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畝桃園,想要噴得均勻,需要耗費很多時間,除了中午回家吃了一點飯,一整天都耗費在這裏。
直到天快黑時,才勉強把整片桃園噴完,強壯如王平安,也累得不輕,坐在地頭歇息。
村委辦事的效率很高,申請的宅基地,下午就批了,來幾個人,大致測量一下,往上一報就行了。
說是需要鎮裏再蓋上章,就徹底辦妥了。
由於這是王井村的自留宅基地,又是實際剛需,村里報上去之後,鎮裏基本不會卡,幾乎都是百分百的批准。
王德貴下午的時候,就向王平安顯擺,說明天就能讓建築隊過來測量做設計圖了。
今天總共耗費十瓶神農礦泉水,才把這裏的桃樹噴一遍。
王平安有時候會突然覺得,自己還不如直接賣神農礦泉水呢,混合普通水,可以強身健體,洗髓伐骨,區區一百萬而已,隨便找個富翁就能搞定。
但是,這樣一搞,會產生無盡的麻煩,以後別說種地了,連正常的生活都會被人打攪。
「低調,我要低調啊。」王平安暗暗告訴自己。
汪汪,汪汪。
大黃狗深以為然,它覺得自己就很低調。
今天除了在山上捉了三隻兔子,咬傷了附近的六七條兇殘的土狗,什麼事都沒幹。
歇息片刻,王平安摘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桃子,蹲在河邊洗乾淨,大口大口的猛吃。
主要是餓了,補充一下體能,剛剛噴上神農礦泉水,品質提升得不明顯,依然是普通花溪蜜桃的滋味,但是已經可以品嘗到細微的草木清香。
洗完之後,洗了一把臉,帶着大黃狗,去南面的果園給王洪亮送藥桶。
王洪亮家的三條兇殘土狗,下午的時候,已經大黃狗咬慫了,看到它出現,就夾着尾巴往角落裏逃跑,但依然汪汪亂叫,不知在表達什麼意思。
「二寶兄弟啊,藥桶用好了呀,我這裏還有兩個備用的,不急着送。」王洪亮正在吃晚飯,家裏人送來的,看來他這裏,整天都不斷人。
他家的果園,有二三十畝,承包了鄰居的土地,合併在一起,才有這麼大的面積。
不像普通的村民,果樹只是隨便種種,他已經把家身性命押在果園上,所以,極為重視。
「哦,那我再多用幾天吧!」王平安說着,轉身要走。
「……」王洪亮傻眼了,他算是看明白了,不能跟二傻客套,這人心眼太實誠,簡直是說啥信啥啊。
「別別別,既然送來了,就放在這裏吧,拿來拿去的不方便,哪天真需要用了,再來拿。對了,你吃晚飯沒有,在這裏先吃點?」
王洪亮及時轉變套路,順便強行轉移話題。
王平安把藥桶放下,掃一眼他的食物,一盤炒豆角,一盤蒜泥茄子,外加一瓶散酒。
作為一個果園老闆,這食物太差勁了,居然連個葷菜都沒有。
「沒有我喜歡吃的,就不吃了吧。離山這麼近,為什麼不讓你的狗,幫你捉兔子吃?」王平安認真的問道。
「你以為所有的狗,都像你家的麻雀一樣,跑得飛快啊?我倒是想讓皮蛋它們捉兔子,可惜它們攆不上啊。」王洪亮鬱悶的說道。
「嗯,好。」王平安說完,轉身就走。
「啊?好是什麼意思?」王洪亮傻了,一臉懵逼。
「明天我讓麻雀幫你捉兩隻兔子,咱們晚上下酒吃。」王平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噢……好、好吧。」王洪亮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狠狠撓頭,仍然想不明白,二傻的邏輯是什麼?
怎麼說着說着,就定好了明天的晚餐?我特麼答應了嗎?
等王平安和大黃狗走遠之後,王洪亮養的三隻土狗,才縮頭縮腦的返回,偷偷的,沖大黃狗離開的方向,齜牙咧嘴,做出超凶的模樣。
「唉,你們三個敗家玩意,丟臉啊,人家都走了,再擺出這個凶樣幹什麼?」
王洪亮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還沒到家,就接到了王文才打來的電話。
「二寶,我突然想到一個推廣水果的好主意,開個直播室,現在邊直播邊賣水果,一定有很多生意。」
「因為我今天看了幾個美食主播的節目,她們都在節目中,重點推廣當前剛成熟的水果,要麼是收錢做推廣,要麼是自己家的果園,生意似乎很火爆呢。」
「這種銷售模式,比某寶店更直觀,更能讓顧客相信我們的水果品質。當然,為了建立信任關係,還是要開一個某寶店的。」
王平安突然說道:「我賣西瓜時,認識一個美食主播,她曾幫我推gx瓜,裏面的觀眾還曾讓她到我西瓜田裏直播呢。對了,她昨天還打電話,說我家的桃子成熟了,一定給她打電話,她要來直播。」
「……」王文才突然有點心虛,尼瑪,誰才是大學畢業回來的有為青年啊?我剛想到的新潮主意,你居然已經成功使用過了?
人家都是花錢才能請到美食主播做推廣,到你這裏,居然有美食主播主動求着你,來直播?
「你怎麼不說話了?」王平安問道。
「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吃飯呢,先不說了,拜拜。」王文才飛快的掛斷了電話,找地方療傷去了。
王平安覺得小夥伴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在意,此時已經走到院門口,聽到家裏有人說笑,挺熱鬧的。
「家裏來客人啦?」王平安進了院子,就喊了一聲。
「二寶叔叔,不是客人,是我媽媽回來了。」王甜甜穿着雪白的公主裙,頭上戴着嶄新的皇冠髮夾,腳穿紅色的新涼鞋,興沖沖的跑了出來。
小女孩臉上帶着異樣的神采,好像又擁有了整個世界,洋洋得意,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嫂子武盼春有些拘謹的站起來,走到門口,說道:「二寶兄弟回來啦?聽叔和嬸子說,你最近厲害了,能給家裏幹活賺錢了?」
王平安看到武盼春回來,有些意外,想不到她為了孩子,又返回這個火坑。
以她的姿色,在城裏找個富貴人家,也不是什麼問題。
但鬧騰這麼久,她還是回來了,衣着保守,素麵朝天,笑起來,目光純淨,依然保持着積極樂觀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