三提出條件幾人暫行軟禁，明日天保三人允許一個人去請郝四，劉三要親會與其面談。

    鳳凰城中最繁華的場所富貴皇，門口鋪着紅毯邊站滿了人，有里有面兒的人——所謂的『鳳凰城精英』皆齊集於此，歡迎鳳凰城的軍事最高長官蒞臨，等待的人群都翹首以盼。

    一輛黑色轎車駛來停止，從車上下來郝四，人群有花痴名媛閨蜜在竊竊私語，「沒想到，這麼年輕，好英俊哦！」人群騷動着喊着：「歡迎，歡迎！」

    郝四由團長秦祥武陪同，步入富貴皇，接待他的是副市長肖青山作為歡迎代表，並向他介紹各位賓客，首先市長夫人抿着嘴笑意盈盈說明，市長今天身體抱恙不能親臨（郝四上任昨天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沒有去向市長拜訪，市長自然不悅）。然後是警察所、文教署、交通署各種大大小小的官員。

    這時從人堆里擠過來一個禿頭胖子，徑直走來先向郝四面前敬個禮。沒等肖青山開口，這個禿頭開始自我介紹，「郝長官好，我叫何奎，綽號何大頭」說着摸摸自己的光頭，「你看我的頭是不是有點大，屬下原來是小羊山的盜匪，蒙警察署長提攜，小的現在任職剿匪大隊隊長，我定會忠心耿耿。還望長官以後的日子多多提拔，為滿蒙共同出力！」

    郝四一開始就覺得這個人眼熟，聽他這般說辭才想起這個何大頭在哪見過，大鬧老八婚宴的不正是這個人，原來這個小子被招安了，投靠了滿蒙偽政府。當日老五和他爭執，我並未參與，加上婚宴人數眾多，他沒有認出我這樣想來不足為奇。

    他定了定思緒，拍着何大頭的肩膀，「為滿洲王道樂土的輝煌，我輩首當其衝，會竭盡所能不遺餘力！」

    肖青山走上台講話致辭，「今天我們齊聚一堂，歡迎郝長官榮升鳳凰城警備司令部保安旅旅長，年少有為的少壯派軍官精明能幹，是滿洲的希望，也是鳳凰城的幸事，下面有請郝四長官上台講話！」

    步上講台的郝四接過話筒，先向副市長表示敬意，然後轉身發言，「感謝各界給予郝四的支持，首先介紹下我自己，鄙人姓郝名四，俗話說不在其職不謀其政，兄弟既然做了這個位置，就要對得起這份皇恩，定會報效國家不惜身，我也不說太多客套的話，軍人不是需耍嘴皮的，不過兄弟我高興多說倆句，我叫郝四，我定會保證鳳凰城四平八穩，大家四季發財！」大廳響起熱烈的掌聲，肖青山宣佈歡迎晚宴正式開始。

    各色人等都依次向郝四敬酒，觥籌交錯，不能撥了大家的興，他只能惡醉強酒。

    他恍惚間，倆個女孩子站在他面前，一個女孩濃密的長髮及背，身着白色褶邊衣裙，五官雖不是特別美麗，但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女孩子眼睛像面湖水，忽閃着望着他。在她身後另一個女孩，穿着紫色亮花旗袍，頭髮綰在腦後，在燈光下黑絲閃着光，這女孩矜持的站着，姣好的面容和恬淡的神情就像一副靜靜的卻能激盪人心的山水畫卷，她不時用眼睛偷瞄着他，當他喝得朦朧雙眼和她相對，她把眼光移開，他的心頭卻如幻象般以為，這不是別人，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姜小翠。

    他已經好久不敢想這個名字，如果沒有今天上午和天保的爭吵，他也許只能讓她埋在心底，他是寂寞的，寂寞的抱着美智子的胴體，閉上眼就會幻覺自己抱着是小翠，他心裏承認他依戀過美智子，她的風情萬種讓他着迷，當這次他到鳳凰城赴任，千本提出美智子另有任務，不能同行，他雖然有些許失望，但不會心痛。而一想起小翠他的心就會隱隱作痛，每一個夜裏曾經暗自擦過多少眼淚，而今，姜小翠就在眼前，他怎麼肯再放手。

    只見郝四站起身來，把白衣裙女孩推開，拉着那個『姜小翠』的手，嘴裏喃喃喊着：「小翠，不能再離開我！」就要往外走。

    旗袍女孩已經不知所措，但她沒有大喊大叫。秦祥武趕忙上前，「長官，您喝多了！那不是你的小翠，這是唐先生的令媛唐小姐！」

    郝四怔在那，鬆開了手，對秦祥武指着那位姑娘說：「你說，你說，她不是小翠！」他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着姑娘，這才看清姑娘和小翠有幾分神似，卻不是他的小翠。肖青山上來打圓場，以郝四喝多了為由，歡迎晚宴到此結束改日再聚，草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