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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恩掛了電話,才看到孫威的微信,他說有人要找她拿什麼東西,在別的樓層,像是其他公司的人。
雲恩翻了下自己的工作安排,不記得和誰約過,也沒深想,就回復孫威說:我明天回來看看。
下午,孫威到江凜的辦公室講工作,講完後,提到在其他樓層有人找雲恩。
江凜多問了幾句,當面講述和微信上幾句話,能傳達的意思當然不一樣,江凜立刻意識到,那個人所謂要拿的是什麼東西。
孫威離開後,江凜就給秦仲國打了電話,問他是否又派人來采雲恩的dna檢測樣本。
秦仲國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江凜努力壓着火氣:「秦先生,你已經帶給夏滄海一輩子的傷害,還要繼續傷害她的女兒嗎,夏雲恩不是你的女兒,我們說的很明白了。」
「不是我要查,是我老婆……」秦仲國終於說出口,「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也跟她說了,雲恩不是我的女兒,可她不相信,她要自己去查,她擔心我把財產分給雲恩。」
江凜冷聲道:「那就請你把所有財產轉到你兒子名下,她就不會懷疑你了,現在有時間,去和你的妻子溝通,我等你的回音。」
「可是……」秦仲國顯然做不到活着就把財產都轉到兒子和妻子名下,很可能會被妻子一腳踢開,從此一無所有,沒有人贍養終老。
江凜能想到,莫說雲恩,就算是夏滄海在世,也不見得能讓秦仲國為此放棄一切,想要和女兒確認親子關係,也不過是他的一種自我滿足。
雲恩說得對,說到底,問題全在這個男人身上。
江凜掛了電話,站在窗前考慮良久,直到唐靜來找他去開會,忙到天黑才下班。
雲恩在家閒不住,中午送走孟筱後,就在工作室做一些小飾品,算着江凜快下班的時間,這會兒廚房裏剛好有飯菜的香氣。
「你好了?」江凜心情不大好,「為什麼不休息。」
「白天睡了,晚上睡不着的,我還年輕吶。」雲恩笑着,但察覺到男朋友的氣息不對,關了火慢吞吞地走來,問,「怎麼了,工作上出麻煩了?」
「莊如珍派人來找你採樣本,要調查你和秦仲國的親子關係,今天孫威遇見的人,應該就是她派來的。」江凜神情嚴肅,這次選擇了直接告訴雲恩,「我向秦仲國打電話確認過,他承認莊如珍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且要親自確認你們的親子關係。」
雲恩覺得可笑又麻煩,連連搖頭,轉身走回爐灶邊,很冷靜地說:「去洗澡,來吃飯吧。」
江凜愣了愣,雲恩的反應太平靜了。
「快去呀,我餓死了。」雲恩揮手催他,「沐浴露用完了,你自己到柜子裏拿。」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在餐桌邊坐下,雲恩給自己屁股下墊了厚厚的坐墊,為了等江凜下班,她餓極了。
「筱筱說給我買遊戲機。」雲恩眉飛色舞,給江凜夾菜盛湯,「我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舅舅我要過生日了,他和舅媽肯定會給我買禮物。」
「雲恩,那件事。」江凜反而是不安的人,「我怕你會受傷。」
「吃飯不提他們。」雲恩說,「今天一切順利嗎,定製單的人手分配的過來嗎?你們真的不考慮成立一個獨立部門?王若一直在炸毛,說事情太多做不過來,而且我們去年精簡過人手的,可是今年工作卻更多。」
「上面考慮人工成本,定製單有淡季旺季,畢竟不是我們的主營項目,如果某個月一筆單子也接不到,定製部的人工資誰來發?」江凜說,「所以暫時由設計部樣品部的人兼職,做多少算多少,等過兩年訂單數據穩定後,會再另外考慮。」
「事情還是慢慢做的好。」雲恩說,「我聽pr部門的同事講,很多雜誌都來問我們借鞋子了,前兩年都是他們到處去求。」
江凜說:「推廣很重要,自媒體傳播快,傳統媒體有一定的權威性,兩者都很重要。」
