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美國海軍的轟炸機瞄準了在下方左右變線航行,躲避敵機進攻的日本戰列艦。它急的向下俯衝,然後在安全的距離上直接將自己機腹下方掛載的炸彈丟了下去。
而它瞄準的那艘修長而且體積巨大的日本戰艦,現在的航顯然不慢,它正在努力的向左轉舵,試圖躲避開美國魚雷攻擊機投下的魚雷。事實上戰艦在海中遠遠要比想像中的靈活,即便是體積最大的戰列艦,也可以在高的情況下做出一系列驚人的規避動作來。
加上自身的高射武器,這些戰艦在面對少量飛機的時候其實並不狼狽,只要用高射火力打亂飛機的攻擊節奏,然後就可以從容的利用變還有轉向躲避掉敵機的攻擊。可惜的是這艘日本戰艦面對的美國飛機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它在躲避的過程中,正在被美國飛機不斷的命中着。
這枚被美國轟炸機丟下的炸彈順着自己應有的拋物線急而下,正好砸在了這艘戰艦的艦艏附近,然後這艘戰艦的船錨機械附近就生了巨大的爆炸,一些臨時加裝的小口徑高射機槍還有附近的士兵,都被這次巨大的爆炸掀飛到了海里。
「榛名號戰列艦被擊中了!美國飛機實在是太多了!」一名海軍的軍官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對正在金剛號上的前鋒艦隊指揮官栗田建男匯報道。而這個時候栗田健男根本沒有時間去管榛名號的事情了,他的旗艦金剛號也在緊急的轉向,躲避美國飛機的糾纏。
「八嘎呀路!航母艦隊在搞什麼鬼?我們的飛機怎麼越打越少?」自從珍珠港會戰之後,日本海軍軍官普遍都患上了一種狂躁症,他們動不動就要喊一句八嘎呀路,然後才會在接下來說自己想說的話。這種狂暴的症狀在堵車還有連續輸二十盤遊戲之後都會出現,而且具體的表現形式也多種多樣。
前期趕來掩護栗田健男的戰列艦突擊艦隊的日本飛機數量其實並不少,整整35架零式戰鬥機看上去也算是鋪天蓋地了。可是在美國艦隊數十架戰鬥機的絞殺下,這些日本海軍航空兵的新飛行員漸漸開始落入了下風。
戰鬥往往就是這個樣子,平分秋色的時候尚且可以一戰的士兵們,往往在逆風潰散的時候連自己平時訓練的十分之一的水平都揮不出來。於是這些日本飛行員被美國同行們殺的丟盔棄甲,連自保都成了問題。
等到大批的美國艦載機趕到,開始對海面上正在拼命突進的日本戰列艦部隊起進攻的時候,栗田健男的日子就開始變得不好過起來。他的艦隊被迫開始頻繁的轉向,衝進射程所需要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航母艦隊那邊來電,第二批掩護用的零式戰鬥機已經起飛了,讓我們再堅持十分鐘。」副官在一旁匯報了剛剛從機電室收到的電報,古賀峰一讓他們堅持二十分鐘,但是為了不讓栗田健男飆,他只好私自縮短了電報上要求栗田等待的時間。
「十分鐘?再過十分鐘,榛名號戰艦可能就要被擊沉了!上千名大日本帝國的戰士就要戰死在這裏!八嘎,八嘎,八嘎!給古賀峰一指揮官電報,告訴他們我們的度被美國人拖住了,讓他再另外想想辦法。」
美國的航空母艦可不是等在原地,看着日本戰列艦逐漸靠近。
他們也在移動,而且移動的度並不慢。這種情況下,要讓艦隊一邊躲避美國飛機的騷擾,一邊拉進雙方艦隊的距離,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栗田健男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艦載機可以趕走美國飛機,讓他恢復到高衝刺的狀態。
兩分鐘之後,日本的前鋒艦隊再一次轉向,這一次轉向讓它們將自己的航線再一次對準了美國艦隊,然後這些戰艦仿佛犀牛一般,在美國艦載機歸航的短暫間隙,開始全向美國艦隊的方向沖了過去。
現在企圖脫離戰鬥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想要存活下來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擊潰美國艦隊的前提下,所以日軍的前鋒艦隊,也就是戰列艦還有重型巡洋艦組成的攻擊艦隊,只能按照事先準備好的進攻計劃,展開拼死的攻擊了。
而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日本戰鬥機也在自己的航空母艦上一架接着一架的起飛,來對抗越來越多的美國戰鬥機。現在古賀峰一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自殺飛機上,希望這些飛機可以幫助日軍改變戰局。
