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跟蹤着楊菲菲來到了位於城郊的監獄,這讓他突然想起楊菲菲其實是一個罪犯之女,只可惜監獄並不是他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不過,接下來楊菲菲去楊家老宅,偷出了一件瓷器瓶,他卻是拍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他並不大知道今日楊菲菲的所做所行是什麼意思,他也想要接近白天辰,可這一點明顯不太可能,所以這才找上了小小白。
他深知白珠兒在圈子裏是出了名的沒有心智,她與楊菲菲之間的糾葛也被人們傳得五花八門,他原本是想利用白珠兒對楊菲菲的恨意,在她身邊旁敲側擊的提一些計謀,讓她按照自己的指示行事,從而達到心中的目的,弄垮楊菲菲。
而如今,他絕對想不到,真正的白珠兒,全然不是他腦中原以為的那樣愚不可及,她很聰明,很懂得為人處世,也很有說話技巧,分分鐘就反擺了自己一道。他甚至某些擔心,等到了最後,會不會並非是自己利用了白珠兒,反而是自己被白珠兒利用了。
可既然自己已經走出了這一步,那便再沒有回頭的道理。王超收斂了心緒,娓娓說出了他對楊菲菲的怨恨。
「我會寫一篇稿子,重新讓人們記起,楊菲菲的父親是一個終生監禁的牢犯,她是罪犯的女兒,只要你代表白家在一旁煽風點火,她一定會被所有人唾棄謾罵,叫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我也要讓她體會一把從雲端跌入泥濘的滋味!」王超有些作恨的說出了心中的計劃,原本像是用線隨便勒出的小眼睛,此時正瞪得圓圓的。「我只是想揭穿楊菲菲的真面目,至於其它的,我並不奢求。」
許是楊菲菲平日裏太過順暢了,行事便變得越來越大膽起來,對於像王超這種與上流圈子沒有直接關係的普通人來說,已經沒有那份耐心去安撫他,去收攏了,卻不想,一棟裝修得再是華麗的房子,也是從最不起眼的地方,漸漸開始侵蝕腐爛的。
可是,王超也的確是將上流圈子想得太過簡單,將楊菲菲想得太沒有心智了一些。要知道,只要楊菲菲稍稍一擠眉,一落淚,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會認為,她是一個從來都沒有看不起她的親生父親,懷抱感恩之心的大孝女。
「王先生,不如這樣吧,這些照片我先收下了,可至於要如何弄倒楊菲菲,我會自己再作安排,等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當作購買這些照片的費用,至於其它的,還請王先生再不要插手了。」
這樣的話,讓王超心中又是一驚,這無疑是全盤否定了他的計劃,難道眼前的女子,心下已經有了另一番更為妥當的安排不成?
可看着小小白滿臉的近乎於自負的自信,有一種獨特的冷傲,讓人不由的生出了敬畏之意,那麼,便姑且信上她這一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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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着王超送上門的照片,助理已經查出這個古董瓷器瓶的來歷:元朝雙耳瓔珞鎏金瓷器瓶,屬於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在很多年前,便已經在博物館中失竊了,至今下落不明。
可現在,竟是出現在了楊菲菲的手中,並且好像對白家很是不利的樣子,而楊菲菲又將如何利用這隻古董瓶呢?
小小白一時半刻想不出個所以然,可她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法子讓楊菲菲親口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她約了白天辰和楊菲菲一同吃晚餐,楊菲菲來得稍晚了些,可她一想到原本該屬於她與白天辰的二人世界,竟是突然出現了第三個人,而且還是她最討厭、最怨恨的白珠兒時,她的心情爛到了極點,卻又只得強壓着性子,硬生生的坐在了位置上。
此時的小小白,正嬌蠻的撅着嘴,撒脾氣的質問着白天辰為什麼要在她的辦公桌上堆滿零食,是不是要害她再胖回去之類的言辭。
而白天辰則是在一旁又是道歉,又是討好着,細心的替小小白切分着牛排,每一塊都切分得小小的,整整齊齊的,還仔細着將上面的牛筋、肥肉、骨頭統統都剔掉,簡直就恨不得嚼碎了給她。
幾次插話的楊菲菲,都被兩人直接忽略掉了,她的心口怨恨得都快滴出血來。
明明她才是那個懂事聰明、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都能幫到白天辰、帶出去只會覺得倍兒有面子的「妹妹」,外面有多少青年才俊將她碰在手心裏護着,可為什麼白天辰重來就看不到這一點?難道,她就真真比不上那刁蠻任性、惹是生非,空流着同一血脈的白豬嗎?
白珠兒,為什麼你不去死!
「對了,楊菲菲,今天叫你來,是有一件事要通知你。」白天辰好不容易哄得小小白吃下一口牛肉,這才終於注意到了一直干坐在一旁的楊菲菲。「之前媒體上發佈了許多關於你和我之間不好的流言,對你我的名譽都帶來了一些負面的影響。說來,這也不能全怪那些捕風捉影的記者,畢竟你我兩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人,單獨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確會讓人心生誤會。所以,我另外替你安排了一所公寓,你搬出去住吧。」
楊菲菲還沒能從被白天辰很是陌生的點了全名而心生怒意中回過神來,就被直接下達了搬出白家的命令。
她的肩膀微顫,手中握着的刀叉被嚇的掉在了銀盤上,發出「鏘鏘」的撞擊聲,讓人很是不爽。
她眼眶微動,漾出了一抹水紋,看上去楚楚可憐。「天辰哥哥,我不怕被媒體誤會……我從小就住在白家,白家就是我的家,請不要讓我走……還有,我……我對天辰哥哥的心意,天辰哥哥你也是知道的,天辰哥哥為什麼就不肯好好考慮考慮呢……」
「考慮?」白天辰冷冷的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可他的笑聲卻是森森恐怖的,讓人聽着心中直是不安。
楊菲菲的心再一次被深深的刺痛了,可她依舊不死心的想要伸手去拉白天辰的衣角。「天辰哥哥,是不是因為珠兒妹妹?你是知道的,珠兒妹妹從小便欺負我、看不慣我,總是說謊想要在我與白家之間種下芥蒂,想將我趕走。我雖然不怪她,可是,我也不想你就這樣將我擠開……」
「我只相信我妹妹。」白天辰一把甩開了楊菲菲伸過來的手,又撣了撣被碰到的袖口,好似方才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所以,識趣的話就立馬離開白家,否則,白家將不再給你一分一厘的幫助!我還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