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分明就是在失蹤的那一年時間裏,偷偷覺醒了火系異能!在紅豚星上的時候,你就已經暴露了!剛剛你也明明用的就是火!」
向征忍受着五臟六腑中傳來的劇烈麻癢,恨不得掏心撓肺,將爪子從喉嚨里伸進體內狠狠抓上一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表情猙獰,卻連靠近陸銘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徒勞無功地吼叫着。
紅豚星?
陸銘隱約想起了什麼,然而卻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不在留意,從頭到尾都沒有記起王大頭的名字。
他只記得自己在紅豚星的時候,好像確實使用過火焰,偽裝成黃金軍團的異能者。
當時圍觀的人不少,隨着他回歸首都星,再次出現在大眾面前,他現在的影像資料也終於在世人面前公開,有心人從隱約的輪廓,還有一些細微末節查出當時出現在紅豚星的那人就是他,也不足為奇。
畢竟,有心人很多,連他和堂堂的失蹤事件從一開始都是個巨大的圈套。
不過,面對向征的憤怒,陸銘卻沒有對他慢慢解釋的心情。
確認從鱗片縫隙中沒入他體內的種子,足以置他於死地後,陸銘便再不耽擱,腳下升起一團微風便卷着他凌空朝不遠處的「戰神」號飛去。
向狸還命懸一線地等着他呢!
哪有工夫和一個死人廢話?!
而慢慢咽氣的向征,在生命最後一刻,卻又驚又怒,眼睛珠子生生瞪出了眼眶,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
不可能!
人怎麼可能會飛!
絕不可能!
難道是風系異能?
不,不對,剛剛那是綠色,是木系?
對,那個該死的小子提到了種子,自己就是被他的種子暗算的!一定是木系!
可……那火,那風又到底是什麼!
向征絕對想不到,自己死前的最後五分鐘,終於展露出了他曾經身為一名優秀的研究員應有的好奇心。
只是卻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所有能力都是從別人身上竊取而來的他,始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根本無法想像人的精神力到底可以做到什麼。
陸銘火急火燎地趕回「戰神」號,飛快地跳上機身後勃頸,用力拍打着「狐仙」號的駕駛艙門。
「狐狸!狐狸!快醒醒!向狸!」
他一邊大聲呼喚着向狸的名字,一邊快速地重新架起護罩,只希望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然而在心裏,他卻恨不得將已經斷氣的向征再拉過來大卸八塊!
好好的日子放着不過,偏要碰觸異化污染!
從星獸領地活着回來,難道還不知道惜命嗎?看向征一開始出現在自己兩人面前的模樣,雖然內里早已改變,可是在星際聯盟偽裝成人類繼續生活下去,也並非絕無可能,為什麼要這樣損人不利己!
而最最可惡的是,你特麼自己找死,能不能晚兩天來!
哪怕就晚兩天也好啊!
原本他和夏醫師約好,明天就開始正式傳授他多屬性複合式戰鬥法了!
也就是說,他不必像現在這樣一種屬性不行,再將精神力切換成另一種屬性來使用!
儘管他也見過堂堂一手火球,一手水彈的戰鬥,可問題是,他還!沒!學!會!
要不然,他也不必撤回護罩了!
陸銘心裏火冒三丈,駕駛艙里的向狸卻始終沒有回應。
不得已,他只能提起拳頭,「砰」的一手將艙門生生砸碎!
然後用力拖着向狸的胳膊,將他從駕駛艙里……擠出來。
沒有他主動將肚子吸氣配合,這個動作顯得異常艱難,畢竟陸銘不能像對待艙門一樣,粗暴地對待向狸的身體。
不過好在,破碎的艙門邊緣剮蹭在肚子上,還是……挺疼的……
暈厥許久的向狸終於悠悠轉醒。
他眨巴着迷茫的一雙小眼睛,虛弱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陸銘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神志還清醒,那就好!
也許是「狐仙」號的艙門密封性真的很好!
「沒什麼,你被爆炸震暈了。趕緊回機甲坐好!」陸銘將拽出了半截的向狸,又用力往回塞了進去,「杜二的父母應該還在碧水星上,我得儘快找到他們!」
「哎……哎……輕點!這是我的肚子!不是抹布!你輕點!我自己進去!」傷口再次從艙門的碎渣上划過,向狸的臉瞬間白了。
不用問,他都能想到剛剛發生了什麼,顧不得心疼更換艙門的成本。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又塞回了駕駛艙里!
所以銘哥,既然你已經打破了艙門,直接這麼叫醒我,不行嗎!
難道非要把我拽出來再叫醒?不知道我每次進出機甲都老費勁了麼!
不等向狸坐穩,「戰神」號便飛快地恢復成了十米大小,嗖的一下朝海岸邊飛了過去。
用力拽都不能將這胖子拽出來,因此陸銘一點兒都不擔心他會不會被「戰神」號甩飛出去……
當羽堂堂臉色漆黑地出現在這熟悉的碧水星上空時,遠遠便看到「戰神」號以一尊遠古戰神的姿態頂天立地,站在海天之間。
她剛想開口,就見「戰神」號的身影如泡沫一般,迅速地消失不見了。
「飛過去。」
只是語氣平靜的三個字,可是鴻三青卻分明聽出了這平靜之下的火山爆發前兆。
「戰神」號還受控制,可以變換大小,就表示它的主人還活着。
也表示沒死在外面的陸銘小哥,可能要「死」在自家小主人手裏一回了……
知道陸銘安全無虞,羽堂堂也有心情打量起四周的狀況來,只一眼她便皺起了眉頭。
「異化污染?這玩意兒不是應該被隔絕在星獸領地的另一端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緊接着,她便聽到「轟」的一聲,海面上一座「冰山」轟然破碎。
失去了主人力量支撐的冰道終於在佈滿裂紋後,徹底碎裂,位於冰道頂端的一大片冰原也碎成數塊朝海面墜去。
羽堂堂眯了眯眼睛,便看清夾雜在碎冰之間的那個銀白色怪物。
因為失去了生機,銀色幾乎褪去不見,只剩和冰層幾乎毫無二致的白色。
「向征?」
認出了那怪物的本體,羽堂堂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