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是不知道捏着他下巴打量人的少年在想什麼,嘴角勾了起來,將那人的腰按住,嗓音卻是淡的,無端端的多了幾分禁慾感:「秦醫生還在,雖然我知道你很想撲倒我,多少克制一點,明白嗎?」
薄九:……她就單純的餵個藥,為什麼到了大神的嘴裏,整個都變了意思。
而且,大神那隻手是怎麼回事,不讓她起來?
秦醫生作為一個非常有眼力見的家庭醫生,自知這個時候他應該選擇消失。
只是少爺另外一隻手太嚴重。
他在想要不要通知老闆和夫人。
並且也應該囑咐一下傅家少爺,在有些方面確實應該克制一點。
少爺的手,情況不太樂觀。
秦醫生做了診斷之後,剛想說點什麼,秦漠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秦醫生把話收了回去。
薄九還在那問:「秦醫生,漠哥的手怎麼樣了?」
秦醫生笑笑:「沒有什麼大事,不過一些舉動還是要注意一點,吃的方面也要忌口,骨頭湯多喝一點,這些我一會兒下去和張嬸說。」
「喔?」沒有什麼大事?薄九看着秦醫生轉過去的頭,也笑了起來:「沒有什麼大事就好。」
秦醫生把東西一裝,踱步走了出去。
他打電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料到,那少年會找藉口下樓,跟在他的身後。
等他把電話一掛,回過頭去就看見少年正對着他笑,邪佞十足的很:「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說謊不太好吧?」
秦醫生淺笑:「作為一個電競大神,偷聽別人打電話,也不是很好,九少覺得呢?」
薄九點了點頭:「秦醫生說的在理。」
秦醫生眼見着那銀髮少年往前走了一步,笑的肆意:「好在我是光明正大的聽。」
秦醫生:……臉呢?
「漠哥的手,到底怎麼樣了,我希望秦醫生能告訴我個實數,我心裏也好有個底。」薄九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或者,有幾分把握能治好。」
已經被堵在了這兒了,再加上那個他讓上將早日回來的電話,再想輕描淡寫的說,對方也不會相信。
再加上以前少爺也不讓誰看着。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人能近少爺的身。
辦法到位了,說不定是個好事。
秦醫生是個聰明的,想到這裏,才開了口:「既然九少說到這了,我也就不隱瞞了,少爺的手是舊傷,本就不容易好,米國那邊的權威也說過,少爺的手,一在治二在養,自從全國大賽開始,手腕的受重力就一天比一天嚴重,我也只能暫時讓少爺的手消了腫,不再惡化,維持日常,要想真治好少爺的手,近期之內他不能在碰電腦,還得去米國找一位專家,只不過這位專家幾年前就不露面,有人說他去做家庭醫生,但這人具體在哪,沒有人清楚。」
「這位專家叫什麼名字?」薄九問。
秦醫生:「羅伯特,斯。」
「你說……他叫什麼?」薄九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頓了一下,又忍不住的確認了一遍。
秦醫生道:「羅伯特,斯,是一位老專家了,你大概沒聽過。」
薄九摸了下鼻樑,沒有說話,薄唇卻隱隱的翹了起來。
秦醫生不太明白這位傅家少爺在笑什麼。
倒是在這之後,對方少了很多問題,沒說兩句話就把話題轉到了另外一邊。
「說起來秦醫生知不知道當年漠哥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手腕會受傷?」
秦醫生一頓,笑意未退:「我只管給少爺看病,其餘的不太清楚。」
薄九並不相信對方的話,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秦醫生也來自軍隊,應該還是個有頭銜的軍醫。
否則的話,也不會有剛才的那個電話。
薄九自知不像大神那樣觀察入微,卻也看的出來秦醫生的行為舉止都和平常醫院的那些醫生不同。
只有來自軍營的人,才會在走路的時候,後背挺直,連帶着手臂的拉伸,都和其他人不同。
不過不說,她也不能強迫人說。
倒是有一點,薄九很高興。
她最想綁走的就是大神。
之前總找不到藉口。
現在總算有藉口了。
羅伯特,斯,分明是她的管家爺爺。
薄九以前獨來獨往的時候,倒也不是不受傷,只是都是些小傷,並不用回家治。
在沒有揪出算計她那個人之前,她並沒有打算和本家聯繫,她半年不回本家很正常。
本家只有管家爺爺一個人,聯繫了,反而會讓對方身處危險,這是薄九重生以來的想法。
