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何尋 第三章 感悟大道

    連續幾天暴雨，不適合破陣，張尋也無可奈何。突然想起前世在看了不少玄幻修真類的小說，裏面經常提到天地之間，道意無處不在，只要細心觀察，總有所得。呵呵！張尋想着，不管那些小說里作者是否寫的在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就試試。於是乎逍遙居大門處屋檐下坐着一個傻子似的書生，時而抬頭看天上的烏雲，時而低頭閉上眼傾聽雷聲；時而又不眨眼的盯着暴雨傾盆而下；時而又盯着閃電仿佛迎面而來。好在這裏沒有第二個人，沒人笑話，呵呵呵！有時張尋都會想是不是因為有那麼樣一個瘋師父，而自己才時不時奇思妙想，說難聽一點，就是瘋瘋癲癲的。

    就這樣，三天後，雨開始下小了，此時張尋沒有任何收穫，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就急不來。不過現在雨下的小了，似乎是個不錯的機會，於是靜下心來，去尋找那一絲雨意。不知過了多久，張尋仿佛進入了一幅畫中，只見雨水落下，潤化萬物生長。張尋知道自己這是到了觀察入微的境界，難而光憑如此，離領悟雨之真意，還差的很遠，畢竟感受和領悟完全是兩個概念。張尋閉上眼睛，開始沉思，該如何去領悟呢？良久，他喜歡咬文嚼字的性格發揮出了優勢，對啊，雨水本質上還是水，既然雨暫時理解不了，那就先拋開不提，單說一個水。而一說水，張尋自然就想起《道德經》裏對水的描述「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是啊！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水有造化之力，也有毀滅之能。水之威力無窮，卻半點不予己身，皆作用於萬物。水無所不容，故能成其大。而我先前領悟雨之真意，只看風雨雷電，眼中沒有萬物，哪裏能領悟其中奧妙呢！水之道無疑是一條大道，張尋此時只是體悟到其中一絲真意雛形而已，不過雨水小道嘛，倒是可以感悟不少，也算這三天來的一點收穫。

    第二天早上，張尋走出逍遙居，發現太陽出來了，就準備走向竹林準備破陣，不經意間似乎覺得周圍的空氣清新多了，再看向那竹林，也比以前多了幾絲與天地相融的道韻。張尋這個人，特別喜歡觀察自然現象，並要去追尋其後的本質，弄清楚前因後果。不明白就去思考，就去求問乃至翻書去查詢，而後自己去推理，非要弄個明白不可。就像現在，雨後初晴，發現自然天地萬物的一絲變化，他就不急着去竹林口入陣而破之了，而是就地而坐思考起來。他首先就往兩儀方面想(這個應該是前世武當太極張三丰的鍋，說起張三丰，那絕對是一代傳奇人物，在華夏那是家喻戶曉，尤其金庸大俠《倚天屠龍記》一出，那更是風靡世界華人圈，可謂華人所在之處，無人不知其人。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紀，太極拳，太極劍也分一些流派流傳甚廣，甚至還形成了太極文化。只是棒子老說太極是他們的，前世的張尋才沒迷戀太極。)一陰一陽謂之道，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大到天地變化，小到人體循環，皆陰陽之變化也。陰陽之道那是天地法則般的存在，哪裏是現在的張尋能感悟的，元嬰老祖都不敢輕易觸碰。果然，隨着張尋心中對陰陽對太極越想越多，逐漸控制不住，像似走火入魔一般。好在那醉道人留給他的玉佩及其不簡單，感受到了宿主狀態很危險，就光芒大作，仿佛積蓄力量般化作醉道人的模樣對着張尋大吼「道法自然，不可強求。痴兒，還不醒來。」張尋此刻迷失與陰陽之道中，聽到這大吼之音才醒轉過來，隨即又是一口淤血吐出，明顯受了反噬。只是張尋此刻無暇理會這些，抬頭望向那醉道人虛影問道：「師傅，是你回來了嗎？」，只可惜虛影沒有回答，這才感覺不對，虛影在迅速消散。也就一個呼吸，虛影沒了，一張符篆落在地上。只見那符紙上右下角有三道槓，其中兩道很是醒目，而最上邊那道槓確是黯淡無光。傻子現在都明白了何況張尋，原來師父留下了一張符篆，就是為了防止他在感悟天道之時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以道門秘法對他當頭棒喝，解去走火入魔之厄。而這符篆只能用三次，是他師父對他的一種保護手段，用一次少一次，用完也就沒了。張尋剛剛受了反噬，明顯現在是不能破陣了，邁着疲憊不堪的步伐回到逍遙居的房間躺在床上，回憶着剛才的情形，苦笑道「我這就是老子所說的不知常，妄作，凶。哎！看來還是急躁了點，破陣之事還是順其自然吧！明天開始，就不做別的了，練練字，畫畫花鳥，養養心性好了。」

