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中,魯國的「種子」已經找到,而離魯國最近的國家是齊國。從魯國進入齊國之後就是泰安府,泰安聞名於世的自然是泰山。孟子曰:「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孟子是僅次於孔子的亞聖,說的又是孔子的事。故而這句話流傳之廣,可想而知。別說是文人雅士,就是一鄉野村夫也知道泰山。張尋離開魯國第一站選擇這裏十分自然,沒有任何人會起疑。張尋隱隱中有種感覺,齊國的「種子」就在這泰山之中。
張尋一家九口踏上齊國的土地後,沒有在泰安城裏逗留,直接去了泰山。四個孩子中大哥張行十歲半、二姐張倩雯十歲、三姐張秀雅八歲、四弟張銘七歲半。都處於正貪玩的時候,來到這天下聞名的泰山腳下,四人無不雀躍不已。四女嘛!馨嵐和碧荷大點三十四歲,文欣和玉嬋小些也有二十九歲了。在張尋看來,三十歲左右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張尋前世,有一句話「女人三十豆腐渣」,張尋對此嗤之以鼻。張尋認為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是一個女人的黃金十年。張尋現在有四美陪着,前面又是自己四個可愛的孩子在歡笑打鬧,遊玩的又是這天下知名的泰山。如果此刻有人問他:「你幸福嗎?」,他的回答一定是:「當然幸福」。
張尋先對張行說道:「張行,你是大哥,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知道嗎?」張行回頭望着張尋說道:「爹,孩兒知道。」張尋又對四美說到:「馨嵐、文欣、碧荷、玉嬋,黃昏之前我們趕到山頂觀看日落;晚上待在山頂,等待觀看明早的日出。我想,這會是天地中關於日的最美畫面。」玉嬋說道:「夫君,你越來越像一個旅行家了。呵呵」(在文欣生下張倩雯之後不久,張尋就正式收了碧荷和玉嬋,只是沒有破她們的身。留待去蓬萊仙島修仙后修為築基成功後再行夫妻之禮。)
中午到了半山腰,張尋一家就席地而坐,開始享用起午餐來。午餐過後,繼續爬山,在四點鐘的樣子,登上了山頂。四個孩子在那玩着小遊戲,張尋和四美則靜靜等待日落的到來。
日落開始,張尋和四美都被震撼住了。這泰山之巔看這日落自是與別處不同,太美了,讓張尋和四美對明日拂曉的日出更期待起來。張尋拿出了自製的簡易帳篷,搭了起來,四美則在製作晚餐,四個孩子則依然無憂無慮的玩着。
吃過晚餐,四美和孩子們就在帳篷里休息,張尋則在外守夜。閒來無事,張尋就拿出幾枚古銅錢卜起卦來。既然在這泰山看日出日落,就卜日好了。一會張尋似有所得,口中輕聲吟道:「日出東方西邊雨,須待秋分亭中遇。」秋分還早,張尋就寧心靜氣,在這泰山之巔閉目打坐起來。良久,張尋睜開眼睛,知道日出將要到來,就去帳篷里叫醒四美。
雖說張尋和四美心中對這泰山之巔日出奇景的想像十分美好,但當黎明破曉,紫氣東來,太陽慢慢升起,那曙光初現還是給五人帶來大大的震撼。張尋大聲說道:「是啊!這就是希望之光,當陽光普照大地,不止給了人們溫暖,更重要的是讓人看到光明。黑夜終將過去,光明就在前方。」這時,響起一陣掌聲,原來張行、張倩雯、張秀雅、張銘剛剛起來出了帳篷就聽到他們的爹在那感慨,雖說不太明白,但就是覺得好。於是鼓起掌來為他們的爹點讚。張尋笑道:「一日之計在於晨,你們既已起來,就在這朝陽之下開始晨練。」又對四美說道:「我們也開始吧!業精於勤荒於嬉。」一家人就在這泰山之巔或打拳,或踢腿,或舞劍,一片和諧之美。
泰安城內,張尋一家租住的小院裏,四美在練功,四小在讀書。張尋則在水井旁靜思,那夜在泰山之巔,自己卜卦得來的「日出東方西邊雨,須待秋分亭中遇。」只是個線索。這只是上一半,意思是在秋分那日,泰山之巔日出之時,泰山中的西面卻在下雨,那裏有個亭子,自己會在那遇到一個人。可這句卜詞絲毫沒有「種子」的信息,遇到誰?遇到的那人就是自己要尋找的「種子」還是只是提供一點「種子」的信息自己都不得而知。從泰山下來已有一周,張尋也兩次試着再卜卻毫無所得。張尋知道這是機緣未到,強求無益。離秋分還有兩個月,自己去哪尋呢?茫然若失,毫無頭緒。這時四美練完功,見夫君在井旁沉思,口中時不時吟着一句「日出東方西邊雨,須待秋分亭中遇。」頗覺奇怪。文欣就問道:「夫君,你這是在作詩嗎?下一句是什麼啊?」張尋聽到文欣的問話先是一愣,然後就衝過去抱着文欣一陣猛親,搞得文欣羞澀不已。張尋哈哈大笑,自言自語道:「我還是太流於形式了,占卜不是非要銅錢起卦,而在於透過天地去探尋事物的一絲跡象。對,我把它當成詩續上一句好了,加一句「醉翁暢飲杯中醇,釀自南村牧童家。」好了。詩名就叫《山南巧遇》吧!」張尋當然不是隨意而作,泰山之上只有南邊有個村落,西邊那亭子附近只有幾個隱士,年歲至少有六十,俱都愛喝酒,故稱醉翁。幾個醉翁喝的酒都出自於南村所釀,而南村的小孩子都在幫人放牧,則稱牧童。四美這才知道夫君表面上是帶她們遊山玩水,其實是在天下名山大川之中尋人。至於是尋什麼人,她們不會問,她們相信夫君在合適的時候會告訴她們的。
