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香鍋是重口味做法,吃的就是各種調料和食材搭配的麻辣鮮香,偶爾吃吃可以,但是劉長安總覺得有些浪費食材,各種材料的原味盡在香料中沉醃……當然,攤販所擺放的食材,品質可想而知,原本就說不上什麼鮮美,隨便吃吃劉長安也不發表意見了,倒是那碗蘿蔔燉羊肚出乎意料的有些味道,用心了。
至於安暖遇見白茴,兩個七婆的談話內容,劉長安沒有去關注,用心吃各種小動物和植物才對得起生而為人的優越。
安暖再去拿了一副碗筷來,沒有道理自己和劉長安吃,白茴坐在旁邊看着,就算她不喜歡吃,這樣也禮貌一些。
「剛才怎麼好好的,就鬧了起來?」安暖關心地問道,認真的眼神比原來聽劉長安講解她的技術缺陷時還要聚精會神。
「他說話太難聽了……」白茴臉頰微紅,最後趙武強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了,安暖大概沒有聽到,不知道劉長安會不會聽到。
既然是罵人的話,安暖是有幾分同仇敵愾的,畢竟在背地裏網絡上以她為對象說的下流話不知凡幾,要讓白茴這樣的女孩子也面紅耳赤的翻臉,大概就是那種極其猥瑣而下流的聯想情景描述……不過也有可能是白茴某些地方被趙武強戳中了痛處,安暖很客觀地分析了一下,畢竟大家都是同學,安暖也不能完全站在白茴的立場上偏幫。
「算了,趙武強也挺悲催的,不和他一般見識。」安暖安慰地說道。
「我就是看在他讓我賺了一份獎金的份上。」說到這裏,白茴不由得看了旁邊的劉長安一眼,劉長安可是有二十萬呢,但是劉長安好像不是那種會給女朋友大手大腳花錢的人,連送安暖的裙子都是自己做的……也不知道安暖收到了沒有,看安暖今天穿的,應該是還沒有的,不然兩個人約會,安暖又喜歡,覺得穿的出來的話,哪能不換上?
「以後你可別再答應他,單獨和他見面了。」安暖站在女孩子的立場上提醒白茴,「現在表白失敗啊,分手啊,女孩子被殺被砍的事情好多呢!」
想想剛才趙武強最後面目猙獰的樣子,還有眼神里的意味,白茴不禁有些後怕起來,訕笑了一聲,「不至於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怎麼樣,小心點總沒錯,你和趙武強也不是很熟,離他遠點就好。」安暖看了一下認真吃東西的劉長安,「趙武強還要找你,實在不行,你就帶錢寧和陸元一起去。」
先提醒下白茴,她要找的人應該是錢寧和陸元,可別順勢就和劉長安說,那安暖可就不願意了。
「不,我一定不會再和他見面。」白茴神情堅定地搖頭,「以後我們都是大學生了,他還是個高中生,沒什麼交際。」
女孩子都有一種心態,男方最好是處於強勢或者優勢狀態,白茴都要讀大學了,自然在心態上面對趙武強更優越,一個高中生要追求大學生,白茴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些不屑。
「對了,你打算報哪個學校?」安暖問道。
「我原來打算去台島讀書,但是後來打聽台島的學校不在湘南直接招生。我想出國,我表姐也不贊同,她認為現在留學生回國就業形勢不太好,要是去國外的話,我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國外生活幾年,指不定會遇到什麼事。我看了挺多國外留學的負面新聞的,也有些心虛。」白茴嘆了一口氣,「我決定還是報湘大好了。」
安暖吃了一口酸菜,又吃了兩片土豆,一撮西藍花,然後喝了口水。
「我們也都打算報考湘大。」安暖終於露出了笑容,「以後大家還是校友。」
「那挺好的,我聽苗瑩瑩說過呢,劉長安不是說,你填哪,他填哪嗎?」白茴瞟了一眼外物不縈於心,只吃麻辣香鍋的劉長安。
「錢寧和陸元肯定也是吧?還不是一樣你填哪,他們填哪?」安暖儘量不讓自己的得意顯露出來。
白茴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劉長安,她還記得劉長安上次和他說的話,劉長安似乎挺反感錢寧和陸元圍着她轉這種狀況。
「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工作穩定之前,不打算談戀愛的。」白茴聲音稍微大了一點,留意着劉長安。
女孩子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何等敏感?安暖數了數,從白茴坐下來看來,她一共看了劉長安四次!剛才她還故意把和錢寧陸元劃清界限的話,說的那麼大聲!什麼意思嘛!
「劉長安,你打算什麼時候談戀愛?」安暖夾了一隻虎皮雞爪放到了劉長安碗裏。
安暖很生氣,這當然是劉長安的錯,所以要劉長安來表現。
劉長安夾着虎皮雞爪,沒有說話。
安暖不禁有些慌,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憑什麼認為這種情況下,劉長安一定會給她面子,幫她找回場子?
他可是也很喜歡白茴的。
「問你呢。」安暖堅持着。
「不是正在和你談嗎?」劉長安疑惑地問道,又有些不確定了的樣子,「難道我是在自作多情?」
「討厭啊!誰和你在談?」安暖禁不住又羞又喜,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老是喜歡嚇唬人,還佔人便宜,連正兒八經的表白都沒有過!
白茴吃了一口酸菜,又吃了兩片土豆,一撮西藍花,然後喝了口水,又喝了幾口。
「你們真是沒完沒了的秀恩愛,在學校里是,今天遇到你們也是,該讓我們單身狗散發出什麼樣的清香,才能夠抵擋這種戀愛的酸臭味呢?」白茴也笑了起來,大大方方地夾菜,今天的麻辣香鍋好像比平常的好吃多了,心中氣血翻湧,真是讓人食慾大增啊!
「哪有?」安暖臉頰微紅,因為今天的菜太辣了而已,可是也不願意在白茴面前多否認,免得白茴當真了,她要又因此產生劉長安可是沒主的人,可以隨意和他關係曖昧可不行。
自己和劉長安曖昧不清,沒有直接明確關係,那是自己和劉長安之間的事情,但是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立場堅定宣示主權,讓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有自知之明的和劉長安保持距離。
白茴吃了一點東西,藉口還有事先走了,實在受不了安暖那副「嬌痴不怕人猜」的樣子,要不是自己還在,只怕她就要「和衣睡倒人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