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之下,皆為螻蟻!
伏羲的臉色有些不好——任誰被這般乾脆的說為螻蟻,心情大都是不怎麼美妙的。
儘管,這是事實!
「我們干涉時間,影響未來,佔據大勢。」鴻鈞似乎在笑,「就比如現在,你我似乎只見了一面,有過短暫的交談,但這樣的情況只是對你而言。」
「在我的時空觀感中,我們已經進行了數百上千次的交談與對話,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鴻鈞的說法很驚悚,讓伏羲有生以來第一次直觀認識到大羅境界的強大與可怕。
在雙方見面、正式交談的那一刻起,建立起因果的聯繫,此後一切都不在伏羲掌控中了。
對時間線的干涉與影響,現在正在發生的一切,或許已經上演千百次,進行太多次的博弈。
直到最後鴻鈞選擇了一個對他最有利的結果,主動坍塌,走上唯一!
全知全能……或許,這是對大羅道果最恰當的形容?
「全能不一定,但是對你來說,勉勉強強可稱一個全知。」鴻鈞似乎聆聽到他的困惑與驚恐,平靜的闡述。
「是嗎?」儘管心中有些慌亂,但伏羲在最短時間內鎮定下來,努力思索其中的破綻,「但我不這麼覺得。」
「影響時間線,干涉未來種種,這應當有極限,最起碼對於大羅來說,還不至於抵達你所說的那種層次。」伏羲自語,質疑所謂的全知,「按照天地所烙印的信息,我們先天神聖若是真正大圓滿,都會立身在這樣的高度中。」
「到那個時候,大家相差無幾,所謂全知全能,根本就是夢幻一場。」
正如同曾經的一種暢想——人人如龍。如果大家都化龍,跟原本的處境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想,你知道的東西,只是你在這個過程中去主動探索得到的,而且多半會受限於外力變量的干涉和影響,只是了解我所知道的信息。」伏羲眸子中閃過明亮的光彩,「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無論時間線上再怎麼操作,也都是一場空。」
「這種手段,也就是對付境界低的,才能玩弄於鼓掌中!」
說着說着,又有些沮喪——很不幸,他就是那個境界低的倒霉傢伙。
不過,他也應該慶幸,先下手斬斷了過往記憶,沒有留到現在。
否則根本不要指望,千百次的試探中都能滴水不漏,完美化解,但凡是一丁點的失誤,都足以成為致命的破綻!
大羅和太乙之間,有着這樣的一條鴻溝阻擋,足以讓一切妄圖逆行伐道者絕望。
跨越大境界挑戰,根本沒有一絲半毫的勝算,甚至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說的不錯……」鴻鈞笑了笑,似乎在讚賞,「在大羅境界就想要全知全能,的確是一場夢幻,過於不自量力。」
「而且,要說大羅境界因此而橫掃所有太乙?卻也不盡然。」他娓娓而談,「總有極端特殊的例子,有意外的變數,帶來截然不同的結果。」
「比如說,若是你持掌一件先天至寶,有其守護,面對一尊普通大羅就有話語權了……進攻不行,但自保足矣。」
「但這只是一般的大羅對嗎?對上你沒有多少用處是吧?」伏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角餘光在鴻鈞周圍掃過,看着那一件件散發熾盛神光的先天靈寶,語氣中有太多的羨慕。
相比天機推演中見到的那一幕,而今的鴻鈞可以說是更「壕」了,多出幾件先天靈寶,更多出了一件先天至寶!
一張畫卷在其身後懸浮,一陰一陽輪轉無窮,在闡述至高的大道!
太極圖!
伏羲曾經思索,借用伏羲琴來提升自身的氣場逼格,但是這種手段又怎麼比得上鴻鈞?
他不用裝,只是立身在那裏,就註定會成為世界的中心,眾生最矚目的焦點!
「好多先天靈寶,好耀眼的光輝……」伏羲百思不得其解,在此刻問出心中的困惑,「道友你這是何等的氣運,被這麼多的靈寶所親睞?」
「氣運?親睞?不不不……根本沒有這回事。」鴻鈞不置可否,「沒有所謂的氣運庇護,更談不上靈寶的主動親睞。」
「做到這一切,我靠的都是自己。境界突破的早,修為提升的快,還是有那麼幾分好處的。」他淡淡道,「靠着大羅的境界修為,一寸寸時空的找過去,將這片宇宙都快掀翻過來了。」
「區區先天靈寶,在我這有心人的主動出擊下,又怎能逃脫?」
……
在洪荒的世界中,伏羲目前知道的情況中,有這麼幾尊先天神聖,他們都能主動的找尋到先天靈寶。
如鳳凰,那是天賦型選手;如伏羲自己,是技術型選手;而鴻鈞?
毫無疑問,這是實力型選手!
還是寸草不留的!
「道友你將一切靈寶收入囊中,考慮過後來者的想法嗎?」伏羲委婉的詢問,卻得到這樣的答覆,「那重要嗎?」
伏羲無話可說,這是真——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普通的靈寶會被道友所找尋到,但是先天至寶應該不會吧?」短暫的思考,他的目光放在幾件至寶上,「你方才不是還說過,先天至寶非同凡響,面對大羅巨頭都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而且,就算能強行禁錮,它們也未必會臣服吧?」
「的確,它們很不簡單,都很麻煩。」鴻鈞頷首,「只不過,也就是找到的過程有些麻煩,降服就輕鬆多了——跟它們談了談心後,就決定為我所用。」
「談心?」伏羲有些不解,怎麼個談心法?
「我就是說了那麼兩句——如果不聽我使喚,雖然毀不了,但絕不介意將它們靈性暫且封禁,然後扔進混沌。」
「在蒼茫混沌中隨波逐流,至於會不會毀在那個絕地中?就看它們自己的運氣了。」
「靈寶至寶,再怎麼強大,但除非擺脫桎梏、脫體化生,也終歸不過是為我們所駕馭的器物罷了。」鴻鈞漫不經心的道,「在我面前擺臉色?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