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駒抱着手中的死屍,驚詫於錢濤的狠辣,當他再度抬起手槍時,面前已經看不見錢濤的身影。筆神閣 bishenge.com
別以為錢濤是要故意打死他的馬仔,實際上剛剛他那幾槍,完全就是衝着陳家駒去的。要不是陳家駒機靈,恐怕子彈就不是打在馬仔身上,而是打在他身上了。
快艇上的夥計們,也在黑暗中看見一道人影跳船。砰砰砰,朝着海面打出幾槍後,卻沒有任何動靜。很顯然,錢濤水性不錯,借着警隊「走火」的混亂,居然在黑暗中成功潛逃。
「幸好錢和貨還好!」
陳家駒大步走進駕駛室,將慌亂的駕駛員拷下後,伸手拉開錢袋的拉鏈。看見裏面一疊疊的美金,他的神色一松,轉身走到貨倉,敲開一個木箱的蓋子。
裏面赫然是一把把的ak步槍,混雜着彈盒與稻草,平躺在箱子裏面。
這時劉保強帶着重案組的警員們,把快艇靠在岸邊,迅速登上甲板,來到長官面前。
「陳sir,剛剛我們和同僚走火了。」
劉保強壓低聲音,語氣十分謹慎。
其實警隊的配槍穩定性都很好,剛剛那哪裏是走火啊,分明就是「交火」。幸好「交火」的子彈不多,雙方各一發子彈,否則的話,這就一場大事件。
陳家駒剛剛耳朵不瞎,此刻陰沉着臉龐,朝劉保強揮揮手道:「把錢和貨全部控制住,這件案子是我們的。」
「我倒想看看,哪個部門消息這麼靈通。」
到現場其實雙方都不知道,另一個攪局的隊伍是哪個部門。
不過,西區的情報是由韓領事那邊拿來的,是日方複製的完整情報。靠着這部分情報,他們才能準確的摸到脈絡。另一個部門能夠橫插一腳,想必情報工作很厲害,不是一個小部門。
「yes,sir。」
劉保強利索當然的點點頭,朝身旁的夥計打過手勢。夥計們立即守在貨物旁邊,擺出一幅主人的架勢,並且牢牢將錢袋守好。
「他們上來了。」
一名夥計突然出聲,陳家駒便將目光移到碼頭。只見一位綁着單馬尾的女警官,帶着十幾名夥計荷槍實彈,穿着防彈背心的夥計,來勢洶洶的踏上甲板。
陳家駒根本不認識對面這個女madam,見到對方的氣焰,眉毛馬上豎了起來,鼻孔呼出一口大氣。
這種升職加薪的關鍵時刻,現在被人搗亂,脾氣再好的老實人,肺都會被氣炸。
「陳sir,這個給你。」劉保強默默將一發「彈頭」送到陳家駒掌心。
陳家駒握住子彈後,臉上多出一絲冷笑。
陸玄心帶着下屬大部走到陳家駒面前,面無表情的出示證件道:「行動部,總督察陸玄心。」
「你們哪個部門的!竟然敢向岸上開槍!」
「現在把貨和錢交出來,全部收隊,我當沒發生過。」
她一眼就看對面前這個人,不是總署的警官,警銜應該也比她低,於是毫不猶豫的先聲奪人,倒打一耙。
陳家駒臉色一滯,徹底被對方惹惱了。於是他拿起手中的子彈,面帶笑意的反問道:「我沒瞎的話,應該是岸上的夥計先開槍吧。」
「西區重案組,高級督察陳家駒!」
他將證件的袋子掛在脖子上,可是絲毫不會怕陸玄心一個總督察。
畢竟他也是老資格的高級督察,馬上要升總督察的人好吧?怎麼可能會怕對方?更何況案件是他先辦的,槍是對方先開的,傻子才會退步。
還想讓他把貨物和髒款全部交出來?現在錢濤跟中島一個都沒抓到,僅有的錢貨都讓給行動部,他陳家駒就不用混了呀!
想要這裏,陳家駒很狠對陸玄心一瞪,不僅不退讓,反而在示威。
陸玄心神情一凝,感覺對面的高級督察也太威風了吧?一點都不給總督察面子啊!
高個佬看見陸玄心被硬頂回來,連忙出聲提醒道:「madam,是李警司的夥計。」
別人背後有李警司做靠山,絕對不是一句話就能壓回去的。何況這件事情他們理虧,怕是爭不過對方。
「干。」陸玄心心裏破罵一聲,打住了嘴裏的髒話。
她也沒想到剛剛得罪李sir,就能跟李sir的手上槓上,看來這會光靠自己擺不平對面了。
同時劉保強悄悄也站在陳家駒身邊,輕聲講道:「總署行動部,他們阿頭是李文斌。」
「哎呦?」
「李文斌?」
陳家駒表情一動,眯起眼睛,馬上知道這件事情要干到底了。
於是他和陸玄心對視一眼,默默都掏出電話,打電話給上級請示。
「李sir,我們和西區重案組撞案子了,現場走火兩發子彈。」
「李sir,行動部搶我們的案子,雙方走火了,沒傷到人。」
李少澤在接到電話時,剛剛吃完牛排,順勢掏出手機。聽完對面的匯報後,嘴角挑起一抹笑意,他只問了一句話——槍是誰先開的?
