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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問問,是謝寧想殺我證據確鑿,還是我蕭寶信要殺謝寧有真憑實據。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蕭寶信抬高下巴,不可一世:「我與阿郎夫婦為婆母守孝,等閒院子都不出,阿郎更是傷懷憔悴,三叔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過來因這莫須有的罪名,找我們撒火?」
說着,她掃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
謝三爺怒極反笑,咋的,看那一眼是要衝他動手啊?
動手,他是打不過!
可他好歹是謝家長輩,蕭寶信再無法無天想也不敢跟他動手。
「侄媳婦什麼意思,就想沖我動手?」
蕭寶信眉心一跳,「三叔這話說的倒打一耙了,究竟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了?」
「你動手就行,我連想想都不行?」
噗!
謝顯強忍住沒笑。
啥意思,她還真想動手唄。
「究竟是不是莫須有的罪名,你們夫妻心知肚明,別以為我是個傻子——」
「你不是個傻子但也差不多!」蕭寶信翻白眼,她可不理謝三爺分分鐘要氣背過氣去的樣子,她得趕緊把想說的話給扔出來,不能打,總不能說也不讓說吧?
「我也不知道三叔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我們要殺謝寧。我就想問問三叔,謝寧是個什麼角色,憑什麼值得我們夫妻動手?」
「你也不看看,能配稱為謝顯對手的,被他下手的那都是什麼樣的人物。」
「謝寧,他也配?」
謝三爺一口老痰卡在嗓子眼上,上也上不來,下又咽不下,好懸沒卡死她。
「你你、你你你——」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蕭寶信。
蕭寶信翻了個白眼,「我自小沒讀過什麼書,不會文縐縐的說話,形容粗鄙,三叔還是多海涵,跟我這等粗人置氣犯不上的。但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謝寧不過就是個外室子,咱就不說他,謝晴也好,哪怕三叔有個嫡子,那在謝家也是嫡長房嫡長孫為尊的,用得着顧忌謝寧嗎?」
「他憑的是什麼?」
「庶子、外室子,又不得三嬸和祖母待見,他能翻出什麼浪花來,至於讓我們夫妻寧可冒着手足相殘的名聲針對他?」
「當初之所以沒送去建康令那裏,不過是因為祖母顧忌着謝家的名聲,不想鬧出醜聞來。三叔可記得,我當時可是一力主張要送去建康令那裏的,怕的就是有人栽贓陷害,萬一髒水往我們身上潑,事過境遷的我們百口莫辯。」
蕭寶信憋了一年的時間沒見外人,沒打過架了,戰鬥力可沒半點兒減弱。
哐哐哐,一頓小話懟的跟利劍似的。
大有酣暢淋漓的架式。
「還是阿郎顧忌着一家人的名聲,又擔心祖母,又忌諱着三叔你那邊在朝廷上的臉面,才對外說的跟師父遊學去了……」
「看吧,現在倒好,沒人念着我們吃了個啞巴虧的好,反過來被倒打一耙,說我們殺人?」
「我們?」
「殺人也得看值不值得動手啊!」
夾槍帶棒的說的謝三爺氣呼呼,蕭寶信說的沒怎樣,他聽的上氣不接下氣。
哪怕說的是真話,這聽起來都讓人覺得膈應。
「三叔到底哪裏聽來的閒話?阿郎與我在守孝不得隨意出府,可我還有個弟弟,我讓他給我查查!」
大有不把這事兒給鬧到人盡皆知傳皇帝耳朵里,不罷休的意思。
「你別管我從哪裏聽說的,我就問問你們是不是真的!」謝三爺怒道。
蕭寶信上前一步:「我也想問問三叔,我方才到易安堂的時候,聽說三叔昨日喝多了酒,大鬧易安堂,把祖母都給氣暈了,讓丫環順了好半天的氣才順過來,又砸了易安堂不少東西,是不是真的!」
謝三爺眼睛瞪的溜圓,「哪個狗崽子背地裏這麼編排我?我可沒有!」
「……侄媳婦,話可以亂說——不是,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誰不知道我孝順啊?」
至於謝顯,半點兒不曾疑心。
倒不是因為知道謝三爺孝順,也是真沒膽子,見着謝母那都跟耗子見貓似的,砸東西是真不敢。
他敢砸,謝母就敢把家法搬出來,當着府里一眾小輩的面打到他親爹,也就是她自己都認不出來的地步。
以前不是沒有過,那時候謝顯親爹還活着,是謝侍中給硬保下來的,面子才算保住了一半。
就那一回,管住了謝三爺後半輩子沒敢大鬧。
知道親娘那是個狠人,真不是光會放話。
謝母放的話那就是一定能夠做到的,謝三爺就有這樣的覺悟。所以這些年來再胡鬧都一點一點踩着謝母的底線,謝母眼睛一瞪,立馬就老實,打小到青年的時候訓練出來了。
「讓我知道,看我不撕了他的皮!」謝三爺跳腳。
這話傳出去,他官兒也不用當了。
「三叔,」謝顯沉聲道:「你是我的長輩,不管有理沒理,你上我這裏指着我鼻子罵,我都受着。可是若是真沖祖母不敬——」
「我沒有!」
「沒有鬧的闔府皆知?」蕭寶信涼涼地道。
「什麼就闔府皆知了?沒影兒的事兒!」謝三爺剛才沖謝顯那澎湃的火頓時就轉頭衝着莫須有『誣陷』『嚼舌根』的下人身上去了。
「不行,我去和母親說,必須把嚼舌根那些人給嚴懲了!咱們謝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對啊,咱們謝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三叔這話說的多好,」蕭寶信笑意盈盈:「可三叔怎麼不想想你這麼氣勢洶洶的鬧到容安堂,阿郎和我的名聲,我們要不要了?謝家的名聲要不要了?」
「阿爹跟我說過一句話,拳頭呢真是不打在誰身上不知道疼。」
謝三爺一時語塞,這丫頭片子怎麼動不動就往打人上扯?
粗野,粗魯,粗鄙!
「這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蕭寶信揚高了聲音,把謝三爺的聲音完美的壓了下去,中氣十足,憑空傳出二里地的架式:
「怎麼三叔的名聲是名聲,阿郎的名聲就不是了!」
「不一樣沒有真憑實據嗎?憑什麼三叔聽見就是雨的,上來就定我們個疑罪從有?到了三叔身上,三叔又動輒打殺,生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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