冥冥之中,或有天意。張尋想到當年萊蕪城內花魁大賽前,自己抽籤之時偏偏抽中四大頭牌賀詩雅、鍾文欣、王竹香、周曉娜中的鐘文欣,現在又是文欣在馨嵐、文欣、碧荷、玉嬋四位夫人中首先開口,一語驚醒夢中人。文欣,文道欣欣向榮,果然好名字。
既然尋人有了眉目,秋分之日又未到,那自己這兩個月就繼續享受生活。於是張尋一家人除了在清晨堅持每日的早練以外,若在泰安城中則四處逛逛,四美這時發揮着女人的天性,逛街購物,仿佛永遠不覺得累。四個孩子那就玩的更是開心了,時而吃個糖葫蘆,時而哼哼小調,享受着童年的美好。若出城外,則縱情山水之間,感受自然之美。孩子們呼吸着清新的空氣,或放着自己製作的風箏,奔跑跳躍,或在水中嬉戲,捉弄魚蝦。總之張尋一家人在這兩個月里的生活無比歡快愜意。
美好的時光總是飛逝,轉瞬之間明天就是秋分了,張尋一家再次來到泰山腳下。張尋心中嘆道:「自己今世才三十八呀!難道真的老了?近來總是回憶過去,總結得失。比如此刻,他就想起了「禪中三境」和在悟法禪寺的情景。」張尋知道十三年前在悟法禪寺那時自己是「見山是山,見水似水。」的第一境界,現在處於「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的第二境界,故而才有一些迷惑、困惑,自己才會去搜尋記憶,試圖在過去的經歷中找到答案。
這次,張尋沒有讓四美和子女陪自己去泰山之巔,而是讓她們直接去了南村。畢竟此來是為尋人,不再是觀賞日出日落。張尋一個人登上泰山之巔,望着山下,心中靜悟:「在天地之中,人是多麼的渺小。但做人要頂天立地,要培養自己的浩然正氣。人為萬物之靈,天大地大人亦大。」張尋在這泰山之巔靜坐一夜,細心感悟天地人三者之間的關係。黎明破曉之前,張尋睜開雙眼,迎接日出的到來。日出之時,張尋不再感到震撼,而是一片淡然。因為他明確了自己的道路,黑夜漫長,終將黎明。但不是等待,沒有人來拯救你,只有自己認清方向,披荊斬棘才能迎接那道曙光。
日出之後,張尋向西而去。自然就是奇妙無比,只見路中一塊巨石橫在那裏,東邊日照當頭,西邊大雨傾盆。正應了「日出東方西邊雨」,張尋也不打傘,漫步雨中往那小亭走去。那「須待秋分亭中遇」張尋覺得那個「遇」字才是重點,去早了人不在那,那就要等,既然等了,那就不能叫遇了;去晚了,人走了,那就錯過了,人哪怕還沒走,時間不對,對方心情不對,人家不告訴你那也是白去。張尋也算不出那到亭子的時間,就讓自然來定。天不是要下雨嗎,我就淋雨,我也不打傘,我也不跑,就正常的速度往那小亭走去。
張尋的選擇被事實證明是對的,他剛剛來到小亭外,裏面一個醉翁開口說道:「相遇即是有緣,這位小哥,進來喝杯酒暖暖身子吧!」張尋進去後向醉翁躬身一禮,說道:「那小生就謝謝老人家了!」此時那醉翁帶着醉意說道:「你小子少那麼客套,沒聽說過「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句話嗎?要麼來陪老夫喝酒,自然皆大歡喜;要麼就滾出老夫的視線,省得看着心煩。」張尋也知道遇上怪人了,也不說話,上前一杯酒一飲而盡。果然,那醉翁臉色就好看起來。兩人都不說話,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快沒了,那醉翁說道:「你小子還挺能喝,半罈子酒都進了你肚子裏。這酒我給取名「醉中仙」,乃南村那七歲韓姓牧童家中所釀,你去一趟,帶兩壇過來。」張尋就說道:「好,半個時辰就回。」
張尋來到位於山南的村莊,也許是村里懶的想村名吧!就叫南村,進村後遇到四美和孩子們,張尋就向四美問道:「你們知道這村中哪家有七歲的韓姓牧童?」馨嵐一指,原來那牧童正陪着張行、張銘兩兄弟在那玩了。張尋去他家中找韓父買了兩壇酒就返回小亭,老翁不在,桌上一塊小石頭壓着一張紙,上面寫道:「酒放下,你小子辦你的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