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城。
趙光美騎在馬背上,奮力的揮舞着球杆,與一眾党項勇士們玩的不亦樂乎,尤其是在聽到了那些党項小姐姐們的歡呼之後,更是樂的找不着北,幾乎是樂不思蜀了。
本來他們是答應了韓崇訓一個月之內就會回秦州的,結果一晃眼今天都已經是第四十一天了。
孫悅是因為要見的人實在太多,也太忙,情勢一片大好捨不得走,而趙光美麼,就純粹是因為貪玩了。
在開封怎麼都玩不痛快的三大王,結果陰差陽錯的居然在夏州還玩嗨了,這裏的風土人情與中原迥然不同,對他來說處處都透着新鮮,一月來,他相撲、馬球、還有從大宋帶來的橄欖球,他都玩的挺瘋,雖然從開封時的戰無不勝,變成了現在的勝負五五開,但他卻覺得無比的過癮。
說白了,趙光美的體育能力在同齡人中絕對不弱,真實實力也是最頂尖的層次,但體育競技這種東西哪來的常勝將軍,在開封那是別人都讓着他,哪有在這玩的過癮。
更關鍵的是,這党項的妹子遠比中原女子要野的多,這一個月來趙光美的各種酷帥,也吸引了不少的粉絲,玩到興起了一高興,滾到草地里就能胡來一趟,胡來之後穿上衣服各回各家,也不粘他,更不圖他什麼,這是他從沒有過的體驗。
數量上當然遠沒有開封那麼多,質量上說實在的感覺也不咋地,最漂亮的恐怕也不如他那些小妾中最丑的,但是他享受啊!女人的愛慕是男人最好的春藥,而當這份愛慕不摻雜任何名分、權財的時候,那特麼就是愛情啊!
至於長得醜?差不多就行了唄,三大王是那種缺美女的人麼?人家追求的是心動,是感覺,是愛情,是那些他的一妻六妾都沒法給他的東西。
孫悅笑嘻嘻地坐在一旁看趙光美玩球,懷裏抱着軟軟的一團李繼遷,小傢伙看馬球看的居然還挺來勁,樂的嘎嘎的拍手,也不知是在給哪邊加油。
因為要談大事的關係,李光儼這一個多月都沒有回銀州,他們党項內部目前還遠沒有完成中央集權,這種大事上行政效率其實挺低的,所以大方向上雖然拍板了,但細節上這幫頭頭們成天開會爭吵,甚至有時候還會拔刀子,李彝興也壓不住,孫悅對此自然也是樂見其成,懶得管,也管不了。
自然的,李繼遷也就留在了夏州,孫悅整天都帶着他一塊玩,漸漸的對他還真挺喜歡,甚至比曹婉家那個小外甥還要喜歡幾分,這孩子雖然剛滿周,卻很少哭鬧,成天咧着嘴傻樂,似乎也挺喜歡孫悅。
見趙光美進球,孫悅正大吼一聲叫好呢,小東西呲的一杆,還特麼尿的挺高,正好尿了他一臉,差點尿嘴裏去,關鍵是一邊尿還一邊樂,氣的孫悅狠狠掐了他的小屁股蛋一下,給掐的直哭。
過了會場上的球打完了,趙光美滿頭大汗的往他身邊一座,也不矯情,端起邊上也不知是誰的一碗馬奶酒咣咣的就給喝了,喝完還砸吧砸吧嘴,道:「唉?這碗酒怎麼有股怪味。」
孫悅心想,那八成是我懷裏這位小聖人不小心尿進去了一點,當下憋着笑轉移話題道:「我看你玩的挺開心啊,玩夠了沒?差不多咱們該回去了。」
「啊?回去?回秦州?這才多長時間啊就回去。」
「怎麼,看你這意思你還捨不得了?你好歹也是秦州的權知州,上任五天都不到,一個條子都沒批過就跑了過來,這都一個多月了,再不回去像話麼?咱們出京主要還是伐蜀來了,再玩就耽擱正事了。」
趙光美皺眉道:「我回去也沒啥用啊,我什麼都不懂的,要不,你回去,我留下?」
「什麼情況?就光是為了玩?你信不信你兄長弄死我啊,哥哥,咱別鬧,你好歹都十六了,不帶這麼任性的。」
趙光美聞言低下了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道:「我喜歡上一個姑娘。」
「切,你哪天沒喜歡上幾個姑娘。」
趙光美回頭,特認真的看着他。
孫悅都有點慌了:「你認真的?」
趙光美點頭。
「有多認真?」
趙光美想了想,「我可以把我的六個侍妾都送出去,而且這輩子都不再納了。」
得,看來是真動了心思了。
「有姓么?貴族還是平民。」
「姓李。」
妥了,那特麼就是拓跋氏了,穩穩的貴族姑娘,想扔倆錢把人領回去帶走是不可能的了。
以趙光美的身份來說,如果他沒老婆,他就是想娶李彝興的嫡親孫女都沒有問題,可誰讓他有呢,那就基本上沒戲了,拓跋氏的貴女,給趙匡胤當妃子都得加個貴字頭。
對此,一向號稱智計百出的孫悅也沒招了,能給趙光美的只有沉默。
好半天,孫悅才道:「去道個別吧,愛情的美好之處本就在於求不得,真娶進了家門,其實都差不多的。」
「嗯。」
看着趙光美的背影,孫悅心裏也頗有一些感慨,他其實挺理解趙光美的,他肯定不缺女人,但是他缺少愛情,漢文化天然就扼殺這東西,門當戶對,媒妁之言,就算是兩小無猜也只能是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像這種喝着酒唱着歌作着愛的純粹愛情,幾乎沒有任何生存的土壤。
或許,這也是全世界民族中只有漢人有青樓的原因吧,(青樓不是雞院)因為實在是太缺少愛情了,以至於不得不花錢來買愛情,可是花錢真的買的來愛情麼?更多的可能還是一場精緻的話劇吧。
呵呵,五十笑百步,他比趙光美又能強多少呢?也不知那慕容嫣,現在人到底在哪浪呢。
晚上,孫悅迷迷糊糊的都快要睡着了,結果被趙光美一把衝進房間,十分粗暴的給搖醒,孫悅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氣和草香,明顯是剛借着酒勁跟他那個心愛之人滾了一次草坪剛回來。
「幹嘛?」
「悅哥兒,我要你答應幫我。」
「什麼玩意?啥事兒啊這麼鄭重,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幫不幫的?」
「我想,做王爺。」
「啊???」
「做了王爺,我就能娶兩個側妃,我就能娶她了。」
「…………」
這特麼還真是一個讓人不能反駁的理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