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談妥。
王琛心情大好,把另外一瓶白酒打開,給自己倒了半杯,和眾人觥籌交錯。
要是一般白酒他不會喝,主要市面上酒精勾兌的太多,像這次他帶來的白酒並非酒精勾兌,而是糧食釀造。
其實很好分辨酒精勾兌和糧食釀造,產品標籤上執行gb1的是糧食釀造,執行gb2的是糧食釀造與酒精混合勾兌。
恰巧,王琛有目的性買的酒是執行gb1標準。
不多時,整個隔間裏不少人都喝多了。
尤其是同桌的馮店家,更是喝的說話舌頭都打結了,「布……布洲子,我在……在通州城開了十來家飯店,想跟你買些啤……啤酒和二鍋頭,價格如何?」
聽到有人主動找自己買酒,王琛思考了會兒,放下酒杯回答道:「啤酒599文一瓶,二鍋頭從便宜到好都有,最便宜的1888文一瓶,最貴的6貫288文一瓶,喝完瓶子得還給我。」瓶子回收能二次、三次利用,考慮要開啤酒廠和白酒廠的他,正愁裝瓶問題,自然瓶子要回收。
聽到報價,眾人咋舌。
「最便宜的啤酒都要599文一瓶?」
「咱們最高檔的春釀秋售小酒不過才三十文一斤,布洲子的酒真貴!」
「貴正常啊,俗話說物以稀為貴,你們在其他地方見過啤酒和二鍋頭嗎?」
反倒是馮店家毫不猶豫道:「啤酒先給我來兩百瓶,1888文的二鍋頭先來十瓶吧,我試試看好不好賣,若是好賣,回頭再多找你多拿酒。」
訂單雖小,王琛依舊答應下來,「可以,不過我手頭上貨物不充足,你需要等幾天。」
「好的好的,不着急。」馮店家笑着說道。
正愁沒人替自己市場調研啤酒和白酒銷量情況,馮店家便自己送上門,王琛怎麼可能不答應?
哪怕自己的酒賣得昂貴異常,王琛同樣不擔心沒人消費,從古到今,有錢人多得是,像馮店家既然敢要這麼昂貴的酒,肯定多多少少有點數,能推銷出去。
又談了筆生意。
王琛沒再多說什麼,拉着眾人道:「來,喝,今晚不醉不歸。」
一整晚下來,李老爺、錢員外等好多貪杯的人都喝醉了,最後被人攙扶着下樓離去。
反倒是王琛有些納悶,自己喝了也不少,可半分醉意都沒有,不應該啊,前兩天參加梅姐拍賣會都喝醉了,咋回事?
他執行了自己一貫原則——想不通的事情不傷腦筋。
回到租的院子已是深夜。
沒有睡意的王琛依舊選擇了睡眠。
……
清晨。
熟睡中的王琛被屋外王雲倉大嗓門喊醒。
「王總!王總!」
被吵醒的王琛沒好氣對外面道:「幹嘛?」
王雲倉聲音從門縫裏鑽進來,「李老爺讓人送了一大堆木材過來,找我要九十六貫錢,我給還是不給?」
小葉紫檀送來了?
王琛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對外喊道:「給,你先去給錢,我這就出來。」
「好咧!」
腳步聲遠去。
王琛換上衣裳,梳洗了一番,才朝着院子中央走去。
靠大門院子。
他看見王雲倉正指揮着王大郎、徐江等人搬木頭,王琛上前查看木材。
絕大多數都是紅棕色木材,直徑從二十厘米到四十厘米不等,當然,這些都是王琛目測,沒有經過專門的測量。
同時,還有表層色澤金黃、中心呈紅褐色的木材,數量相待而言要少很多。
王雲倉上來匯報道:「李老爺托木材鋪的湯掌柜帶話給您,說庫存里三千斤紫檀木和兩百斤瓊州花櫚木全送來了,若是您還要,得等下個月才有了。」
王琛擺擺手道:「嗯,知道了,讓人先搬進屋子裏,千萬別風吹日曬着。」他臉上是很平靜,心裏卻徹底興奮起來。
三千斤小葉紫檀和兩百斤海楠黃花梨大料啊!
這什麼概念?
按照北宋市斤和現代對比,三千斤小葉紫檀相當於現代社會三千六百斤樣子,小葉紫檀每噸原料大約一百二十萬,這三千六百斤值兩百多萬了啊!