聽見是總署行動部之後,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拿起餐巾擦擦嘴,他便開口讓陳家駒,把行動部帶頭的那個人,丟到海里清醒一下。
李文斌則在家裏看電視,聽完對面的現場匯報,他很是不悅的質問陸玄心——你跆拳道練幹什麼用的?
近年來李文斌辦案子的風格很出位,這種情況下撞上李sir的人,怎麼可能會讓步嘛。不管有理沒理,反正雙方都走火了,那麼誰搶到貨、錢,算誰的咯?
不得不說,兩方大佬做事的態度都有相似,這種事情私用打一架,明顯比說什麼都有用嘛。而且在案發現場,一不留神掉海里不是很正常嗎!
到時候,再看着對面的人被夥計們動手撈起來,還有沒有臉面開口要貨。
當然,這種私下的玩法,需要一點默契的,偏偏兩個人都很有默契。
於是陸玄心和陳家駒同時放下手機,都側過臉龐,把目光掃向對方,同時接收到了某種信號。
「干他丫的撲街仔!」
陸玄心和陳家駒猛然拔起推,揮舞着拳頭朝對方打去。
兩個人都是當武職的,可不會顧及什麼好男不跟女斗,女人需要溫柔賢淑的屁話。決定動手之後,就是要全力以赴的擊敗對方,不給長官丟人。
「啪啪。」
兩人雙拳對上,近身後改換擒拿。陸玄心馬尾甩起,屈膝一個襠踹,就直攻陳家駒的要害。雙方的夥計大驚失色,沒想到兩個「阿頭」,一言不合就斗上了。
但是高個佬和劉保強在經過一次走火後,顯然都很克制雙方的動作。再一聯想剛剛兩名阿頭打的電話,立即就知道,這件案子的歸屬權,不用走扯皮的程序了,直接當場見真章!
「靠,你簡直心狠手辣。」陳家駒胯下的要害傳來一陣危機感,嚇的他汗毛直豎,連忙雙腿分開,躲過對方的這一記陰招。
開什麼玩笑,阿美還在家裏,擺着燭光晚餐等他慶祝呢。如果要害中招的話,今晚怎麼交公糧?
不過他躲倒是躲開了,可是旋即下盤不穩,被陸玄心抓住機會,用腿打中腰部。緊接着,一個旋轉起跳,開始對陳家駒施展鎖喉技。
轟的一下,陳家駒轟然倒地,感覺脖子傳來一陣窒息感,立即落入下風。
「呵呵。」陸玄心作為行動部組長,身上抬拳道可不是白練的,絕對要比陳家駒的野蠻格鬥術厲害一層。現在成功鎖喉後,以為大局已定,便等着對方拍地求饒了。
可沒想到,陳家駒咬緊牙關,死不放棄,一手死死扣着對方的肩膀,另一隻不斷在陸玄心身上摸索着。
「madam贏了。」高個佬等人看見這幅場景,心頭馬上鬆了一口氣。可是劉保強等組員,卻依然穩坐泰山。
「呵呵,你們對陳sir不熟。」
「不知道陳sir臉紅脖子粗的時候,才是即將爆發的時候嗎?還敢對陳sir鎖喉?」
「鎖陳sir喉的人,沒一個好下場!」
果然,正如劉保強等人所料的一樣,陳家駒的手掌一直在摸索突破點,這時他突然臉上一笑,抓到一個關鍵的要害部位……
腦中再回想起對方卑鄙的那一記膝擊,陳sir頓時下定決心,張開手掌,五指用力的抓住對方!
這可不是下流猥瑣,貼身搏擊嘛,難免的!
陸玄心臉色一紅,不僅是害羞的原因,關鍵是特別痛!要是抓出傷痕,回家對男朋友可不好交代......
想罷,她長吐一口大氣,輕輕鬆開手臂,想要出聲呵斥陳家駒。但是手臂剛剛一松,就被陳家駒逮到機會,猛然掰開,並且一個旱地拔蔥,憑藉着力量優勢,直接抱着對方從地上起身。
「啊啊啊……」
「你給我下去吧!」
陳家駒抱着陸玄心原地轉了數圈,直接把對方晃的暈頭呆腦,最後猛然一甩,直接將陸玄心扔進海里。砰的一聲過後,陸玄心一頭栽進水中,咕嚕嚕,連喝兩口海水,這才張開雙臂向上游去。
撲街!西區究竟都是一幫什麼人?無恥之徒!
現在得罪這幫人,估計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陸玄心滿心委屈,委屈到想哭……
「madam,madam。」案上的高個佬帶着警員們連忙跳下海面,護着陸玄心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