「告訴栗田,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原定計劃!美國人也在經受損失!這是一定的。現在雙方比的就是勇氣和毅力,在這種方面,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不可能輸!」古賀峰一站在艦橋上,看着一些戰鬥機從遠處的航母上起飛,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栗田:「我們的飛機正在攻擊美國艦隊!讓他給我撐住!」
而在翔鶴號航母的甲板上,剛剛的一幕仍舊在重演着。一排新的頭頂上綁着白色布條的日軍飛行員在長官的注視下,端起了他們面前裝滿了清酒的酒杯他們的面前同樣站着照相的攝影師,舉着照相機在出前給他們留下一張最後的相片。
同樣的長官訓話,同樣的高呼萬歲,同樣的喝掉自己端着的清酒,同樣要艱難的登上飛機,去和無冤無仇的美國海軍們同歸於盡。他們都被氣氛和口號還有酒精麻醉,帶着狂熱和不甘還有空軍走上那條早早就被他們長官選定的不歸路。
那一聲連着一聲的蒼白的天皇陛下萬歲的口號,在甲板上被飛機的動機轟鳴的聲響吞沒,他們高喊着的祖國還有天皇,也不知道在他們心裏是否真的要比他們的媽媽和妻子更重要一些。這個年代似乎沒有黑匣子之類的高科技產品,如果有的話,也許可以試着探尋一下,這些人在被擊落戰死或者撞上美國戰艦的一瞬間,喊得究竟是不是高大上的「為了天皇陛下!」這句台詞。
最後他們留下的照片上,是一張張稚嫩的臉龐,而他們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封信上,寫滿的卻不是他們真心想要留下的話語。他們喝酒用的杯子還是上一批自殺者留下來的東西,他們甚至連降落傘都沒有,就爬上了那些只裝了半箱油料的飛機。
不管怎麼說,日本人在無計可施的絕望時刻,拿出來的櫻花自殺飛機這種「黑科技」,要比蘇聯人玩出來的狗炸彈強上了許多。至少人控制的炸彈在命中的精度上要比狗控制的炸彈好上不少,在體現人類勇氣和亡命程度這方面也要更有說服力一些。
第一批起飛的日本自殺式飛機飛臨美國艦隊上空的時候,確實遭到了美國艦隊還有飛機的多層攔截。這些沒有經歷過格鬥培訓的日本新手飛行員們,僥倖躲過美國戰鬥機追殺的其實並不多。
4o架零式還有艦攻改裝的自殺飛機,最終突破了美國飛機防線的不足一半,17架飛機搖搖晃晃的衝進了美國高射炮的防空圈,然後又有十幾架被瞬間淹沒在了美國密集的高射炮火力之中。
好不容易躲過美國海軍防空火力網的飛機,有一架因為技術有限一頭栽進了美國戰艦側面不遠處的海面上,然後直接折斷了機翼沉入了海底。另外兩架因為高度掠過了美國戰艦,最終被另一側的美國防空火炮擊落。
只有兩架飛機撞上了自己的目標,讓美國立刻就付出了一艘巡洋艦還有一艘驅逐艦重傷的慘重代價。這些經過了改良的飛機攜帶了更多的炸藥,這就在衝撞的時候可以造成更大的傷害,美國海軍領教過了這種跨越時代的制導武器,一時間也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來對抗這種瘋狂而且絢爛的日本櫻花。
「見鬼!這些日本瘋子是不是從來不考慮自己的生命啊?」一名美國巡洋艦的艦長站在自己的艦橋上,從望遠鏡里看見了那架撞在了美國戰艦艦橋上,爆炸成了一團花火的日本飛機,皺着眉頭抱怨道。
「你是沒看見這些該死的日本人究竟有多麼可怕。聽海軍6戰隊的那群人說,他們在打光了子彈之後,就用手榴彈或者刺刀自殺。」站在他身邊的副官撇了撇嘴,提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如同吃了蟑螂一般詭異:「聽說這群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投降,餓的只剩下半條命,還端着刺刀叫喊着和我們拼命呢。」
這些事情對於日本來說似乎是家常便飯,可是對於美國人來說,就是非常讓人在意的可怕之處了。在美**隊中,投降有的時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這和亞洲的大部分地區倡導得生身取義有着一些本質上的不同。
「加強防空戒備!我可不想被這麼來一下!」沉默了半晌,這名艦長最終只擠出了這麼一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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