這還不算,海楠黃花梨換算成現代斤兩差不多兩百四十斤,又全是大料,估計又能值兩百萬左右。
王琛終於知道古代資源有多豐富了。
特麼說遍地黃金都不為過!
現代社會枯竭的資源,在北宋仿佛大白菜一樣。
一會兒後,木材都搬進屋子裏了。
王雲倉跑過來嬉皮笑臉詢問道:「這些木材是要打家具嗎?回頭我找幾個木匠過來?」
王琛翻了個白眼,差點被這老小子氣着了,哥們兒好不容易弄到一大批寶貝,咋可能打造成家具?他搖搖頭,「不用……」話說了一半,王琛想到要製作手珠,問道:「你知道城裏有多少木匠會做佛珠嗎?」
「要做佛珠啊?」王雲倉明顯不太理解,不過還是實話實說道:「會做佛珠的木匠不說五百也有三百,哪個木匠不會呀?佛寺里的很多佛珠基本上都是請木匠做的,咱們通州城佛寺眾多,木匠就靠這門手藝額外賺錢養一家老小呢。」
啥?
後來被吹得神乎其技的手工製作手珠技術,在當前時代絕大多數木匠都會?
王琛有點無語,不過想到佛教在興盛於隋唐時期,僧人們又需要佛珠,木匠們看準商機會這麼手藝倒也不奇怪,「你給我請個兩三百個會做佛珠的木匠來,別怕花錢。」
「兩三百個木匠每天工錢可不少。」王雲倉計算道:「一個人一百文每天,三百人的話一天就要支出三十貫錢,您準備請幾天?」
一天三十貫對於王琛來說毛毛雨,他沒有說確定時間,「幫我把李老爺送來的紫檀木全都做成佛珠就算完工,花櫚木待會我會拿走,不需要你們操心。」
「噯,好。」王雲倉朝外走去,去請木匠了。
這邊,王琛剛剛準備去吃早飯,門外走進來一個二十七八歲有點像管家的青年。
「請問布洲子在嗎?」青年詢問道。
王琛瞧過去,「我就是,你是?」
青年馬上行了一禮,「見過布洲子,我是錢記石材鋪的掌柜方曉,特奉東家的命令送青田凍石過來。」言罷,他指了指外面,「都在外面木車上。」
喲,送青田凍石來了。
王琛連忙招呼道:「我看看。」
兩人跨出門檻。
外面停着一輛小木車,上面堆放了幾塊石板。
好幾種顏色,有青色、藍青色、白色和黃白色。
對青田凍石不太了解的王琛指着木車問道:「這些都是什麼凍石?」
錢記石材鋪掌柜方曉挺精通,介紹道:「最上面那塊略小的乃是封門清石,適合做印章和雕刻,下面那塊略大的是封門藍石,白色和黃白色分別是塘古白石和黃石。」說完,他又從兜里掏出一方錦盒,朝着王琛遞過去,「這裏還有一方打磨好未雕刻的燈明石,大約四兩重,乃是青田石材中的極品,東家吩咐我一定要親手轉交於您。」
燈明石?
等等,那不就是燈光凍麼!
王琛咽了咽口水,接過錦盒打開,只見一塊青色石材靜靜躺着,在朝陽的照射下燦若燈輝,很明顯就是燈光凍啊!
至於木車上那些方掌柜嘴裏的清石、藍石等,王琛並不是很了解,不過他知道青田石不便宜,都讓人搬了進去。
石材並不多。
徐江和張青幾個潑皮一會兒功夫就搬完了。
王琛壓根沒去注意,眼睛一直盯着燈光凍瞅,心裏在想,這塊燈光凍小是小了點,不過似乎可以製作成硯台完成雲老的委託,就是不知道雲老能不能接受小硯台,算了,回頭問問,就算不接受,這麼大一塊燈光凍也值不少錢。
這回宴請錢員外李老爺等人請對了。
要知道燈光凍在現代社會都已經賣出天價了啊!
王琛不知道別的青田凍石什麼價格,只知道光這一塊燈光凍就足以讓自己再發一筆橫財。
最關鍵,這些石材是一瓶廉價二鍋頭換來的。
為什麼總有一種自己是奸商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