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希芙心臟咯噔的一跳,眼中閃過一抹慌亂,「皇……皇后陛下,這話是何意?」
難道被看破了?
不會吧!
弗麗嘉溫柔的牽着希芙的手,笑道:「我這雙眼還沒有老眼昏花!從地球回來之後,每次見到我……你的眼中就閃着一股猶豫。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我……我沒什麼話要說啊,皇后陛下!」
一想起奇諾的忠告,她就無法將嗓子眼的話吐出來。
「好吧!我也不問了,不過……我永遠都支持你!你什麼時候想要跟我傾訴,什麼時候就來找我。」弗麗嘉又拍了拍希芙的臂膀,柔聲安慰道。
希芙有些懵:哈?
支持?
支持什麼?
傾訴?
又是傾訴什麼?
「他怎麼樣了?」
「啊?」希芙還在『楞』。
「呵,有的時候我這個做母親的,反而不如你們這些夥伴更了解他。」弗麗嘉笑笑。
「皇后陛下,托爾他只是……」
弗麗嘉笑着擺了擺手:「不必解釋,這樣子更好。如果他的夥伴、戰友都不了解他的話,將來他如何能夠更好的帶領阿斯加德呢?只有能跟夥伴打成一片的,才會具備一個合格的王儲身份。說說看……」
「他還在為弟弟的死哀悼,而且,他還在想念她——那個凡人……」
女人的心思很敏銳的,女戰士同樣是一個女人。
在剛回來阿斯加德的時候,她知道托爾存了一絲『利用』那個凡人的心思,還高興了一段時間,但很快她就開心不起來了。在托爾的臉上她看到的,只有愧疚,對那女人的愧疚。這說明在托爾的心裏,還是很在意那個地球女人的。
她不明白!
在一起生活了千年了也,感情……居然比不上一個見面幾天的地球女人?
弗麗嘉笑着拍拍希芙的臂膀。
從那一絲略帶『鼓勵』的笑容中,希芙忽然明白了什麼。啊,難道皇后陛下先前的話,是覺得她在地球見到了『情敵』,心情不暢快的原因?
忽然臉上有些熱,希芙掉頭就跑:「皇后陛下,那個……我先去看看沃斯塔格他們,那個大鬍子……肯定又在胡說八道了!」
「呵呵,去吧。」
在弗麗嘉略顯打趣的笑容中,希芙落荒而逃。
嗯,『婆婆』這個東西,對於女人有着天生的殺傷力,即便是女戰士也無法避免。
弗麗嘉笑了笑,這幾天她自然聽到了不少的傳言了,說托爾在地球有了一個戀人,他愛上了一個凡人。當然,這些話都是從大鬍子的嘴巴里傳出來的,真真假假難以辨別。但她相信,應該是確有其事。
她對那個叫做簡·福斯特的女人很感興趣,但在心裏卻不認可她的『兒媳』地位。
一個連見都沒有見過的野女人,怎麼能及得上,從小看着長大的……早已經被定為『準兒媳』的希芙呢。
而且還是一個連百歲壽命都達不到的地球人。
陪在兒子身邊的應該是希芙才對,而不是一個不到百年就會死去的凡人。雖然讓凡人壽命變長也不是沒法子,但……代價同樣不小。而且——阿斯加德需要一個純正的王族血脈繼承人,而不是一個混血弱者。
————
站在奧丁的身邊,托爾默默不語,仿佛就是在安靜的看夕陽般。
「你會是個明君。」
「不會有比你更好的明君,比你更好的父親。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我現在明白了。也許有一天,我能讓你引以為榮。」
「你已經讓我感到榮耀了!」奧丁轉過身子,拍了拍托爾的肩膀,「對了,奇諾·馬庫斯,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前一秒穩如泰山的表情瞬間崩塌,托爾愕然:「父親,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他?」
「呵呵,我跟他交過手。」奧丁爽朗的笑了下。
「交過手?難道說……」
「難道?難道什麼?」
「呃,沒什麼!」托爾忽然想起了,他所發下的誓言,不得將那一天的事情說出去。
「呵呵,怎麼,難道你覺得我敗了?」奧丁也不疑有他。
他留在妙爾尼爾里的箴言禁制被破掉了,奇諾·馬庫斯拿起了錘子,肯定站在了托爾面前。他雖然不知道奇諾說了什麼,但這很明顯,在別人看來……他等於是輸了。
「不,只是……」
「我想聽聽你對這人的看法。」奧丁問道。
「他很強!」
「就這個?呵,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奧丁笑道。
「他說他的夢想是做一條『鹹魚』,但……我不是很明白,『鹹魚』是什麼意思?」
「【鹹魚】?」奧丁微微錯愕了一下,「地球的新生物?」
他離開地球起碼也得有五百年了,對於現在的生物有些不是很了解。
噗。
托爾強忍着笑,解釋道:「是死魚!拿鹽將其醃製起來,像是魚乾。不過臭烘烘的,西方大部分人都不愛吃,只有東方人對其感興趣。」
「哦,鹹魚等死魚!這是一種什麼心理?」奧丁明白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個亦正亦邪的人,做事全憑一己好惡!還有……因為他的實力很強,所以……他似乎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托爾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奧丁點點頭,忽然抬頭八卦了起來,「那個簡·福斯特是怎麼回事?」
托爾頓時尷尬了一下:「父親,這是我的私事!」
「你——沒有私事!作為我的兒子,阿斯加德未來的王,你的一舉一動都是國事!不要隨着自己的性子,害了你的家鄉。」奧丁拍拍兒子的肩膀,離開了。
這讓托爾心臟很是咯噔了一下,難道父親知道了?不,這個反應不像是知道了!
算了,不去想了!
這幾天,得好好的放空大腦,仔細的考慮一下未來的對策了。
他緩緩的走向彩虹橋斷裂處,那裏,海姆達爾正在看守。
「這麼說,我們和凡間失去聯繫了?」
「錯,總是有希望的。」
「你能看見她嗎?」
「yes!」
「她還好麼?」
「她似乎在迷茫!」
「拜託,幫我看着她!」托爾拍拍海姆達爾的肩膀,「不需要聽她的話,只需要看到她的人就好!」
然後轉身離去。
海姆達爾默默的掃了托爾背影一眼,輕輕點了下頭。