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志廉被摸不着頭腦的問話嗆到,咳咳兩聲後,才收回手摸着領帶,聳聳肩膀:「畢業那年沒考上廉署,就進了調查科,現在也沒機會了。」
「不,你有。」李少澤很認真看着他,表示確定的點點頭。
「那…我就承李sir吉言。」陸志廉心底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略帶尷尬的揭過話茬,然後正聲道:「現在我希望能夠將杜文且先生,帶回調查科接受審訊。」
「你應該知道,杜文且涉嫌職務犯罪,我們有權利調查他。」陸志廉從懷裏拿出一張調查令,擺在李少澤面前。
但這張調查令,顯然無法說服李少澤。
因為誰都能猜到杜文且後面還有人,擺明是個大案子。你說帶人走就帶人走,李sir的案子不用辦了?
這群內部調查科完全蒼蠅一樣,問着臭味就來,絲毫不考慮李少澤的心情。所以李少澤對他們也沒有好臉色,擺擺手道:「杜文且同樣涉嫌一件大案,你想要調人,必須通過我們署長的決定。」
「你……」陸志廉面色一變,沒想到李少澤這麼滑頭,直接將鍋甩在雷蒙身上。
開玩笑,警隊可是紀律部隊,官大一級壓死人。雷蒙最近風頭這麼盛,外頭都盛傳他是未來一哥,恐怕連首席調查主任,都不敢去找雷蒙問話。陸志廉一個調查專員,哪有膽子去敲署長辦公室的門。
好在陸志廉心頭一轉,將目光投到病房裏,才開口道:「杜文且這次自殺,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進行非法審訊。李sir,我可以查你的。」
「哦,你有我檔案嗎?」李少澤雙手抱胸,面帶戲虐的看着陸志廉。陸志廉倒也不畏,穩穩點頭道:「有,上次我親手幫你建的。」
「哇,真巧,原來我停職是你害的啊。」李少澤擺擺手,身邊的夥計便將陸志廉一行三人圍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履行職責,望諒解。」陸志廉微微一笑,看見李少澤他伸手,心裏不禁猛然一跳。
裝歸裝,陸志廉手上可是有李少澤的檔案,他知道這傢伙有多威,真要動手話,鐵定死哽啦。
但是李少澤也不傻,怎麼可能在大廳廣眾之下,動手打內部調查科的人?那不就等於是嫌薪水少,準備辭職走人嗎。
他只是輕輕,非常輕的那種輕,伸手掃了掃陸志廉的衣領,看着他的眼睛道:「查人,要麼查大的,要麼查小的,別查跟你平級的。」
「因為跟你平級的人,壓根就會不甩你。」李少澤撩下這句話,也不打算繼續跟陸志廉瞎扯淡,轉身便走進病房。
身後的兩名夥計有上司撐腰,底氣十足的將這群攔在門外,板着臉道:「陸sir,請回吧。」
「靠,這麼拽!」
陸志廉狠狠盯着李少澤,忽然感覺手上的調查令就是一張廢紙。猛的將它揉成一團,甩到走廊的垃圾桶里。
夥計們嘖笑兩聲,看着這群讓溜走,笑容多少有些得意。誰讓調查科的人,專門喜歡搞自己人?只要是當差的,對他們都沒任何好感,巴不得他們早點滾。
而且陸志廉心裏也清楚,李少澤的案子跟杜文且本就有關,再加上有大佬罩他。只要他不願意交人,調查科誰來都沒用。
不過陸志廉剛剛走出醫院的門,轉念一想,便想到辦法能整李少澤,讓他也討不了好處。
李少澤則在走進病房後,看見杜文且身上插着管子,正一臉呆滯的望着天花板。等他走到病床前,只見曾經在報紙上精神抖擻的杜sir,滿嘴傷痕,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杜文且是真瘋還是裝傻,微微側下身子,仔細聽了五分鐘。將能夠聽清的音節湊仔一起,貌似組成了一句話。
「干你老娘,死撲街。」
李少澤琢磨片刻,回過神來,表情頓時大怒,一把將杜文且從病床上抓起來:「我警告你,不是自虐就能成為精神病。你應該知道,我們警方有專門的精神科專家。」
「大切sir,別讓我難做!」李少澤眼神陰鬱將杜文且放下,砰的一聲砸在床板上。路過巡房醫生,聽見動靜推門進來,看李少澤表情不對,用筆頭敲了敲病曆本:「先生,病人需要休息,麻煩你別打擾他。」
「好的,醫生。」李少澤點點頭,出門的時候卻被醫生叫住:「經過初步判斷,我們懷疑病人患有精神類疾病,具體診斷需要由精神科醫生進行。」
「明白,這件事情警方會安排。」李少澤向醫生表示謝意後,和夥計簡單交代幾句,他便開車回到警署。
當天安安穩穩下班,沒想到第二天剛剛上班,就被麻煩事找上門了。
只見王素賢按照慣例,將一份早餐遞給他,卻沒有道早安,反而說道:「李sir,署長交代你到警署,先去找他一趟。」
「不早說?」李少澤白了王素賢一眼,發現今天她裸腿,心情頓時有些不美麗。王素賢則被他看的一陣發虛,心裏暗暗腹誹:「這傢伙......不會要我還錢吧。」
好在李少澤忙着去找署長報道,沒有跟她提錢的事情,讓王素賢面帶僥倖,喘了一口大氣。
沒辦法,最近一家三口的開銷好大。她這個月薪水剛發,就幫晶晶交了舞蹈版的學費,真拿不出錢來還債。
何況最近她還準備幫女友帶開一家按摩房,需要投入幾萬塊店租。別說還錢,不要李sir借錢,都已經是王素賢的良心了。
李少澤在匆忙啃了兩口早餐後,便走向署長的辦公室,在走廊碰見署長秘書路過,悄悄撇了一眼,心情愉悅了一些,吧唧嘴道:「身材不錯,腿直,但是沒有素賢性感。」
恰好署長辦公室的門沒關,雷蒙在裏面便看見了李少澤這傢伙,朝他揮揮手道:「阿澤,進來吧。」
「長官,早上好。」李少澤走進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他發現雷蒙的表情有點冷,心裏大致就有所估計:「可能是因為杜文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