他們吃着飯,討論工作,雲恩快吃完時,屁股已經疼得坐不動,就放下碗筷把廚房交給江凜,去沙發上趴着了。
她刷着手機,看最新的娛樂八卦,見公司官方號,轉發了某位女星出席首映式穿着他們公司的高跟鞋,而那雙鞋,剛好是自己設計的。
雲恩很開心,但美好的心情,下一秒又被破壞,這雙鞋鞋底用的,恰恰是秦仲國廠里的皮料。
當然她不想再為了那個男人和他的家人不開心,覺得很不值當,簡直是在浪費生命。
見江凜走來,她說:「能幫我給秦仲國打個電話嗎?」
江凜放下切好的水果,靜靜地看着她。
雲恩繼續道:「打通了我來聽。」
秦仲國接了江凜的電話,似乎不方便說話,聲音很輕,語氣鬼鬼祟祟的。
雲恩拿過手機,說:「秦先生,我們再見一面吧。」
「雲、雲恩啊……」秦仲國很激動。
「你現在在哪裏?」雲恩問。
「我在家裏。」秦仲國回答。
「莊如珍在嗎?」
「在……」
「讓她聽電話。」雲恩指揮道。
「啊?」秦仲國驚愕不已。
「讓莊如珍聽電話。」雲恩再次道。
這一邊,莊如珍正在家中的書房裏,計算她和秦仲國的資產,突然有人敲門,她忙把桌上的東西合起來,冷聲說:「進來。」
「電話。」秦仲國站在門口,一臉的糾結。
「誰的電話?」莊如珍細眉扭曲,「幹什麼的?」
「夏雲恩的電話。」秦仲國走來,把手機遞給她,「聽吧。」
莊如珍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着丈夫,但她有什麼可怕的,拿起手機喂了一聲。
「禮拜五跟秦仲國來上海一趟,我們見一面。」雲恩開門見山地說,「你是不是找人來拿我的血液毛髮什麼的,要去對比dna?不用多此一舉,你來,我把檢測報告給你,以後你們再發生什麼財產糾紛,你擔心他要給我錢的話,就拿這個報告書去打官司。你們周五當面來拿,有什麼話,大家見面說清楚。」
莊如珍半張着嘴,這似曾相識的氣勢,電話里聽幾乎一樣的聲音,讓她恐懼地說不出話。
夏雲恩完全佔了主動:「三十年發生過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三十年後,更不想和你們有任何關係。所以我警告你,不要再騷擾我,不然我有任何麻煩,我會從你們身上討回來。你們有個兒子在紐約留學是不是,你要是不想你兒子客死他鄉,你就只管來騷擾我。」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莊如珍尖叫起來,「你想幹什麼?」
「是你想幹什麼,你老實點太平點,大家都相安無事。」雲恩說,「總之我有任何事,我的工作和生活受到半點騷擾,我就一百倍一千倍地還給你們。」
「小婊子,你跟你媽一樣,都不得好死。」莊如珍在電話那頭叫囂,「出門走路小心點,等着被車撞死吧,我不會來見你的,要麼你跪着來求我。有沒有什麼狗屁的報告書,都不要緊,你敢拿秦仲國一分錢,我就剁了你。」
雲恩連心都沒顫一下,冷冷地說:「是蠻可憐的,一輩子守着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都老了,連錢都守不住了。」
「你說什麼?」莊如珍尖叫着,「他給你錢了嗎,他給你錢了嗎?」
但是雲恩把電話掛了,莊如珍對着手機狂拍了幾下,轉身就把手機朝秦仲國身上扔過去:「畜生,你要養那個賤貨的女兒嗎,夏滄海死了九年了,她到死都看不起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愛那個女人什麼?」
秦仲國被手機砸痛,往後退了一步,但心裏一顫,問:「你怎麼知道,她到死也看不起我,你怎麼知道她死了九年?」
莊如珍立刻變了臉色,轉過身胡亂地收拾書桌上的資料,不耐煩地說:「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滾出去。那小婊子和她媽一樣惡毒,詛咒我兒子,竟然敢詛咒我兒子。」
「你見過滄海?」秦仲國上前拉着她的胳膊。
「鬼才見過她!」莊如珍推開他,「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