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小黃不悅道,「我媽也是第一次當我媽,沒有經驗,犯點小錯,那都是正常的。她可是第一時間就出來找我了!只不過是我不想回去而已!我媽可是很愛我的!」
金夫人在自家兒子身後聽了前半段,心中還突然有些感動,可是一個「只不過」,那感動之心便急轉而下了!
兒啊,你都不想回家了,還怎麼讓人相信媽媽是愛你的呢?聽着跟欲蓋彌彰似的!
不料,祁連真紅聞言,卻真的不笑了,反而深深地看了小黃一會兒後,猛地哭了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忿忿道「姓金的,你可真是命好!看在你兒子的面子上,今天我便不和你糾纏了!只是,這幾隻魅影我可以還給你,祁連畢朱我卻一定是要帶走的!我事先可要和你說好,我只是去接兒子,可不是去陸家搗亂的!南轅北轍,放了他們,我們走!」
金夫人被她的眼淚弄得一愣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竟果真甩下幾隻虛弱的魅影,然後帶着兩個近衛,兩手空空地便往陸家大宅的方向飛去。
「真就這麼走了?」金夫人看看天空,又看向自家兒子,覺得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個真紅,那次與自己糾纏,不得鬧得天翻地覆?毀了一整顆星球都算是輕的!
可今天,自家兒子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那女人竟然就這麼輕輕揭過了?
「呀!我的金針還留在她體內呢!」小黃一拍腦袋就要追上去,「那個阿姨其實人還不錯,可不能無緣無故害了她!」
「你給我回來!」金夫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沒好氣地教訓道,「白操心個什麼勁?那祁連真紅可是貨真價實的第九星獸,就你那幾根破針傷不了她!快去看看春碧秋實怎麼樣了!要是還能堅持,就趕緊隨我回陸家!那女人的話根本就不能全信,她說不是去搗亂?呵呵!」
「夫人,我們沒事!」母子倆正說着話,春碧和秋實便相互攙扶着走了過來。
只見一身雪白的皮毛,此時已變得灰突突的,但要說血跡,卻真不算多。
春碧和秋實不約而同地苦笑道「祁連大人的近衛已經留手了。」
「只是制住了我倆的關節,不讓動彈。」
金夫人臉色僵硬地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冬藏。
只見冬藏的臉色極其難看,語氣中滿是憤怒,「回稟夫人,我想拼命來着,沒……沒拼成!」
那個叫「南轅」的近衛下手忒陰毒了!
第一時間便死死壓制住了自己的精神力,然後裝模作樣和自己打得不亦樂乎,讓自己眼見着夫人不敵,想拼命突破重圍去救援,都提不上氣來!
金夫人早知冬藏等人不是那兩名近衛的對手,卻沒料到兩方的實力差距竟是如此巨大!
第九星獸,果然是第九星獸!排名上的差距,往往只差一名,都是無可跨越的鴻溝!
不管祁連真紅有多可惡,可她有些話罵得卻一點兒都沒錯!
和人類交手久了,便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只可惜這話,族裏那些叫囂的族人卻沒有聽到!
自己一直都還算清醒,尚且低估了第九星獸的實力,更何況是那些自信心膨脹的族人?
罷了罷了,不提也罷!
再不濟,也不過是全族被重創而已,滅族卻是不可能的。自己只要守好兒子,那黃金巨猿一族便絕不了!
金夫人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自家那威風凜凜的兒子,不禁老懷安慰,當年那還沒巴掌大的小猴子終於能夠顯露真身了!
她本以為自家這兒子恐怕一輩子都沒法……
唉……看來這一年多來,自己倒是白擔心了!
金夫人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落地,不禁越發覺得疲憊。
她飛上小黃的肩頭穩穩坐下,疲累地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腦袋,「走吧,難得也讓我享享兒子的福。帶我去陸家吧!」
「好嘞!」小黃不由笑逐顏開,百餘年來,從來都是母親背着自己,今日以後自己終於也可以背着母親到處玩耍了!
他剛準備轉身,卻突然皺了皺眉頭,然後歪着頭看向冬藏,不滿道「你為什麼還不變回人形?」
「啊?」冬藏正要一步跟上自家夫人和小少爺,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問懵了。
他回頭看了看同樣保持這狐狸原形的春碧和秋實,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要變回人形?!待會兒指不定還得和那幾條該死的蛇打上一架,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夫人那是累了,想靠在小少爺身上歇會兒,這才變回人形,難道自己這個近衛還能不分尊卑地坐到小少爺另一邊的肩頭不成?!
小黃見冬藏像個榆木疙瘩似的動也不動,不由更加不高興了!
他大聲道「堂堂個子矮,就特別不喜歡別人比她高!我就從來不在她面前變大!」
這還是他跟米娜那個狡猾的丫頭學來的呢!
別以為他不知道,米娜每次見堂堂的時候,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腰折斷了才好!
要不是她實力不濟,變成人形時實在是沒法壓縮得更矮,那個奸猾的丫頭恐怕恨不能比堂堂矮上一個頭才好呢!
冬藏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將小少爺的話在腦中顛來復去想了好幾遍,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明顯比自家少爺高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身體,這才反應過來。
莫不是少爺因為自己的身形缺陷,所以見不得比自己高大的巨猿?
他連忙點了點頭,也不變回人形,只是渾身閃過金光,便變成了一隻比自家少爺還要小上一號的黃金巨猿。
「少爺,您看?」
小黃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我們走吧!你帶路,我還不知道陸家在哪兒呢!」
「是!少爺!」
春碧和秋實不由面面相覷,然後不由自主地捂嘴笑了起來,身體倒是十分誠實地也齊齊變小了。
金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袖珍版的三人,原來如此,原來還可以這樣!
只是……
她狐疑地看了看自家兒子,聽自家兒子那口氣,莫不是對那個叫堂堂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