如今,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在離開江城的時候,直接把大神打包帶走,畢竟大神的手是需要治療的,對吧。
有這麼一個理由說服着自己。
薄九連進門的時候,唇邊的笑意都沒有壓下去。
秦漠躺在床上,看着那個像是偷吃了蜜糖一樣的少年,眉頭挑了挑:「有什麼好事,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薄九立刻收了笑,綁架人這種事,怎麼能讓主角知道,踱步走過來,拽了個椅子過來,非常帥氣的坐下,單手撐着下顎:「沒什麼,漠哥,你的手能不用就不用,想做什麼,告訴我就行。」
秦漠把手中的雜誌放在一邊,慢條斯理的反問:「做什麼都行?」
薄九直覺這話是個陷阱,薄唇一勾:「少兒不宜的不行。」
「整天都在想什麼。」秦漠從容不迫的轉了話鋒:「說到少兒不宜,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是誰允許你去住校,看着一堆男的不穿衣服在眼前晃蕩的?」
薄九沒想到全國比賽都打完了,大神還沒有忘記這個事,想了想,一臉認真:「高三了,該好好學習了,住校不耽誤課。」
秦漠聞言,笑了一聲,接着把手機,扔給了她。
薄九點開一看,一中的校內網,標題校草青蛙跳的帖子一路飄紅。
背着手圍着操場青蛙跳的她,真的是略微有點蠢,重點是旁邊還站着校主任。
「好好學習?」秦漠在旁邊勾了下嘴角:「還會被罰?」
薄九把手機一收:「校主任嫉妒我太帥,這也沒辦法,我想學習的心是有的。」
「既然這麼有心,去把物理書拿過來。」秦漠嗓音淡漠。
薄九也不知道大神這套路,是不是又在懷疑她什麼,不過接下來的事,她倒是知道:「全國比賽都打完了,以後物理再也不及格也沒什麼吧。」
關鍵是一看物理書,她就想睡覺。
秦漠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我教出來的學生,怎麼可以不及格。」
「漠哥,不是我說你,有時候做人虛榮心真的不要這麼強。」薄九是不想去拿物理書的,在茶几那摸了根煙,就想點。
秦漠左手伸出去,將那煙根抽了回來:「去吃你的糖。」
「沒糖了。」有糖她也不會想到抽煙,只要一想到可以計劃着把大神綁走了,她就有點興奮,想抽根煙慶祝一下。
秦漠把煙往旁邊一放:「以後沒糖,也不准抽煙。」
「漠哥是想讓我戒煙。」薄九擰了下眉頭:「你自己不是也抽。」
秦漠知道要把某人教好,適當的時候必須以身作則:「以後你在的時候,我不抽。」
「要戒煙一起戒。」薄九道:「這樣才公平。」
秦漠挑了下眉頭,這傢伙是認定了自己戒不了:「可以。」
薄九一頓,大概也是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答案,懶洋洋的趴在了那:「真戒啊?」大神抽煙比她勤多了,說戒就戒,她也是佩服。
「作為國民校草,你也該管理一下自己的公眾形象了。」秦漠將少年的下巴抬起來:「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有哮喘的毛病,怎麼還敢抽煙,嗯?」
薄九沒有說話,畢竟哮喘這個病根是這具身體的,自從她接管這具身體以後,很少會想這方面的事。
見少年不啃聲,薄唇還抿成了一條直線。
秦漠長嘆了一口氣:「傅小九,說話。」
聽到傅小九這個稱呼。
薄九莫名的胸口有些發悶。
她又不姓傅。
關鍵是她還不能告訴大神她姓什麼……
「別叫我這個名字。」
倒是沒料到眼前的人,會這麼反感一個稱呼。
「那想讓我叫你什麼?」秦漠手指在那人的下巴上敲了敲。
薄九心道,叫金主爸爸啊。
總之不叫她傅小九就行。
因為那樣寵溺的語氣,叫的卻不是自己的名字……
薄九偏過頭去,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麼。
秦漠看着少年側過臉去,碎發垂下來的樣子,伸手將人拽了回來,讓薄九重新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嗓音傳了過來,響在耳邊的時候,竟讓人聽出了裏面的溫柔:「秦夫人。」
薄九渾身一頓,心跳都跟着有了不同的變化,秦……夫人?
「怎麼?」秦漠低眸,看着某人那張錯愕的臉,語氣不快不慢:「睡都睡了,你是不打算對我負責?」
等把你綁走之後,你就不會讓我負責了。
薄九忍了一下,沒把這話說出口,伸手想要撐着自己起來。
秦漠沒受傷的那隻手,卻在她背後一壓,雙眸閉上:「陪我睡一會兒。」
這種姿勢?
被抱着的薄九,挑一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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