    一個月過去，張尋每天上午練字，下午畫畫，完全靜下心來。這一個月，張尋對自己的收穫還是相當滿意的。首先，反噬的傷已經在三天前全好了；其次，對書法和繪畫兩項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而且日積月累之下，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不像原來純粹就是模仿別人，字寫的再好，畫畫的再傳神對自己的文道修養的提升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最後，張尋現在往那一站，不用做什麼，一股讀書人的氣質飄然而生，這點他尤其滿意，畢竟他志在文道。

    張尋從上次感悟天地大道遭受反噬一事中吸取教訓，道現在離他很遙遠，他告誡自己不要好高騖遠，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自己還是以練體為主，輔修文道好了。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而文道是他為之奮鬥的理想，兩者相符相成，缺一不可。雖然上次在玉佩空間的練體室中把師父留下的三瓶丹藥全部用完了，但張尋覺得也沒什麼，畢竟丹藥還是屬於外力，用多了產生依賴就得不償失了。所以這次張尋決定要靠自己的毅力去不斷的突破自己的極限。

    又是半年過去，張尋每天都是練體，他不光是按那套牆上的動作去練，而且還用地球上他所知道的訓練特種兵的方法去練體魄。每次練體都堅持到極限，而後短暫休息之後就去翻看前幾年看的書，溫故而知新，並不被前人書籍而束縛，敢於質疑，敢於有自己的見解。這才是亞聖孟子「盡信書則不如無書」的道理。如此循環往復，每日從不間斷，直到今日，又一次突破極限之後，那種惡臭逼人的黑泥狀雜質再次透體而出，只不過數量不及上次十分之一，故這次張尋只衝了三次就洗乾淨了。看着自己終於擁有一身健康的古銅色肌膚，張尋又笑了。對於前世體育從來沒有及格過的他(最丟人的是一次投鉛球，體育老師看到我投的距離，說到「耶，這次難得及格了啊！先去變個性，這及格成績就合法了啊!」全場大笑，後來才知道我投出去的鉛球剛剛壓在女生及格線上)而言，這有着非凡的意義。說完練體，再來說文道，進步也是不小，不管哪道哪行，突破束縛之後自然就是突飛猛進。而張尋兩世為人，這是他最大的優勢，他自然要把握好。張尋這八年多來到現在一些收穫，看似偶然，其實必然。

    而張尋不知道的是練體有成也好，文道進步也罷；這些並不是他最大的收穫，甚至可以說這些收穫相對他真正的收穫而言完全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那麼張尋這半年來他真正的收穫是什麼呢？這半年來，他一邊溫書，一邊練體，可謂一文一武，一張一馳，陰陽交替；而且他每次都是突破極限，解除束縛，超越自我，這就暗合太極陽極陰生，陰極陽生的大道。更重要的是這些都不是張尋刻意去做的，而是自然而然，這就是道家講的無為，雅一點來說的話那就是「有心摘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於是，張尋在半年裏順應自然形成了道心，而且是先天道心，不是那種刻意為之，強行而得的後天道心。這兩者完全不可相提並論，前者合乎自然之道，天地是認同的；而後者確是違反自然之道，以力強行破除束縛，天地是不認同的。何況張尋半年來不斷突破極限，挑戰自我，堅定的相信自己，這也是道心不斷穩定的過程，總之現在張尋的陰陽道心已經堅定不移並且獲得天地的認同。這意味着張尋一旦開始修真，他的路會很順，修真一看修為，二看心境，修為可以苦練，而心境就不是那麼好提升了。而且越往後影響越大，正所謂雷劫易過，心劫難消。醉道人就是明顯的例子。而張尋現在心境很高不說而且是先天圓滿，掌握的還是排名前五的陰陽大道，一旦開始修真，修為精進起來壓根就沒有瓶頸，而且還沒危險。不過張尋走向修真世界那是三十年以後的事，那時他才知道這半年對他而言是多麼大的收穫。

    張尋自從練體有成和文道精進後，這些日子更是順應自然，他現在更多的是看天時，應地利，合適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樣又過了兩個月，這天，就突然有了感應，破陣就在今日。張尋知道這與其說是直覺，不如說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